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站在高坡上,眺望着远方的关中平原,眼中满是兴奋。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沿途的百姓看到这支浩荡的起义军,纷纷加入其中,军队的规模不断扩大,士气高涨。
刚开始时,周文的兵力不过万余人,但当他行军至函谷关时,队伍已经壮大到了数十万,光是兵车就有千乘之多。
大军行至函谷关,周文命令全军歇息片刻,准备强攻。
函谷关自古以来就是关中门户,是咸阳的最后一道屏障。
若能攻下这里,秦朝的心脏便将裸露在起义军的刀剑之下。
周文手持一把长戟,目光冷峻,心中已有定计。
他知道,秦军若想调兵支援,必然来不及。只要攻破函谷关,便可以一鼓作气,直逼咸阳。
天际的乌云逐渐聚拢,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增添几分肃杀。
周文策马在军前巡视,身边的亲兵紧随左右。
“将士们,今日我们攻下函谷关,明日咸阳可破,秦二世的暴政将从此终结!”周文高声呼喊,战鼓随即擂响。
士兵们士气如虹,喊杀声震天动地。
大军压境,兵车轰鸣,战马嘶鸣,铁甲的光芒在阴云下闪烁。
周文的攻城策略极为凌厉,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一部分士兵佯攻关口,吸引敌军注意,而主力则从侧翼悄然绕道,猛攻关门。
不到半日功夫,秦军节节败退,函谷关的城门被轰然撞开,周文亲自率领大军杀入关内。
兵临咸阳
突破函谷关后,周文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即挥军前进,直指咸阳。
一路上,他的队伍越发壮大,沿途的农民和义士纷纷加入起义军的行列,军队如洪水般不可阻挡。
不日已到达戏地。
关中百姓苦秦久矣,纷纷加入。
而远在咸阳的秦朝宫廷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秦二世胡亥与赵高共谋国政,闭门不出,公卿罕得一见。
这日,冯劫进献了一份奏章。
“陛下,关东各路叛贼纷纷举旗,我军虽然镇压,但百姓疲惫,赋税沉重。”冯劫站在金銮殿前,语气坚定而急切。
“陛下,此时需暂停阿房宫的建设,减少不必要的征用和劳役,这可稍解民怨。”
胡亥闻言,沉声道:“韩非子云,尧舜之家,屋檐不修,用餐尚土碗,饮水惟陶盂,今之卫城者尚未若之。大禹治水,手持工具,疲劳至腿毛尽去,奴仆今何其辛苦如彼?天子自古劳心劳力,法度严明,民不敢犯。寡人今日守天下,怎可名不副实?昔日先帝一统江山,今寡人继位,岂可废弃他的法策?反贼横行,尔等不力,又欲推翻先帝旧政,如此,如何能称忠称臣?寡人问尔等,何以仍居高位?”
冯劫心中一紧,但仍旧不退让:“陛下,天下已乱,民心疲惫,若再不省视,则患无穷。”
“够了!”胡亥怒喝,眼中闪过一丝狠烈。
“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还是已忘了忠诚二字?”
不待冯劫等人再言,胡亥挥手命卫士将他拖了出去。
翌日
牢中,冯劫与冯去疾相视,双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将相本不应受此侮辱。”冯劫低声说,声中带着一丝决绝。“若为不为秦效忠,今何至此?”而后自杀身亡。
消息传出,众官震动。
赵高专权,官场上下,人人自危。
这一日,消息已经传到宫中:张文率领的起义军已突破函谷关,直逼咸阳。
此时,咸阳城内的秦宫大殿上,一片沉寂。
巨大的铜鼎焚香缭绕,秦二世胡亥端坐在龙椅上,目光阴鸷而深沉。
宫外风声呼啸,寒冬已至。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敲碎了秦二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秦朝曾经不可一世的强盛,在短短的几个月中,眼看就要轰然倒塌。
胡亥握紧了椅扶手,掌心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大秦的江山真的要毁在寡人的手中?”
大殿内站满了秦朝的重臣,所有人的神情都带着不安和忐忑。
特别是那些曾对秦效忠多年的老臣,如今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局,一个个面露惊惶,低头不敢发声。
赵高站在龙椅下方,神情如常,内心却翻江倒海,他费尽心机才掌控朝政,扶持胡亥登基,但此刻,局势的失控超出了他的预期。
张文军突破函谷关,这意味着秦朝的国都咸阳已失去屏障。
胡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扶住龙椅的边缘,目光环视众臣。
“谁能替朕解忧?”
大殿内无人敢应声。
众臣一个个低头沉默,谁都不敢正视胡亥的目光。
“叛军已破函谷关,直逼咸阳,此事当如何是好?”胡亥的声音几乎是呢喃,回荡在宽敞的殿堂中。
赵高站出,面色冷静,试图安抚皇帝:“陛下,虽然形势危急,咸阳城坚固,不必过于恐慌,若咸阳能够守住,终能再度反击。”
“守?如何守?!”
胡亥瞪大了双眼,突然厉声吼道,“函谷关已失,城外的军队也不足以阻挡他们!赵高,你不是一直对朕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吗?现在你告诉我,咸阳该如何守住?”
其他大臣见胡亥发怒纷纷附和:“陛下,咸阳城固若金汤,叛军虽强也难以一时攻破。”
胡亥见众人皆为赵高朋党,一时无奈。
看了一眼赵高怯怯问到:“若仅依靠城防,难道就坐以待毙吗?难道朝中无人有良策?”
大殿内众臣面面相觑,一个个低头沉默,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
沉默了片刻后,身着朴素官袍的章邯从群臣中缓步走出,他的步伐坚定,声音中透出一股冷静与坚决:“陛下,贼寇势大,且已经来到咸阳之外,如今调发近处县城的军队为时已晚。不如赦免骊山刑徒,他们多为因小过被罚,若能配发兵器,让他们为国效力,定能立下战功。”
胡亥的目光猛然一亮,稍显兴奋地问道:“章少府,你确信此法可行?”
“陛下,此乃逆境求生之策。此等人日夜苦役,一旦获释,必将感恩戴德,为国尽忠。”
胡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说:“那便依章少府所言,传朕旨意,大赦天下,赦免骊山之刑徒为国效力。章邯,朕命你为统帅,立即着手整顿,为朕击溃反贼。”
章邯庄严行礼:“臣领旨!”
赵高在一旁听着,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靠近皇帝,低声说:“陛下,此事当慎之又慎。赦免囚犯虽可急用,但若管理不善,恐有反噬之虞。”
秦二世这时目光变的坚定:“现在局势危急,已无退路。赵高,你我都知道,若咸阳一破,天下便无秦矣!”
赵高见胡亥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章邯深深一拜:“陛下放心,臣章邯定不负陛下厚望。”
“那少府速速去”
章邯转身离开,步伐铿锵。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殿,跪地禀报:“陛下,传报急讯!北部燕、赵起义军亦有异动,似有大军南下之势!”
“什么?”秦二世大惊失色,整个身体都因为震动而微微颤抖。“他们……他们也来了吗?”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臣面面相觑。
此刻,外敌环伺,咸阳似乎已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满朝文武的心情都如同这风雨欲来的大殿,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
胡亥刚燃起的希望也被瞬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