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自山已死,这陈家终于还是要落到我的手里,还不把她拿下!”
为首的男人一脸凶狠,他明白,只有杀了陈曦悦,族长的宝座才能真正坐稳。
周围的尸体早已堆积成山,汇成一片血河,陈曦悦就倒坐在那里,身上满是血渍,早已分不清是她自己的,又或是来自他人。
陈自山的头颅就滚倒在她的手边,血迹浸透了她的衣裙,她的眼前一片暗红,只能模糊得看清几个人影。
那几人看着陈曦悦,虽然现在的她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上前。
“废物!都是废物!她中了药,没半天的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你们这样犹豫,怎配跟我成就大业!”
为首的男人叫嚣着,提剑就向陈曦悦走去,他必须杀了她,为了以绝后患,也为了树立威信。
陈曦悦握剑的手紧了紧,却又很快被迫松开,她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刚才的她一直在强撑,而现在药效已经真正开始发作。
地上的陈自山还在“看”着她,似乎是在责怪她的没用。
这个时候的陈曦悦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说翻脸就翻脸,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父亲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根本没有机会相救,而现在自己也要死在贼人的手里。
根本来不及难过,就有剑风直冲面门而来。
那人本来想直接刺穿陈曦悦的脖颈,却没想到竟然被她直接用手接下。
剑锋划破手掌,深入血肉,少女双眼猩红,满眼怒意。
眼前的人,是她一直以来尊敬在心里的亲大伯。
“恨我?那也只怪你们挡了我的路!”
陈曦悦被一脚踹翻在地,伤及肺腑,吐出大口鲜血,她的力气已经耗尽,再也无力抵抗,她蜷缩在地,静等着死亡。
然而,比死亡先来到的,是陈运渊。
他几乎是整个人直冲来的,生生撞开了提剑的人。
“曦悦!”
“陈运渊?你怎么敢?”
那人被撞的踉跄,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
这么大的动静,族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隔岸观火罢了。
为首的人看清陈运渊带来的一队人,很快就站定了脚步,“陈运渊,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你究竟是怎么敢来的?”
“族长已死,陈曦悦再没了命,任这贼人上位,唇亡齿寒 ,你们以为他真的会放过你们吗?还不快出来!”
陈运渊根本不做理会,而是冲着四周大喊。
只一瞬的沉默,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两队人就从左右两边窜了进来。
原本只想坐山观虎斗,心存侥幸,认为自己不插手就能免去灾难,却没想到陈运渊这时会突然出现。
陈曦悦在陈运渊的怀里,看到这两队人,心里更加发凉,他们竟然在附近,却只眼睁睁得看着。
父亲一直说的人性薄凉,在这一刻,她才终于完全理解
局势开始有了些逆转,虽还有胜算,却在意料之外,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可是仇恨却是完全结下了。
族长的位置空了出来,却没有一人敢去坐。
陈显宗和陈先明都明白,对方的实力目前看来稳居自身之上,族长之位看似是个巨大的诱惑,实际上却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想要掌权,却又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最好的办法,就是推陈曦悦上位。
初出茅庐的丫头,刚刚失去至亲,没人比她更好控制了。
2
“你知道这个时候坐上那个位置意味着什么?”
陈运渊分析着利害关系,他不愿再看到那天的情景重现眼前,光是回想就已经让他崩溃。
陈曦悦从床上坐起,紧握住了他的手,“我明白,但这一切必须由我来结束,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放过我,那么我也不怕和他们斗,我要让那些人全都付出代价我要守住族人,守住父亲他们留下的基业。”
陈运渊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随即反握住了她的手,“放心,有我在,我会一直在。”
他对于她的决定,从来都是支持。
当晚下了场大雨,雨水冲刷掉了地上的一切污渍,第二天陈曦悦就坐上了族长之位。
一切似乎都没发生,昨天的事物都只停留在昨天。
陈显宗和陈先明只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无论结果如何,哪怕战败又怎么样,到时候把一切都推到陈曦悦身上,自己也不会有太大损失,相反,如果陈曦悦赢了,那他们就会成为族里真正的掌权人,整个陈家都会成为他们的掌中之物,陈曦悦只能作为一个傀儡。
事实证明,他们押对了一半。
在陈曦悦的带领下,一队人马直入腹地。
先前那人知道局势已经无法逆转,当即选择想要自尽。
他挥剑抹向自己的脖颈,却被陈曦悦一脚踢去,剑身直插入地面,那人也被踹翻在地。
他想要站起,却被陈曦悦踩住肩膀,随即又向旁边的人吩咐,“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顺者猖,逆者亡!”
“哈哈哈哈哈,”脚下的人大笑起来,“陈曦悦,你比你父亲还要狂妄自大。”
陈曦悦也不恼,只是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我就要你跪着!”
肩上仿佛有千斤重,根本直不起身。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也是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大伯你急什么,你不用激我,我自然要杀了你,但你想那么容易的死,不可能。”
陈曦悦俯下身,一字一句传入对方的耳朵。
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人的身子开始有些发软。
“你挑起族里的内乱,杀了先族长,你怎么配那么容易得死掉?”
陈曦悦有些激动,一用力竟然硬生生踩断了他的一边肩膀,巨大的疼痛驱使脚下人的求饶,陈曦悦却只觉得痛快。
这场家族的斗争,陈曦悦花了两年,终于将其平息,陈家再次有条不紊的运行,而陈显宗和陈先明两人也在之后的日子里开始慢慢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只能面上俯首称臣,背地里不断给陈曦悦使着坏。
一切都迈上了正轨,其中失去的,也许只有陈曦悦自己知道。
3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陈家早已不似之前,陈曦悦也终于有了考虑其他事情的时间。
一次新月饭店的拍卖会,陈曦悦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一个人,那人并不认识她,他和他的伙伴似乎在做一件很特别的事,他们砸了饭店,抢走了鬼玺,是很潇洒,只是可怜了那花爷,一下为他们垫了几个亿。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回去的车上,陈曦悦还在回味着这件趣事,身旁的陈运渊却没那么高兴,“你怎么啦?”
“你还记得刚刚那人是谁吗?”
“我当然还记得啊,我可是为他还哭过鼻子呢。”
陈曦悦故意气他,就爱看陈运渊生气的表情。
果然,陈运渊的脸一下就没了表情,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运渊,看我!”
纵然生气,却还是要听她的话。
不情不愿得转过了头,陈曦悦吧唧一口就亲了上来。
前面的司机很识时务得关上了隔板,给两人空出一个单间。
陈运渊还在生气,下意识就想推开,陈曦悦却将他的手拉近,搂得更紧。
两人唇齿相磨,“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拒绝我,你想耍赖啊?”
“我没有!”
陈运渊哪里受得了,耳畔早已通红,却又舍不得跟陈曦悦分开。
“陈运渊,你还害羞上了?好好好,使劲折腾我的是你,现在耳朵红红的也是你,你倒是会变哦。”
陈曦悦的阴阳怪气他已经听了几十年,早就已经免疫,只能轻咬她的舌尖,算作惩罚。
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又不免觉得好笑。
有什么好生气?
他们只属于彼此,永远都只是对方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