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说坏人为什么长留永生，好人却步步难行。”
大家都已经快被分别折磨得苦不堪言了，几次都担心月珞的逝去，明明大家都那么小心了。
她想到在雷城的路上，月珞傲娇的小表情。
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此行不会再回来了吧，所以她才会在找不到明月的时候慌乱。
她那时候害怕吗？
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害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害怕和大家不能走到最后。
明明她应该在最后时刻缠绵在张起灵的身侧，却选择了转身去救江子算，选择了赶来救她。
“坏人大多为自己谋利。”
老大伸手触碰拾叶的脸，擦去她的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成长的“人”，也是最后一次。
有嘴欠的研究人员拿着最后一次从月珞身上得到的数据说道：
“那个女孩儿本是为自己而活，是张起灵改变了她。这世上若真说有人害死了她，那必然只有张起灵。
倘若他不改变那个女孩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故事会走向正规，她也不会几次死去。’
“你口中所谓的正轨，就是看着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我面前，而我什么都不能做。”
“拾叶，你的成长很顺利，很光鲜。早有人为你清扫了前面的道路，你应该高兴。”
“你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就将自己做过的事摘得那样的干净？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在原定剧情的走向下，书中的人会不会爱上外来者吗？
所以你们放任明月的胡作非为，现在你们的目的达成了，只是可惜，你们培养的明月比你们的算法先一步死去。”
张起灵若真要爱上，就应该爱上那样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而不是被你们纵容毁掉的明月！
她此前总觉得月珞娇气，却在了解到她之后，发现月珞这样阴暗的人，却选择直面阳光。
哪怕是被太阳射穿身上溃烂的肌肤……
若真说这世上有为她打伞的人，那个人一定是张起灵。
是张起灵改变了她吗？
都错了，她的心本就不恶。
很明显，对于失去拾叶这样一个极好的研究数据体，是巨大的损失，但冥界的那位他们也是真的不敢得罪。
“她的死是必然的，交易对于她来说百里而无一害。”
“她不是商品，我也不是。”
晨间，月珞睁眼时就看见张起灵穿戴好了衣服，坐在床边，静静的等她醒来。
小姑娘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牵张起灵的手，似是早就知道了张起灵的决定，喃喃道：
“你要走了吗？”
说话间，张起灵已经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他伸手将月珞滑下来的睡裙吊带给拽上去，回答道：
“吴邪他们已经进十一仓了。”
月珞点点头，对上张起灵带有担忧的眉眼，她轻轻一笑，说道：
“所以，你不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对吗？你想把我留在上面。”
张起灵没说话，但沉默已经是肯定了月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