在奉天城的大帅府内,少帅张友良急的团团转转,大帅张雨霖却坐在太师椅上,呆呆的望着,远处默不作声。
“这些东洋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自己打不过国防军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爷俩来收拾,爹,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陈明岳那个煞星,已经率领第一军开到城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雨霖似乎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还能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等着人家开条件吧!以现在的局势,就算是国防军要把我们给吞并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果然,国防军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转交到了张雨霖的手上。
“爹,国防军开出了什么条件?”
“除了每年继续缴纳一千万银元的军费外,今年还要再缴纳一千万的附加军费!”
“啊,那不是说,今年要我们支付两千万银元?”
张雨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道:“看来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是欺人太甚,咱们拿一千万出来都不怎么宽裕,去那里再弄一千万银元啊!”
“小六子,咱们当初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得承担决定的后果,否则人家会跟我们掀桌子的,而且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说我们可以用粮食、矿产之类的东西来抵账!”
张友良不服气的嚷嚷道:“掀桌子就掀桌子,咱们幽州军也不是吃素的,爹,他们摆明了是要从我们身上抽血啊,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咱们张家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
张雨霖没好气的说:“行了,少在这里发你的少爷脾气,你要是真有这本事,带人去跟国防军硬碰硬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可明白了又怎么样,国防军能给咱们机会继续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咱们现在没资格考虑那么多!”
张友良依然有些不服气的嚷嚷着:“都是东洋人挑起来的事端,他凭什么要问我们要钱,柿子捡软的捏,有本事去问东洋人要钱去!”
“那是因为他比你更有分寸,知道打一场战斗和打一场战役的区别,如果有一天他有能力彻底打败东洋人,你以为他不会从东洋人身上榨取钱财?
你就别在我面前窝里横了,有本事你去找他,当着他的面说这番话,老子就算你有种,没白生了你这个儿子!”
“找就找,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很快,张友良气势汹汹的跑到了沟帮子,闯入了丁书言跟东洋人谈判的会议室。
对于张友良的闯入,双方都很意外。
丁书言以为他代表幽州军过来讨价还价的,结果,张友良劈头盖脸的冲丁书言吼道:“姓丁的,你凭什么问我们要那么多钱,既然你打败了东洋人,那就该要向东洋人要钱!”
听到张友良说的这番话,丁书言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扭头冲着石原莞尔和白川义则道:“两位,听到了没有?你们的盟友来质问我了。
这一仗是你们合伙挑起来的,我们国防军是被迫应战,现在你们又是提出议和,那我们国防军的这笔军费开销,肯定是要有人承担的,反正不是你们承担,就是他们承担,你们看着办吧!”
白川义则愤怒的瞪着张友良,石原莞尔却语气平静的说:“殿下,这是你们跟幽州军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丁书言笑了笑,语气淡淡的说:“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看来,事情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想,既然幽州军这边有不同意见,我觉得我们还是停止这场谈判,把战争继续下去吧!
我知道,你们其实也很不服气,感觉稀里糊涂的就输掉了这场战争,没有把你们的本事发挥出来,没关系,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将重新发起进攻!”
石原莞尔有些急了,语气软了下来,看丁书言一副不谈了要走的架势,连忙站起来阻拦道:“殿下,我们东洋人是很热爱和平的,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只有停战才符合两国的利益!”
丁书言又笑了笑,懒洋洋的问:“如果是这样的话,石原先生,我想问一问你们,如果我们国防军占领了奉天城,你们是如何看待的?”
“殿下,我们非常不希望远东的格局发生重大改变!”
丁书言的神色慢慢的冷了下来,目光犀利:“这个张友良是个纨绔子弟,显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他毕竟是幽州军的少帅,我想,他是能代表幽州军意愿的!
石原先生,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对于这场停战谈判,我是有诚意的,但这不代表我没有打下去的能力和实力,解铃还须系铃人,请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你们的那副外交辞令,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
这时候,关东军司令白川义则满脸怒容,却冲丁书言微微躬身一礼道:“摄政王殿下,请允许我跟这位幽州军的少帅出去谈一谈,”
说完,他一把拉住了张友良,把他拽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很快,会议室外想起了白川义则的怒容:“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我要跟你决斗!”
“你什么意思,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堂堂的东洋帝国武士,你既然有勇气闯到这里来,就应该有面对我的勇气!”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粗鄙的武夫,我是来讲道理的哎呀,你个王八蛋真的敢动手哎呀我跟你拼了”
“”
听到了门外的打斗声,丁书言微微一笑,冲旁边的石原莞尔问道:“石原先生,你知道这个幽州军少帅为什么有勇气闯进来吗?”
“为什么?其实我也有些疑惑!”
“因为他把我对幽州军的仁慈,当成了软弱可欺,其实,这一点贵国本质上也是一样的,我愿意停战,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贵国的挑衅,当有一天我把你们给打疼了,希望你们不要惊讶,那是你们应得的结果!”
说这句话的时候,丁书言笑得很灿烂,石原莞尔的神色却显得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