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夏成为后勤处最耀眼的存在。
凭借名声、棋和丹三样闻名整个后勤处,成了风云人物。
现在几乎整个后勤处的修士都和陈夏下过棋,也都赢过陈夏,但总觉得赢得不带劲。
虽然赢是赢了,但开局马也确实死了。
还好只是小玩笑,所以也没修士特别在意,大不了打其他人的马就是了。
笑容总会转移到我脸上来的嘛。
我不敢打陈夏的马,我还不能打其他人的马吗?
这就是经典的换马思考。
后勤处的修士也和陈夏合得来,主要是陈夏没什么架子,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其次就是陈夏的身份太大,以及和陈夏交好的好处大。
陈夏如今是整个后勤处的丹药大佬,连丹道圣人都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求学。
如今的炼药师们时常背着一套锅铲,闲着没事就拿下来炒一炒药草,说是要学习陈氏丹道。
他们自然是学不会的,但也有提升,至少炒的菜好吃了不少,以至于他们都可以出本书了,名字就叫《炼药:从入门到厨艺精通》。
但这肯定不是陈夏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陈夏在众多炼药师眼中已经神化了。
不过这也是陈夏自己的本事,他炼制上品大药可谓是信手拈来,锅铲猛炒一通,上品大药就出来了。
因此甚至有大帝亲自前来,求陈夏帮他炼药。
陈夏主打的就是一个明码标价,炼药可以,药材和灵石拿来就成,不过他收的价格很便宜,所以大帝们也乐意来找他炼药。
天森大帝甚至来过三回,每次炼得大药都不一样。
陈夏也都同意了下来,两下就炼好了,给天森大帝看得一愣一愣的,良久后才朝陈夏疑惑问道。
“你真的不是五道吗?”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陈夏应该还有个丹道。
“爱好罢了。”陈夏随意摆手。
也就是这个爱好,让他成了大半大帝的座上宾,普通大帝就不说了,就连三道大帝都是对陈夏笑脸相迎,恭声叫道陈先生。
排面是给陈夏拉满了。
而陈夏的名声更是大,左战线城墙上第九颗大帝头颅就是他给带回来的,这就是他实打实的功勋!
前线的第二次厮杀在三十年后打响。
陈夏再上战场,此次没有等人,而是提起仙剑意象直接杀在最前端,一点退意都没有,杀得不知多少黑暗余孽的血液洒下。
剑光更是始终璀璨在天上,亮起一线,经久未消。
这场厮杀的时间更是被拉得极长,仅是陈夏厮杀在最前端的时间就有十七年。
但他第一次回城头时,身上青衫已经见不到青色,满是血污,满是浓烈的血腥味。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圣人,和多少大帝交过手了,他持着仙剑的手很是稳当,另一只手却在发抖。
他是此次战场上厮杀时间最久的人物,当然也是杀敌最多的。
所以他回来时候的杀气让大帝都感到惊讶,对陈夏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真猛也是真莽啊!”
陈夏是回来了,但并不代表此次厮杀结束了。
仍在继续,且是望不见头的继续。
也许这才是战争,修士之间的战争。
陈夏这么想着,他换了衣服,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腥气,准备休养几天,恢复消耗的气血、灵气等。
于是他开始在城墙处闲逛。
与他说话最多的,是半死不活的圣人和补天境修士,大多只留了一两口气,神魂都已经粉碎了,就算送回后勤处也救不好,便随意躺在城墙等死了。
半死不活的修士们有些是呆愣着,像是在用生命最后时间思考自己这一辈子的事情。
也有些修士在小声哭泣,说自己不想死,还想继续修行,还想成就更高的境界,自己还有好几万年可以活。
“有点传递负能量了哦。”陈夏这么评价道,瞧着是心狠,可转身之时,他又会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唉。”
在这些垂死修士中,还有一类修士最为特殊,他们带着洒脱的笑,知道自己会死,但临死前还要讨一口仙酿酒水来喝,扬言还要厮杀,满是豪迈气。
这就是垂死修士的百态,陈夏也无能为力,大药也治不好圣人的神魂碎裂,甚至帝药都不行。
他站在城墙上,随意打望。
天鹤大帝走到他身旁,手上沾满血迹,平淡道。
“厮杀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事情,别看太多了,影响道心。”
“我心硬,就爱看这些。”陈夏双手抱胸,随意回道。
“你嘴硬。”天鹤大帝摇头。
“对了,你和天森大帝是什么关系,怎么都沾上个天字?”陈夏好奇问道。
“没什么关系,凑巧而已。”天鹤大帝摇头否认,又道。
“你好好休息吧,这场厮杀不知道还要打多久,黑暗余孽们好像铁了心要把此处战线往后推,所以……”
天鹤大帝没有说话,他觉得陈夏应该懂,然后就转身继续厮杀去了。
十天后。
青衫身影站在城头,仙剑意象闪耀。
他厮杀十七年,休息仅仅十七天,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速度重返战场,继续厮杀在最前端。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前线。
但天道倾覆时,总有人要挺身而出。
陈夏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种人。
他时常会问。
自己做的足够好吗?
郁郁天下。
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