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盈在外面喊白金狐吐白沫子了,小狐狸本能的愣了一下,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这段时间,白金狐‘不怎么利索的腿脚’也在‘慢慢恢复’,基本上已经能够脱离学步车‘正常行走’,只是还经常走着走着就平地摔一跤。
当然,也只有白金狐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坚持着要把这出戏演完。
事实上不管是陆霄、小狐狸,还是几个小罐罐或者猫团子们,都早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现在看着白金狐演戏,完全属于一种看破不说破的状态,就等着它自己‘恢复正常’或者是露出马脚,坦白从宽。
因为已经能够勉强自己活动,再加上要配合小狐狸演戏,陆霄便也就没有再每天晚上把白金狐带回屋里去睡觉,而是让它一直留在院子里。
脱离了学步车之后,又被准许一直在外面呆着,白金狐着实兴奋了好半天。
它惦记着陆霄给小狐狸做的那个小木屋好久好久了,做梦都想钻进去跟亲亲老婆和两个孩子一起捂被窝。
但是它每一次装傻充愣想蒙混过关钻进去,都会被小红罐罐很凶的撵出来,压根不让它有半点机会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当然,这也是小狐狸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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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出来不知道多少次的白金狐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趴在外面。
赶上刮风下雨,也只能在外面挨浇。
最后还是陆霄实在看不过眼,给它搭了个简陋的小棚子,起码能遮挡一下。
这让白金狐生气委屈又心酸。
到最后还是‘情敌’最心疼它。
这算什么事儿嘛!
老婆最近好像也不像之前那么心疼它了,虽然还是会给它带吃的,但是好久都没有嘴对嘴的喂过它了,也没有再贴着它按摩腿脚,试图帮助它恢复行走能力了。
每每支楞着耳朵听着小木屋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白金狐都好想凑过去加入。
呜呜……
是因为最近自己好起来了,所以老婆觉得不需要把更多的精力分给自己了?
趴在自己简陋的小凉棚里,白金狐耷拉着耳朵恹恹的想着。
那是不是再病一下老婆就又会来照顾自己了?
可是它一个健健康康身体素质优秀的大狐狸,要不是碰上雹灾这种离谱天灾,想主动病一下也是有点困难的……
嗯?
就在白金狐正苦恼于要怎么样才能重新赢回小狐狸的注意时,它看到了院里架子上晾着的东西。
陆霄去核心区的这一趟,带回来许多零七八碎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各种植物。
能吃的,能用药的,能日常使用的,各种各样的植物。
大多都需要风干晾晒之后再进行二次处理。
所以这几天,院子里的晾晒架上都摆得满满当当。
白金狐注意到的,正是晾晒在架子上的其中一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果子。
那东西看起来通体都是好看的金褐色,个头只有人类的拇指指尖大小,经过晾晒之后,皱巴巴的也很讨人喜欢,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
是陆霄特意摘回来,准备拿来做些洗头皂的原材料,无患子。
放一坨无患子在这里。
这东西含有相当丰富的皂素,是天然的清洁剂,拿来搭配药材做洗发皂、护肤霜一类的东西很合适。
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有,他顺手就摘了一大袋子回来。
这种果子,白金狐也很熟悉。
杂食的狐狸也是会经常寻摸一些好吃的浆果来吃的,遇见没见过的、闻着又还不错的果子,总是要尝尝。
老实说,这种果子并不好吃,嚼起来很苦,只有回味的时候有点点甜。
一般来说不好吃的果子,白金狐都不会费心去记住。
不过无患子是很特别的那一类。
因为白金狐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果子难吃归难吃,但是有一个很特殊的‘功能’。
放在嘴里面嚼一嚼,就会涌出大团大团的白色的泡沫,牢牢的黏在嘴边。
看起来就像是路上遇见的那种濒死的动物一样,但实际上又不会受任何伤害。
白金狐起了一些微妙的小歪心思。
夜里趁着小狐狸和罐罐们都睡觉了的时候,它偷偷的叼了一把无患子,藏回了自己那个简陋的窝棚里。
只等着陆霄哪天出门不在家了,好实施‘夺回老婆注意力’的计划。
这不,它眼瞅着陆霄前脚带着小鼯鼠和墨猴一家出门,后脚就赶紧回身把藏起来的那些无患子全都嘎嘣嘎嘣的咬在嘴里咀嚼起来。
没几分钟,大团大团的丰富泡沫就从嘴角涌了出来。
真难吃啊,但还是得吃下去,要不然吐在一边不就被发现了。
白金狐强忍着苦涩的味道把嚼碎了的无患子吞了下去,然后娇滴滴的往地上一躺,开始哼唧起来,试图吸引在院子另一边追逐打闹的两个小罐罐的注意。
但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爪子还没完全恢复在家养伤的雪盈。
它也知道自己这个白干爹是在装傻,也被小狐狸叮嘱过不要‘轻信’,但是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到白金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微微抽搐’的模样,还是给它吓了一大跳。
也顾不得什么装不装的了,它赶紧把小狐狸喊了出来。
小狐狸出来的时候还想着要看看白金狐这次又要演什么戏码,结果看到它嘴边的白沫子,也立马惊得炸了毛。
怎么就吐沫子?这瞅着不是离死不远了吗?
怎么会呢,自己才刚进去没几分钟啊!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看着白金狐‘奄奄一息’的模样,小狐狸慌得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低下头毫无章法又慌乱的拱着白金狐,试图让它站起来或是动一动,嘤嘤的叫声都听不出完整的字句了。
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昵碰触与传递过来的温暖体温,这让白金狐一阵暗爽。
嘿嘿,老婆还是关心我的,还是心疼我的嘛。
它是爽了,小狐狸整个狐都要吓飞了。
小狐狸原本就很喜欢也很在意白金狐,要不然也不会辛辛苦苦每天出去抓大小合适的野鼠喂它,更不会费心思,想设局引诱白金狐自己“暴露”。
早都从干儿子那儿知道你是装的,不过是陪你演戏的夫妻小情趣罢了。
但谁能想到这假戏能演成真的?
看到白金狐满嘴沫子软塌塌的躺在地上的一瞬间,小狐狸几乎已经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测。
说不定它不是装的呢?说不定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呢?
如果不是真的有病,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分钟里就“病危”了?
最近自己和孩子们冷落了它,它好伤心的吧……
反正哄着它也没吃什么亏,早知道就继续陪它演嘛……
小狐狸越想越懊悔,忍不住一边拱白金狐,一边哀哀的叫了起来。
两个在院子另一头玩儿的小罐罐这会儿终于察觉到了小狐狸这边的动静,颠颠儿的跑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刚跑近就听到小狐狸哭唧唧的哼唧着‘你怎么就要死了’。
俩罐罐也慌了,也顾不得演不演戏了,拱到白金狐的怀里就开始震了天的嚎:
什么,亲爹爹要死了!
躺在地上的白金狐:……
它属实没想到自己装病能给小狐狸吓成这样。
才刚体验了一小会儿来自老婆的‘关心爱抚’,就先听到老婆哭起来,紧跟着两个孩子也哭上了。
不是,我没真死了,我死不了……
但是老婆孩子这个哭法让它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真死了。
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演过火了,白金狐伸了伸爪子,张开嘴想叫两声证明一下自己的状态没有小狐狸想象中那么坏。
但是它低估了那一把无患子的起泡能力。
哪怕已经嚼烂吞咽下去,残留在嘴里面的也足够再打出一堆泡泡来。
它吧唧了两下嘴刚张开,又一团白花花的泡沫就这样被‘吐’了出来。
坏了。
白金狐自己心里也暗觉不好。
这还不如不张嘴。
果然,看到它又开始吐沫子,小狐狸和两个罐罐哭得比刚才更凶了。
躺在地上的白金狐这下可真真是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骑虎难下了。
在据点生活了一段时间,根据自己的观察和从小家伙们的只言片语中,它也能分析得出来,在这里能‘治病’的,只有陆霄。
所以它装病才特意找了一个避开陆霄的时机,以防被那个敏锐的人类再次光速拆穿。
但也就是因为陆霄不在家,现在这戏好像演得没法停下来了。
正急着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结束这场闹剧,屋里的冉唯听到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地上口吐白沫的白金狐,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白金狐感觉自己身体一轻,颈后一紧,直接被提了起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把白金狐直接拎回了诊疗室。
白金狐松了口气。
好好好,虽然和自己料想中的不一样,但总算是能暂时收个场了。
它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虽然不像陆霄那样能通过沟通直截了当的了解到动物因为什么而受伤,但是丰富的经验足够她一眼看出许多症状的源头。
这段时间白金狐明明已经恢复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状态也很正常,突然出现这种症状,只有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中毒了。
而这种情况,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洗胃。
冉唯快速的配好了两大壶洗胃液,然后在白金狐茫然的注视下,拿着气麻的面罩往它脸上一扣。
意识消失前的几秒钟里,白金狐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掰开,有什么东西顺着嗓子眼被捅了进去。
坏了,这回真玩脱了……
小狐狸老早就已经知道冉唯是之前陆霄请回来帮忙的专家,虽然对她并不像对陆霄那样信任,但也是明白她和陆霄一样是能救狐治病的。
所以冉唯把白金狐带走的时候,它并没有阻拦,而是带着两个罐罐一起绕到了诊疗室的窗户边,探头看里面的动静。
眼见着洗胃液一泵一泵的注射进去又抽出来,白金狐又像死了一样软塌塌的一动不动,小狐狸那叫一个心疼。
别死别死,你想演那我陪你演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它在这儿心疼得够呛,屋里的冉唯看着被冲洗出来的内容物,却越发的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怎么冲出来的全都是泡沫?
这狐狸偷吃肥皂还是洗衣粉了?这么能起沫子?
屋里的冉唯正紧急‘抢救’白金狐,外面的其他人也都各自忙着分配给自己的工作。
打理好陆霄单独分出一个大棚种的那些药材,边海宁回到据点,收拾出了工具和筐。
陆霄刚刚走前跟他打过招呼要出去一趟,所以上午换他去竹林那边砍嫩竹和笋给珠珠小咸鱼补充食物。
等陆霄自己忙完回来再另外去一趟给小咸鱼喂奶,顺带观察一下两个国宝团子的状态。
正准备出发时,边海宁看到被放在餐桌上的那瓶已经被起开的果味啤酒。
这是还没来得及喝就出去了啊。
边海宁也没多想,伸手拎起那瓶啤酒拿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门塞了进去。
先冰上吧,等霄子回来再喝。
他并没有发现,在标签的掩盖下,啤酒瓶子里头多了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
冰箱的门被关上了。
泡在啤酒瓶子里这会儿已经醉的有点晕晕乎乎的小辣条晃了晃脑袋,啵的嗝出了一串泡泡。
好喝……
但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黑,好像还有点冷……
不管了,先睡他一觉……
又吐出一串小泡泡,焰色小蛇晃了晃小脑袋,重新盘到了啤酒瓶子底。
时近中午,眼见着已经快是午饭的时间,带着二宝在大棚里忙活了一上午的聂诚背着一筐刚收拾回来的新鲜蔬菜也回来了。
这边的昼夜温差大,中午和下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还是很热的。
聂诚挂着满脑门子的汗冲到厨房,想从冰箱里拿点儿提前冰好的凉开水喝。
结果刚打开冰箱,就一眼看到了那瓶被陆霄起开了还没来得及喝的果味啤酒。
“怎么起开了不喝呢,那气跑了不就不好喝了吗?”
聂诚也没多想,伸手就把那瓶已经冰冰凉的啤酒拿了出来。
我先喝了吧,待会儿喝完再拿一瓶放进去冰上就好了。
抬手把啤酒送到嘴边,聂诚仰起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刚干完活,来上一瓶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啤酒是真的很畅快。
他眯着眼大口吞咽着,眼见着一瓶啤酒快要见底,忽然感觉到有一条冰凉润滑的东西滑进嘴里,眼瞅着就要冲到嗓子眼儿了。
咋,啤酒里还放果冻条啊。
一个急刹车放下手中的瓶子低头一看,聂诚发现自己的嘴里叼着的是半截无比熟悉的蛇身。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了起来:
“我草啊!!!”
……
本章已补完。
啵啵,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