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清雅梦幻。
粉纱床帐起伏间,玉色梳妆台旁的小窗内印着一片蔚蓝。
晴空万里,暖阳铺洒,一点绿意随风摇摆,是窗边探头的几片娇嫩绿叶。
属于晨间的清新空气里,一片甜香中缠绕着一抹冷香,是熟悉的香味。
她半睁着眼,长睫好似同主人一般尚未睡醒,慵懒地搭在凝脂般的皮肤上,透过床帐溜进的一缕暖阳,衬得细小的毛孔染了几分粉。
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眼前是团团银绒,抬眼看去,自己正拥着一只巨大的银狼,对方将最柔软的一侧面向自己。
它眯着眼的样子有点可爱,又有点憨,身上的部分银绒在暖阳下,染上了几点粉一点金,源于自然的手笔,添了一份别致的柔美。
她忍不住将身子又贴近了几分,刚想惬意地叹口气,银色巨狼转眼间变成了身着透明薄纱长袍的男子。
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裸露在外纹理清晰的腹部,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她一个没忍住,伸出指尖轻轻地点了上去。
柔滑之中带着点结实的触感,让她再一次意识到男子的身材非常有料。
视线顺着线条缓缓向上游走,就在能触及胸口薄纱下似有若无的一点粉时,一只修长、骨节分明,分外好看的大手轻柔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尖。
猝不及防的,视线跳跃下,滑过性感的锁骨和动人的喉结,对上一张逐渐放大的俊脸。
那双透着一抹暧昧色彩的墨眸,如一潭墨池,泛着莹莹亮光,深深地吸引着她。
男人卷翘的睫羽划过她的脸颊,留下细微的痒,他的薄唇几乎贴上了自己的耳垂,能清楚地感受到温热的鼻息。
那股熟悉的冷香更盛,她听到了他蛊惑人心的声音,“师父,想要我吗?”
什么要…要什么……
白凝只觉脸上热度一而再地攀升,思考无能,脑袋快要爆炸的她,猛地睁开了眼。
大口吸入清冽空气的那瞬间,她才稍稍缓过神来,对上趴在茶桌上,就睁了一只眼瞅着自己的小白,她这才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有小白在,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己和楚恒逸同床共枕?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她那做梦做断片的记忆,又重新续接了起来。
自摸过狼角后,她同楚恒逸又重新回到了望月山,毕竟摸完狼角后,也犯不着避开杜晚晚了。
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就算略施小计能改变部分原剧情,但关键剧情还是避无可避的。
既然如此,还是在望月山上待着吧。
“师父,你起了吗?我给你备了些甜点。”
房外传来楚恒逸温润如玉的声音。
“哦,好的。”
白凝下意识地回复道。
对了,回到望月山后,楚恒逸和小汤圆就搬来她这边住下了。
恍惚间,就看到一身月牙白,墨发高束,袖口轻摆,发尾微摆的徒弟端着一盘小甜点和一杯散着热气的茶,步子轻盈,身姿优雅地走了进来。
楚恒逸放下盘子,取出热茶,转向师父所在处,温声道:“这是徒儿特调的香茶,师父可以先喝几口…润润嗓子。”
他以为师父既允许自己进来,定是已经梳妆妥当,万万没想到,入眼的师父一身轻薄里衣,衣领大开,银白色的心衣若隐若现的模样。
她红唇微启,唇角沾了一丝乱发,一头乌发入瀑柔顺而下,衬得遗留在外的一小片香肩莹白透亮。
她歪了歪脑袋,一双含光美眸荡漾出几许疑惑,“怎么了?”
已经跃到角落处的白猫一脸无语。
主人深闺娇养久了,对男女之别有时候不太敏感。
不过,她能有这样的表现,倒是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在她心里,楚恒逸的存在虽然是特别的,但还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特别。
“咳,没什么。”
楚恒逸匆匆收回视线,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将师父方才的模样描摹了一遍。
他的师父真好看,哪怕没有打扮,只是随意一眼,都那么好看。
师父,是他的。
白凝伸了个懒腰,下床的时候,看着自己白嫩的赤足,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未穿戴整齐。
随后,她便联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
她的视线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往徒弟的身上飘去,打量的地方皆是梦里出现过的那些部位。
不知道徒弟的身材是不是和梦里的一样好?
楚恒逸维持着端茶的动作,他五感比常人敏锐,自然不可能漏掉师父对自己的这番打量。
他将香茶放下,浅笑上前,“师父,需要徒儿为你梳妆吗?”
徒弟还会梳妆?
和白凝一样,小白和邪神系统同样震惊。
小白猫眼一眯,越加肯定楚恒逸这小子对自己主人心思不纯。
梳妆?
原剧情里压根就没有!
而且,杀人如麻的楚恒逸后期全程披发,他不仅自己不会梳妆,也完全不喜欢梳妆!
至于邪神系统,它以为自己手握剧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谁来告诉它,楚恒逸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梳妆?
它拿的莫非是假剧本不成?
白凝平日里都是靠小白给直接上造型的,好奇心一起来,她赤脚往前几步,拉着徒弟的手就要往梳妆台去,“好,那就让你试试。”
“师父,先等等。”
楚恒逸往后扯了扯被师父牵着的手,随后微微弯身,将她横身抱起,“天冷了,地上凉。”
美男抱美女,画面美好得令人醉心。
身上传来了属于对方的热度,徒弟的体温不冷不热,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师父?”
已经到梳妆台座位边的楚恒逸疑惑地看着迟迟不动的她。
“哦哦。”
白凝有点手忙脚乱地落坐在了座位上,视线正视着镜中的自己,未施脂粉的她,白里透红,眼尾勾出一抹羞色。
嗷嗷嗷,怎么回事?
为啥面对徒弟的时候,距离越近,心跳就越快?
听到某女心声的某男眼底掠过一丝狡黠,他抚上她的脸颊,以手为梳,将嘴角边的那缕乱发顺至耳后,故意俯身贴向她,余光凝视着他同她交缠在一起的,如绸如缎的两缕黑发,低声询问,“师父,想要我…替你梳什么样的?”
语落,坏心思起,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将交缠的两缕乌发绕得更紧了。
被遮挡在发后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这算不算是结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