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它找回来了?”
邱蔚然认识这一枚弹壳,知道是自己昨晚射杀齐四五所用的那杆狙击枪留下的子弹弹壳。
“昨晚的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总归就在医馆周边区域之内发生的事。深田一郎这个人又那么狡猾,我怕他想起来通过寻找弹壳,进一步确认昨晚杀死齐四五那杆枪的具体位置,从而抓住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今天天一亮,我就去把弹壳找回来了。”
于掌柜感慨道:“真说起来,其实我就比深田一郎早了一步,我前脚刚走,他派出来的特务后脚就到了。”
“哦?我还是小瞧深田一郎了。”
邱蔚然皱皱眉头,诚恳的说道:“老于,我毕竟年轻,有时候不免还有点骄傲自满,今天的事情我谢谢你。以后再发现我有类似的毛病,你直接提醒我就好,不用给我留情面。”
“哪能?邱副站长主要是最近有伤在身而矣,平时哪里需要我查遗补缺?”
于掌柜咧嘴笑了,又说:“真正应该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齐四五这一死,深田一郎想抓袁胖子的那条线基本上应该就断了。只要袁胖子没事,卢经理那边想来也应该不会有事,我也就安全了!”
邱蔚然会心一笑,说道:“以后你说的那个卢经理那边,咱们尽量少接触吧!这些人的背景太复杂,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给咱们来一个引火烧身。”
“邱副站长说的是!”
于掌柜微微欠身,表达着对这位年轻的已经被停职的军统鸢都站副站长的真挚敬意!
……
……
叶正文和二流子赶到回春堂,一进门就傻眼了,还在休息区等候的孙家人看见叶正文,也都大感意外。
双方大眼瞪小眼的,似乎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叶大夫!”
吕德庸一眼看见叶正文,倒是跟见了亲人一样,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上前去,拱手道:“可把您给盼来了!”
“呃……”
叶正文扫一眼已经被人在嘴里塞了一根木棒咬着兀自在门板上挣扎的年轻病人,小声问道:“吕老先生,我二舅说的这个疑难杂症,不会就是这个病人吧?”
“正文来了!”
汪俊友听见动静也过来了,苦笑着说道:“你快给看看吧,这个病人的情况有点复杂呀!”
“二舅,叫我说什么好呢?”
叶正文苦笑一声,转身朝着病人家属拱拱手,说道:“几位,咱们又见面了。”
病人父亲和其他家属刚才其实已经听吕德庸说了,病人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他做主请了另外一位名医正在来的路上,到时候一起看看。他们当时非常敬佩于吕德庸这种自曝其短,积极治病的胸怀。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被吕德庸请来的人居然会是叶正文。
“叶大夫,原来是您!”
病人父亲神情复杂,总归是挺尴尬的,讪讪说道:“上次找您,您不给开药,我们没办法,只好来求吕大夫先给看看了。”
汪俊友和吕德庸也大感意外,问道:“正文,原来你早就见过这个病人?”
“叶大夫你……”
吕德庸脸上一窘,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个不让病人吃药的大夫吧?”
他当初听病人父亲说起这个事,没少在心里骂这个事,觉得说这话的大夫实在是胡闹。
但现在知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叶正文,他反倒有点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
人的名树的影,他是亲眼见过叶正文妙手回春的人,自问自己医术和叶正文相比差了不知道十万八千里,叶正文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前事不提了!病人的情况一时一变,现在看和以前看,恐怕已经不再是一回事了。”
叶正文摆摆手,问病人父亲:“这位先生,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再给病人号号脉?”
病人家属一行其实都是尴尬的,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要找叶正文这件事,总让他们心里感觉怪怪的。
但既然吕德庸貌似束手无策,都要找叶正文,他们也实在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病人父亲犹豫了一下,抱拳朝叶正文行礼道:“叶大夫,上次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谅解。只要能只好我儿子的病,我老孙头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不说这些了,诸位请让一下吧。”
叶正文摆摆手,请大家让开空间之后,上前蹲在病人身边号脉。
“情况不是很好!”
不过数秒,他就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问病人父亲:“吕老先生给开的药吃了之后,是不是安静的时间比以前长了,但是闹腾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而且力度也更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
病人父亲大吃一惊,没想到叶正文这么快就捕捉到了他儿子的脉象,还猜出了这两天的情况,赶忙介绍道:“他这两天还真是越闹越厉害,第一次闹腾的时候,我们四五个人差点没摁住他,原先绑了一根绳子,都叫他挣断了。”
“病人元阳亢健,中气十足,的确是非常不容易控制了。”
叶正文皱皱眉头,又问:“他这两天是不是给你们要过女人?”
“呃……”
病人家属一群人都尴尬了。
原来,就在前天下午,大家一个没看住,病人突然暴起,跑到大街上看见一个女人就去抱,不是大家死命拉着,差点叫这小子在大街上把人家衣裳扒了。事后,他们赔了不少钱给人家,才把事态平息下去。
只是,这个事情终究是非常丢脸的,谁也不好意思挑明了说。
病人父亲呐呐说道:“看样是想女人了,我们……那什么……”
“不用不好意思,他想女人是正常的。但这个想,不是他心里有这个想法,只是他的身体有这个需要。”
叶正文给他解释说:“病人丧失神智之后,一切行为其实都是依照本能来,他现在的身体需要,自然就会主动去做。就跟他想要打砸一样,他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这样做,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需要这样折腾。”
吕德庸还真没摸出这么深的一层,忍不住问道:“叶大夫,照您这意思,病人其实是需要一个女人?帮他泻火?”
病人父亲浑身一个机灵,问道:“要不我,我去给他找个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