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秘密!咱都看不见的秘密。”
叶正文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要知道是什么秘密,肯定后悔接这个桶。”
这话有点意思了,千叶英助很好奇的问道:“叶桑,这话怎么说?”
司机松本这会儿已经进门了,眼看这个架势,一只右臂悄悄的曲起,貌似已经做好了掏家伙的准备。
却见叶正文咧嘴笑了,说道:“蔚然刚告诉我,这次的垃圾里全是脓水和血水,里面藏着脏病病菌呢,你说你要一不小心沾身上,是不是得后悔?”
他一脸促狭的看看千叶夫人,说道:“千叶君你后不后悔放一边,至少千叶夫人得恨死我。”
千叶夫人不太懂这个,好奇的问道:“叶桑,为什么呀?什么叫脏病啊?”
“夫人,我给您讲……”
邱蔚然侧首过去,凑到千叶夫人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最后问:“您明白了?”
“呀!这种病还能传染呢?”
千叶夫人听得心慌慌,脸蛋也是红红的,她拉着千叶英助的胳膊说道:“英助,我们还是不要乱碰这些脏东西了,太恶心了。”
千叶英助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心下不无叶正文和邱蔚然故作迷阵的怀疑,但千叶夫人已经这么说了,他再坚持反倒容易把好不容易和叶正文恢复的关系弄僵。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是不接了。”
他呵呵一笑,对松本说道:“松本,麻烦你了。”
“哈依!”
松本手上戴着白手套呢,果断伸手,说道:“邱医生,垃圾桶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您了。”
邱蔚然这次没阻拦,从口袋里掏了一双皮手套出来,递给松本说道:“太君,您先戴上手套吧,避免被传染。”
……
……
松本回来的时候,车上带着的礼物已经全都被拿进了医馆,这是千叶英助和千叶夫人对叶正文的慰问。
他把垃圾木桶交给了邱蔚然,又把戴着的手套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手套上,隐隐带着点滴血迹,明显是翻看过垃圾的痕迹。
“副司令官阁下,没什么问题。”
松本凑到千叶英助耳边小声汇报说:“我检查过了,应该的确都是处理脓疮血水留下的垃圾。”
“知道了。”
千叶英助点点头,示意他离开之后,笑着对叶正文说道:“叶桑,你先前在家住着,我还觉得没什么,毕竟有一大家子人陪着你,可你回了医馆之后,我反倒真的有些担心你了。”
“为什么?”
叶正文笑着问道:“我在这儿不是挺好的?”
“话虽如此,上次你遇刺的事情之后,我虽然让青木展开了大搜查,却一直没有找到凶手,这一点尤其令人担心,万一那些凶手们不依不饶,还要回来找你怎么办?”
千叶英助指指楼梯的方向,问道:“叶桑,介不介意请我上去参观一下?”
“当然不介意。”
叶正文愣愣神,接着微笑起身,说道:“不过我可要提前给您说一声,我上头还没叠被子呢。您要看了,可不许笑话我。”
千叶英助哈哈笑了,说道:“叶桑现在还没完全康复,随时都需要休息,叠不叠被子,无伤大雅。”
他请叶正文前头带路,跟着一起上了楼梯,或许也是感觉自己这次所谓的参观有点没头没尾,他自己随后解释道:“不瞒你,我其实你是想看看你楼上的格局,顺道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安全隐患什么的。”
跟在千叶夫人背后的邱蔚然说道:“千叶副司令官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有您帮忙检查,叶少爷在这里住的将会更加踏实一些。”
其实她和叶正文都知道,千叶英助这个说法纯属扯犊子,最大的可能是想上楼搜查搜查;但人在矮檐下,千叶英助遮遮掩掩,他们也只好见招拆招。
楼上,千叶英助把几个房间全都转了一圈,个别他可能感觉有迟疑的地方,还装作无意或者好奇的伸手摸了摸,翻了翻,最终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叶桑的卧室视野还是相当开阔的,闲暇的时候坐在这里晒晒太阳一定十分美好!”
阳台上,千叶英助目光扫过二流子晾上来的床单,眉头轻轻一皱,好奇的问道:“叶桑,这是你房间换下来的床单吗?”
叶正文很清楚,千叶英助这是因为看到了床单上那抹已经不太可能洗干净的血迹才有此一问。
不过,这个事情并不在他预想之中,情急之下,倒有点讪讪然起来,他说道:“怎么会?这可不是我房间的床单。”
“千叶副司令官您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医馆楼上楼下就这一个地方适合晾晒衣物,所以楼下用的和楼上用的床单都在这里晾晒。”
邱蔚然代为解释道:“这个床单是楼下检查室替换下来的。您忘了?刚才我说过一个得了脏病的病人,这是她用过的。考虑到病菌有传染性,我们用完之后必须得即刻清洗消毒,避免病菌传播。”
“吆西!原来如此!”
千叶英助眉头一展,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丝的释然,说道:“叶桑和邱医生一心一意为病人着想,保证医护用具的干净洁净,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您太客气了。”
叶正文悄悄给了邱蔚然一个复杂的眼神,又问:“千叶君,说这半天,你看我这个卧室的安全问题是不是挺好的?”
“的确挺好的,门窗结实,阳台也足够开阔,万一有人爬到阳台上,想要进门不太容易。”
千叶英助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门窗插销什么的,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相信叶桑住在这里,也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那是当然!”
叶正文指指楼下街道上正在并肩巡逻的李永福和王二虎,说道:“千叶君您看,曹家巷日夜都有人巡逻,我可是对皇军管控下的街道治安非常有信心啊!”
千叶英助哈哈笑了。
这一笑,是对叶正文放心的安心之笑,也是对自己多心的无奈嘲笑。
一行人重新下楼,刚刚在会客区落座,门外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一道人影没等着车停稳,就风风火火的跳下来,闯进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