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凉不情不愿起了身，避开牛奔，牛奔直接抄起刚才黄凉坐着的小方凳往墙上砸去。
好巧不巧，正是黄凉所在的方向。
在牛奔视野里，小方凳在半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砸到墙上，牛奔疑惑道挠了挠头，嘀咕道：“错觉吗？”
王刘氏倚靠在桌上，打了个哈欠，说道：“砸吧砸吧，这屋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些家具了，砸完了就什么都没了。”
牛奔来到刚才板凳滞停的地方，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啥也没碰到。
王刘氏：“我跟你讲，我儿子可是拜了仙师的，等他回来说不定已经是修士了，区区一百两，我儿子一天就能赚到。”
牛奔一个神龙摆尾，往某个空处横踢一脚，依旧踢了个空，说道：“你儿子？就王小坤那个兔崽子？他修上仙了？可拉倒吧。”
王刘氏：“嘁～不信算了，我儿子明年开春就回来，到时候他成了修士，我让他把你家老母鸡给偷过来。”
牛奔一个后摆腿，随后扭身踏步空中二连踢，疑惑道：“奇怪了，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身边？”
王刘氏抠着手上的死皮，说道：“亏心事做多了，鬼搭肩了不是？”
牛奔：“老子起码没偷过乞丐的碗，你今天实在拿不出钱来就把地契给我。”
王刘氏漫不经心说道：“地契啊，没了，抵押给钱老爷了，我儿要去修仙，变卖的家产全给他买修炼灵石了。”
牛奔左右腾挪，上下开弓，终究是没碰到任何东西，说道：“真有这档子事？我还以为你儿子去修士老爷那做工去了。”
王刘氏得意道：“骗你干嘛？那仙师我亲眼见了，超然于世，仙风道骨，说我儿有灵根。”
牛奔一个后空翻落地，接了一套翻斗拳，然后摆了个猛虎下山的姿势，警惕着周围。
黄凉上去就给牛奔一个小比兜，骂道：“我真服了你了，聊天就聊天，原地打什么拳？？把我找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牛奔被打翻在地，瞬间蛟龙绕柱起身，空中转体两周半直挺挺跪在黄凉面前。
牛奔大喝：“修士老爷教训得好！！教训得妙！！”
王刘氏两眼放光，也跟着跪在地上，说道：“拜见仙师！！”
黄凉不耐烦道：“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我走了。”
说完，黄凉再次隐去身形，变成凡人不可见的状态。
牛奔跪在地上，抬起头，试探性呼唤道：“修士老爷？您还在吗？”
许久不见回应，牛奔站起身来，看向王刘氏，问道：“你儿子拜的是这位仙师？”
王刘氏：“没有啊，我儿拜的是一位老者，周身仙气飘飘，来去如风，这位有些神出鬼没了。”
牛奔：“那这位是谁？”
王刘氏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之前不曾见过，可能我王家就是有仙缘，我儿有福了。”
牛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脑补黄凉的身份，还有王刘氏口中那个仙师之间的关系。
想来想去，想不通，牛奔索性不想了，摆摆手，说道：“今日不收账了，等你儿子回来再还吧。”
王刘氏两眼一亮，问道：“那牛哥你能不能再借我十两银子？”
牛奔：“你可拉倒吧。”
牛奔二话不说出了王家，王刘氏回到侧室，躺下睡了过去，嘴角带着笑。
黄凉见没戏可以看了，就离开了。
黄凉：“仙师？真有这样一人？”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黄凉夜行，时有凡人门前符灯亮，照显黄凉身影。
酒楼热闹，赌馆热闹，青楼更热闹，凡人城区没有夜市，大部分凡人已经歇息。
有少年挥拳声入耳，黄凉不由得侧目。
是一处四合小院，这样的人家在凡人里也算小富小贵，估计是有点小生意的。
小院里摆着一个木桩，一个估摸着十四岁的少年正在不断挥击，以此锻体，已经是锻体三段。
这让黄凉想起了自己，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孱弱凡人，在宗门里担惊受怕，日夜修炼，花了两年时间才锻体完成，半年练气，最后磕的筑基丹。
看了这么多凡人，黄凉明白一点，自己是有天资根骨的，正儿八经修炼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磕筑基丹只是因为时间不等人罢了。
黄凉坐在院头，用灵气凝聚成了一个人影，来到院中，少年注意到了这道如烟似幻的人影，不由得打起精神戒备起来。
人影来到少年面前，演示了一套太极拳，这是经过黄凉改版过多次的太极，严格算起来已经是高级锻体武法的范畴。
比少年修炼的这个猛虎拳强太多了。
在黄凉凝聚的灵气人影演示一轮后，人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太极，少年也跟着动了起来，不多时便醉心其中。
这样学了四五遍以后，黄凉的人影消散，少年也打得有模有样，刚柔并济间，少年一掌顶在木桩上，木桩被劈断，少年也突破到了锻体四层。
少年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说道：“好强，我感觉我甚至能一拳打死小红她爹！！”
黄凉：“？？？？”
黄凉还没走，五官略微紧凑在一起看着少年。
少年虚空一拜：“多谢前辈赐法！！！”
拜完，少年急匆匆的冲进西边的院子，喊道：“小红爹，我已练就无上神功，出来受死吧！！！”
黄凉：“…………”
在黄凉灵识感应下，少年刚进入房间，就被一个糙汉子一巴掌拍在地上，安详睡去。
练气一层。
有个约莫着十二岁的少女从里屋探出头来，看着地上趴着的少年，糙汉子说道：“没事的，年轻人倒头就睡很正常，乖女儿你也快睡吧。”
少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回到里屋继续睡觉。
一家子人都睡了，黄凉也离开这处四合院。
………
夜深了，街上已经看不到人影。
所以那个正在翻墙的进院的猥琐男子格外吸引黄凉的注意。
黄凉：“哦～小偷是吧？”
那男子鬼鬼祟祟来到院东的屋子，屋里有个女子正在休憩，男子进屋后，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正在休憩的女子浑然不觉，眼看男子就要行不轨之事。
黄凉：“哦～采花贼是吧？”
黄凉站立半空，道意化剑都拔出来了，那女子惊醒，看着男子，娇媚道：“死鬼，给你留门，这个点才来。”
“嘿嘿，家里那个折腾半天，好不容易睡了，让小宝贝儿久等了～”
黄凉：“曰！！！偷情是吧！！！风气这么差吗？？”
越想越气，黄凉顺着男子来时的方向找到了男子家，有一妇人睡的正香，脑海中出现一道声音。
“你丈夫在外面偷情你丈夫外面偷情你丈夫在外面偷情你丈夫在外面偷情你丈夫在外面偷情………”
宛若魔修在耳边低语。
妇人惊醒，伸手摸不到枕边人，不由得皱眉，立马穿衣起身。
“肯定是那小寡妇！！”
黄凉盘坐在半空苍蝇搓手，期待后续发展。
妇人似乎早有怀疑对象，气冲冲的出了门，来到那男子偷情处，黄凉热心给妇人开了院门，妇人只当是那小寡妇忘了锁。
妇人在屋外就听到了喘息，随后直接推门而入。
男子与那小寡妇一惊，连忙分开，小寡妇迅速躲进被子里，男子则是惊慌道：“桂娘…你怎么…你怎么…”
“好啊，老娘满足不了你是不是，要跑到外面来偷欢？老娘倒是要看看这小浪蹄子强在哪儿！！！”
盘坐半空用灵识探察的黄凉激动道：“呜呼，打起来打起来！！嗯？？你宽衣干嘛？？”
黄凉：“你怎么爬上去了？？”
黄凉：“让你来抓奸的不是让你来加入的！！！靠！！！”
瞎了，黄凉二话不说戳瞎了自己，然后眼球缓慢恢复。
黄凉眺望远方，感觉这仨人不到天亮是不会消停了，心神受到冲击的黄凉喃喃自语：“凡人界风气乱成这个鬼样了？？这是在比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