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祥的灵魂在蛇的引导下,辗转去到一个神秘的世界再世为人,今世他诞生于某猎户之家,过著看似平凡的生活。
转眼,廖永祥四岁。
在他所居住的乡村内,所有人都是务农为生,他父亲是一名猎户,工作就是到山上打猎。全靠他爸爸的这门手艺,才使廖永祥过著不算太清贫的日子。
某天,廖永祥坐在地上,把玩著一堆乱石。
“永祥,你在玩甚么?”母亲和蔼地问道。
“娘,这是爹爹,这是娘亲,这个是我。”廖永祥指著三枚石头说。
母亲指著其他零碎石头:“那他们呢?”
“他们是……我不知道。”廖永祥不知道那些碎石是谁,不过他觉得这些「石头」都是本应在他身边,都是很重要的人。
或许有一些事、有一些人,是会深刻地刻印在我们灵魂的深处。
猎户拖著一头经已处理好的鹿尸,在石路上大步走来。
“我回来了,今天很好运,捉到一头鹿!”猎户笑得合不拢嘴。
山上资源有限,平日只会捕捉到野兔、野鸡,能狩猎到鹿的话,足以让他们有一个月的温饱生活。
“太好了,要先把肉带去市集摆卖吗?”母亲走上前帮手抬鹿。
猎户笑说:“先待我切起部份来烟燻,让我们过个好冬。”
猎户把鹿尸放到地上,取出腰间的一把小刀,熟练地解开鹿的肚皮,把内脏清去,只保留了鹿肝。
“把肝拿去煎吧!”猎户把鹿肝交给妻子。
然后,猎户继续顺应鹿的结构,很快就把鹿尸分成一堆鹿肉和一堆骨头。
猎户拿起一大碟经已切割好的鹿肉放进一旁木屋后,再用绳吊起鹿肉,燃烧炭木与香草,再把门关上。
“剩下的都拿去卖吧!”猎户说。
他妻子在厨房内大喊:“知道!”
猎户走到廖永祥身旁,用粗糙的手轻抚廖永祥的头。
“待你再长大点,爹爹就教你打猎。”
“好!”廖永祥笑著说。
翌日,妇人带同廖永祥,用木头车把鹿肉推去市集售卖。
廖永祥的家位于乡村边缘,靠近森山,要去乡村中心的市集,最快也要走二十分钟路程,加上货物,他们总共花了将近半小时才到达市集。
“永祥你先别乱跑,我要把地摊设置好。”母亲忙碌地准备。
廖永祥点头,自己静静地坐下来。
在市集内,任何人都可以摆卖东西,所需要的功夫简单,就是随意找个位置放下货品,然后马上可以营业。
妇人在售卖食物的区域找到个位置,展开一张麻布,把天秤及鹿肉放好,开始售卖。
“你过来跟娘亲一起,别乱走。”
廖永祥走到母亲身旁,坐下不动。
看著乖巧的儿子,妇人深感安慰,对一个母亲来说,儿子有多出色、多有钱、有多大权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儿子乖巧孝顺。
“大娘,这些肉怎卖?是鹿肉吗?”身穿布衣的农家妇人问道。
“是鹿肉,一斤三十铜币。”
“那么给我斤半。”
“好!谢谢!”妇人把斤半鹿肉用水草扎好,再交到农家妇人手中,十五个铜币就到手了。
不消一个上午,所有的鹿肉经已卖光,在务农为生的村庄中,肉类是很吃香的货品,反之农作物则是很常见、很便宜的货品,单是今天赚取的金钱,已经足够廖永祥一家过一个多月的安稳日子。
“娘亲要先去买点布匹,你别走开,知道吗?”
“知道!”
妇人一人走去卖布的地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添置回家弄几件新衣服给丈夫和儿子。
大人在市集买卖时,大多数会把孩子放到市集口的一棵大树下,廖永祥也同样被放到大树下。
“大牛,跟我玩!”扎起两个髮髻的小女孩拉扯著一名肥胖的男孩说。
“别碰我!我不跟女孩玩!”大牛说。
廖永祥很少会来市集,平日根本没有机会跟其他小孩玩耍,难得碰到一大群小孩,自然很想跟他们一起玩,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慢热的廖永祥只好坐在一旁,看著小孩们嘻嘻哈哈的你追我逐。
廖永祥发现一个小女孩坐在树根上,没有跟其他小孩一起。
正当廖永祥走过去时,大牛及其他小孩齐声大喊:“别过去!”
大牛张开手挡在廖永祥身前,“她是坏人的女儿!她也是坏人!”
廖永祥侧头问道:“坏人?”
某长发女孩说:“是啊!妈妈跟我说这个女孩的爸爸,是慕风山寨的人!”
慕风山寨是建于慕风山的马贼组织,他们以骑射功夫闻名于江湖,方圆百里内的大小村庄都需要在每个月缴付「保护费」,假如有人胆敢不缴交,马贼就会血洗该村庄,已有超过十条村庄惨遭毒手。
虽然朝廷有派兵攻打慕风山寨,但碍于山寨易守难攻,以及马贼善战关係,久久未能攻克,到最后朝延更放弃攻打慕风山寨,自此,慕风山寨就成为了百里内所有村民的恶梦。
包括廖永祥的村庄,所有人都需要缴交保护费。
廖永祥无视他人劝阻走近那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双眼滚动,瞪大眼看著廖永祥:“你不怕我?”
“不怕,我爸爸是很厉害的猎人,不怕马贼!”
女孩脸露笑容:“我叫骆嘉怡,今年四岁。”
“骆嘉怡……我叫廖永祥,也是四岁。”
一对小情人,在今世初次相见。
“嘉怡!别跟其他人玩!”身穿草衣的男人大喝。
骆嘉怡低下头,走到那男人的脚边,那男人顿时掴了骆嘉怡一掌,幼嫩的脸颊当堂浮现出一道红红的掌印。
只有四岁大的骆嘉怡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像早就习惯了那男人所作所为。
“叔叔,打人是不对的!”廖永祥握着拳头说。
草衣男人一手抓起廖永祥:“你这小子!竟敢教训我?”
廖永祥的母亲听到吵闹声,急忙走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孩子!”
“哼!你是他的娘?呵呵!他真大胆,敢教老子做事。”
妇人跪在地上:“请你放过他!请你放过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算草衣男是慕风山寨的人也不敢轻易犯众怒。
“今次就放你一马!”说罢,草衣男把廖永祥掉往妇人,妇人张开双手接住廖永祥。
“谢谢!谢谢!”妇人连忙跪拜。
“臭丫头,快跟我走!”草衣男拉扯骆嘉怡的耳朵,把她拖走。
廖永祥没有半点惊慌,内心只感到盛怒,很想很想把草衣男杀掉,纵使他还不明白甚么是杀人,甚么是生死。
“永祥,别跟那女孩拉上关係!他老爹是慕风山寨的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坏人!”
廖永祥点头,内心的杀气仍难以释怀。
妇人稍为训斥廖永祥后,就把他放上木头车,急忙回家。
那夜,妇人把发生市集内所的事告诉猎户。猎户脸色一沉,摇头叹气。
廖永祥在屋外空地,仰望天上繁星,心中仍记挂著下午所发生的事,记挂著那道倩影。
“要是我大力一点,我就可以帮骆嘉怡教训他。”
“永祥。”猎户走到屋外。
“爹!”
猎户点头:“你想不想学狩猎?”
“爹!你不是说过要我再大点才会教我吗?”
“对,不过一些简单的技巧还可以先教教你。”
“好啊!”
那天起,猎户在空閒时间就会教授廖永祥认识狩猎工具,以及简单的狩猎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