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琴这话让张伟摸不着头脑,弄不清用意,浑身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打断于琴的话:“是的,我知道的,知道于董对我一直很赏识,我也很感激于董的。”
于琴站起来:“好了,肉麻的话不多说了,这事不提了,就谈到这里,明天我等你答复,另外,这事对公司里所有人保密,包括于林,至于老郑的去向,明天开会的时候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明。”
张伟站起来,点点头。
于琴看着张伟突然笑了:“你和于林那事有没有进展?”
张伟大窘,忙说:“没有,没有。”
说完又觉得不妥,又忙着补充:“不是没有进展,是我们俩之间本来就没有开始什么,什么事情也没有,谈不上进展。”
于琴说:“你不喜欢于林?”
张伟说:“喜欢。”
于琴说:“那是为什么?”
张伟说:“喜欢归喜欢,但是没有那种感觉,是另一种喜欢。”
于琴点点头:“嗯,这种事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不甜,没缘分啊,呵呵……成不成无所谓,不要有压力,做不成夫妻就做朋友,做同事。对了,以后你有时间多带带她,多教教她。”
“一定。”张伟说。
“其实老郑工作能力和经验挺丰富的,他带于林也挺好,可是,这个花鬼,我对他不放心,万一哪天他再动了念头把于林……”于琴对张伟说:“想想还是你带吧。”
张伟看着精明的于琴,心里一阵悲哀。
“对了,你们营销部的人,你要注意管理好,个人生活作风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影响工作,或者在公司里造成不好的影响,那样,大家都不好交代。”于琴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张伟点点头,脑子里浮现出赵淑和阮龙的身影:“是,于董,我会注意提醒他们的,保证不出事影响工作,保证不出现负面影响。”
于琴多情的眼睛看着张伟:“小张,以后在公开场合称呼职务,私下不用这么严肃正规,你是小弟,叫我于姐吧。”
张伟直直地站着:“是,于姐。”
于琴笑起来:“哎,这样听着好,亲切,近乎,走,兄弟,姐姐请你吃饭,咱出去吃西餐,聊会天。”
张伟看着于琴:“于——于姐,叫上他们几个不?”
“不叫,就咱们俩。”于琴边收拾东西边说。
不一会,两人在附近西餐厅的一个角落里就座。
点好餐,于琴看着张伟:“今天你听说老郑吸毒的事,吃惊不?”
张伟点点头:“吃惊。”
“要是我告诉你我也吸毒,你会更吃惊。”于琴紧盯着张伟的眼睛。
张伟于是做吃惊状,半张了下嘴巴,然后点点头:“是的,于姐,太吃惊了!”
于琴从包里拿出一盒白色烟嘴的,点着一棵烟,轻轻吐出一团烟雾。
这是张伟第一次见于琴抽烟。
于琴在袅袅的烟雾中注视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夜色,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唉!其实这溜冰当初还是我教老郑的,本来我已经戒掉了,去年下半年操作这个景区开发项目,看老郑精力天天赶不上,就弄了点冰,教他吸了几次,我有时候也陪他溜两口,助助兴,也助助性,没想到他一来二去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越走越远,经常背着我去参加那种先溜冰后做那事的派对……这男人啊,只要是溜冰的都是为了助性……”
张伟对那些所谓的助性不感兴趣,随口插进来问了句:“那你不上瘾?”
于琴看了张伟一眼:“上,但是瘾不大,只要不参加那个场合,不看见那玩意,就不想,这溜冰,主要是心瘾。”
张伟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干嘛不戒掉呢?”
于琴又叹了口气,突然睁大双眼:“戒!不溜那玩意了,从现在开始,戒!正好等老郑戒完出来,半年后要孩子,不然,这孩子都没法要。”
张伟点点头:“于姐,其实郑总被抓,是坏事,也是好事,起码你们可以有机会要个健康的孩子,而且,你们的身体也能保养一下。”
于琴说:“是的,坏事和好事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老郑最近溜得太厉害,你没注意到他那嘴巴,说话嘴角老是歪,还不顺溜,结结巴巴地,都是溜冰后遗症,这回把他弄进去戒毒,也算是挽救了他的身体。”
张伟又点点头:“还挽救了你的身体,不然,你可能还下不了彻底戒的决心吧?”
于琴又轻轻抽了两口烟,优雅的弹弹烟灰:“是的,这次严打,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以前我们多次下决心戒掉,可是,总在最后的时候投降放弃,心瘾难克……这次,借着这个时机,我一定要戒掉,坚决离开溜冰的那个圈子,也不去澳门赌博了,集中精力做公司的事情。”
张伟听于琴这话好像是在向自己表白,让自己对公司的未来有信心,促进自己下接手管理公司的决心。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于琴的转变毕竟还是让人高兴。
吃过饭,张伟对于琴说自己想散会步,让于琴先回去。
于琴点头答应,她也想给张伟一个独立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于是先回办事处,她今晚在于林宿舍住,不回海州了。
张伟边散步边琢磨今天于琴讲的事情,越想头脑越乱,心里不由想起了伞人,这会要是她在,该多好,她一定可以给自己好好分析一下。
唉!想到这里,张伟懊丧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突然,张伟又想起一个人,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陈瑶,是我,”张伟在电话里说:“你休息了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