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慈爱的一幕,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王二狗满脸赞叹,深受感动的样子不似做假。
他连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然后抬手一道离体指劲洞穿钱睿渊的脑门。
这极为突然的动作让钱显宗身体僵直在原地,呆愣着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太感动了,但你用《炼铁手》来算计过我,实在是忍不住。”
“至于你,更应该下去孝顺他。”
说着王二狗抬手又是一指,指劲迸射而出却被钱显宗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避开。
手抬起来时钱显宗双腿一弯,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指劲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出过去的。
“前辈,在下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那恶贼安排的,如今恶贼伏首简直是大快人心,但在下是无辜的啊,还请前辈饶我一命。”
“为报前辈饶命之恩,在下愿终身伴在前辈左右,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廖开峰震惊的看向钱显宗,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为了活命连这种认贼作父,甘为奴仆的话都说得出来。
但细细一想,想活命也没什么不对。
而且他已经看出来了,这魔头的脑子不正常,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事来也很正常。
或许这还真是一个机会。
“原来如此,差点就误杀了无辜之人,那会让我良心不安的啊。”
廖开峰已经麻木了,干脆闭上眼睛懒得再看。
反观钱显宗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低垂的头颅瞬间扬起,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王二狗。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居然也行。
“好孩子,快起来吧,地上凉着呢。”
王二狗弯腰将手掌搭在钱显宗的头上,五指收缩就掀开了对方的头盖骨。
至死化为灰烬他都没能站起来。
“你不站起来就是不尊重我,真拿你没办法。”
持续麻木的廖开峰闭嘴不言,人家要站起来也得要站起来才行,你就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
还良心不安,魔头哪来的良心。
“误杀无辜之人,我想我可能睡不着觉了。”
王二狗忽略了他不用睡觉的事实,但廖开峰听后却是心里一堵,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种魔头手里。
甚至于他都没去考虑过趁王二狗睡觉时,逃跑或是自我了断。
不是他麻木到脑子都糊涂了,而是他肯定王二狗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王二狗给他的感觉就是,脑子很清晰的不正常。
“你知道去清河郡城的路怎么走吧?”
明明是在问,但语气却肯定到不允许说个不字。
廖开峰也不敢说不知道,除非他脑子抽筋。
因此他只能点点头算是确定,王二狗也不管他是什么态度,这种状态下的工具人,能用就行。
“那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可千万别把路给指错,不然你头颅被打爆都得谢谢我。”
听开头还以为王二狗有多礼貌,但听下去之后廖开峰竟然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比起一直被抓着脊椎骨提在手里,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稍有反抗就被搅动五脏六腑。
头颅被打爆横死当场,那都是痛苦最小的手段,但谢是肯定说不出口的。
说完王二狗就准备动身,可廖开峰却急了起来。
这么远的距离被提着飞奔到目的地,不说会丢尽脸面,就单拿他那被抓住的脊椎骨而言。
不被全部颠着扯出来,扯出一半也可以疼得他只剩一口气。
关键这种持续性的折磨,到最后还死不了,光是想想廖开峰都身体颤抖。
他第一次为自己拥有的实力而感到后悔,要是没有这么强就受不了那么多罪。
“等等,此去路途遥远,骑马更方便些,而且速度一点都不慢。”
廖开峰知道骑马的话,颠簸起来自己受到的折磨会更厉害。
随后紧接着又说道。
“马有现成的,就在城墙根下。
而且你这么抓着我也不方便,不如我传你一门用于拘禁武者的秘法,用来控制我怎么样。”
说出这话时廖开峰冷硬的脸上差点流下泪来。
自己真不是人,居然主动给别人传授秘法,目的竟然还是让对方用来控制自己。
廖开峰很想死,但他做不到。
“不怎么样,马的速度哪有武者快。”
“别,那是驯化后的兽马,有着二阶凶兽的实力,不是普通马匹可比。”
没什么见识的王二狗头一次听说,当即就打算去见见。
有廖开峰指路,王二狗很顺利的找到了兽马所在的方向。
兽马一共有四头,浑身都被拇指大小的红色鳞甲覆盖,锋利与防御力兼顾。
只是站在那里到背部就有一丈之高,打个响鼻跟擂鼓一样。
“这是红鳞马,在天下各处都极为常见。”
对廖开峰而言红鳞马常见,却没提高昂的价格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再常见也没见连山县有红鳞马的身影,别说二阶,就是一阶的都没有。
妖兽等阶与武者境界对应,二阶便相当于淬肉境武者,但三阶以内包括三阶为兽,四阶及以上称为妖。
就王二狗在武库内看过的书籍提到过,不管凶兽还是妖兽,其浑身都是宝,用处极为广泛。
“既然有四头红鳞马,那钱睿渊等人为何不骑着逃跑?”
王二狗伸手抚过红鳞马身上的鳞甲,给他的感觉就是温顺,甚至连响鼻都没打一个,站得直溜溜的都不动弹。
但这可不是红鳞马有多温顺,而是王二狗身上的杀戮气息太浓,兽类直觉又极为敏锐,所以不敢不温顺。
可廖开峰敢这么说吗?他肯定是不敢的,否则五脏六腑很可能会被搅。
只听他讪笑一声,这才开口说道。
“因为他们实力不够,红鳞马即使再怎么驯化也是凶兽,实力不足就驾驭不住,强行驾驭会直接打起来。”
他这么一说王二狗就懂了,所谓宝剑赠英雄也得看拿不拿得动宝剑,虽然不恰当,但总归意思差不多。
“现在可以说说那秘法的事了,不过你得当心,上一个用秘法算计我的,现在灰还没被风吹散呢。”
廖开峰知道那人是谁,化成灰都还跟他儿子在一起。
“此秘法我也不知品阶,是机缘巧合所得,不仅如此还极难参悟,但入门却很简单,名为《截天指》。”
即使知道秘法不简单心里也很屈辱,但为了少受罪廖开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而且这秘法他自得到后已经参悟了二十多年,至今还处于入门层次,传授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