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的爆炸声终于缓缓停歇,方中迅速派出两个步兵团,从峡谷的东西两端同时向谷内压缩。
吴缺本还想命人殊死抵抗,奈何手下的军士早就被炸得没了战心。
这也不怪他们。
左右领军卫虽说也算是常安的精兵,但是他们也得看跟谁比。
要是跟其他非嫡系的部队,尤其是那些连饭都吃不饱、武器甚至还有不少是锄头的驻屯军比,他们当然是精兵。
但是别说和晋州军比,就算和夏仑新组建的齐州军比,他们都犹如孩童一般。
现在,在方中两个团的前后夹攻下,左右领军卫剩下的两万多人,纷纷开始溃败。
见此情况,方中也不打算继续拖延,当下就带着自己的警卫连直接冲上了山,命人高举着大喇叭冲谷内高喊:
“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双手抱在头上,缴械不杀!”
渐渐地,左右领军卫的士兵都慢慢放下了武器,除了极少数,吴缺的亲信,那些充作士兵的家丁外,谷内渐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边的参谋见状,对方中说道:“将军,现在就剩下吴缺那几千死忠了,不如速战速决,命令一团和二团冲锋吧。”
方中却嘿嘿一笑:“没必要。”
说完,冲着那喊话士兵嘀咕了几句。
然后,那士兵马上冲着下面高喊:“下面的人听着,你们乱军的将领还要做无谓的抵抗,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你们不能把吴缺拿下,我们就要开炮了!”
吴缺闻言大骂:“畜生,杀人还要诛心!”
可是旋即,看着那些已经投降的士兵,开始瞟向自己的眼神,顿时觉得后背发凉!
“快,快快快保护我,别让他们过来!”
可身边吴缺只有千数家丁,投降的士兵可有万余,他们为了不被大炮炸死,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向着吴缺的家丁们扑了过去!
峡谷内顿时从刚刚的寂静,陷入了一片混乱,直到一炷香后才渐渐再次恢复了平静,
“抓到啦,抓到吴侯,呸呸呸,姓吴的被我们抓啦,上面的兄弟千万别开炮啊!”
参谋啐了一口:“谁是你们兄弟?”
方中却乐呵呵的:“这些都不重要,吴缺此人是殿下点名要的人,能够活捉是最好了。
赶紧让弟兄们缴械、打扫战场,咱们动作快点,还能赶上去围攻洛阳。”
“是!”
几万人的受降,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饶是神枪军训练有素,折腾完天色都已渐晚,只能暂时在此扎营。
而吴缺被五花大绑的推到了方中的面前,桀骜不驯的看着他:“你什么也不必问,我什么也不会说。”
方中都懒得理他,斜睨了他一眼:“我可没什么好问你的,不过有人对你挺感兴趣。”
“谁?”
“哼哼,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右武卫的赖指挥使啊?”方中冷笑。
吴缺顿时打了个哆嗦。
赖二,他又怎么会没听说过?
在他们这些常安‘贵族’的眼里,赖二就是夏耀的一条恶犬,专门为他干脏活的,尤其是他的审讯手段,令人闻风丧胆。
“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乃是朝廷大员,官居一品,还是堂堂侯爷,只有晋王才有资格审我!”
“去你吗的侯爷”,方中怒斥:“一个伪帝朝廷封的伪侯,也配在我这叫嚣?”
懒得再搭理他:“来人,明日一早就将此人押往晋州,亲手交给赖指挥使处置。”
“是!”
“不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晋王,我要见晋王殿下!”
方中这边处理了吴缺,以及将俘虏的士兵看押好之后,第二天就直奔洛阳的战场,与王成的部队合军一处。
而远在松江府的一处新建的港口,南海舰队也准备启航了。
胡秦的南海舰队,如今有指挥巨舰平远号一艘,护航的战舰三艘,分别为华山号、衡山号以及泰山号。
整个舰队还带有轻舰三十艘、以及倭船改装的补给船五十条。
其中,平远号可搭载上千海军,而华山号等三艘战舰,也分别可搭载五百海军;
每艘轻舰虽然只能搭载五十人左右,但是加起来也有一千五百多人,更何况还有补给船每条上面都有一百多人。
整个舰队加起来船近百,而人几乎上万。
其中真正的海军老兵不多,约有一千多人,充斥在各个基层岗位,剩下的几乎都是新兵。
不过这些新兵已经不再局限于义乌等地,除了整个江南外,还有不少新兵是从晋州来的。
这些从晋州来的海军,一部分是从学院直接参军的,毕竟他们学习和掌握大量的航海知识,海军初建,急需这些专业的人才。
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晋州军暂时没有扩军的打算,那些想要参军的百姓只能选择参加海军。
不过都是晋州军,在哪里参军不一样呢?
更何况,听说海军的伙食和待遇特别好,不止是补助高,连吃的东西都比陆军好得多。
听招兵的说,那边海鲜随便吃。
只不过,不知道当他们当久了海军以后,天天对着这些鱼虾蟹,还能不能吃得下去
此时,南海舰队的总指挥使,胡秦胡大指挥正站在训话,刚刚结束新兵训练的唐窦,此刻也正笔直的站在下面认真聆听。
“喂,你是哪里来的?俺是青州来的”,一个新兵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但是却偷偷的和唐窦在说话。
“我?”唐窦一愣:“我是晋州来的。”
“哟,这么巧,我也是晋州的,我是新镇的,你是哪里?”另一边的士兵一听居然是老乡,马上搭茬。
唐窦:“我是杏花县的。”
“巧了不是,我姐就嫁到你们杏花县了!”
那人惊喜:“别看你们杏花县原来穷,但是现在晋州房价贵啊,只有你们杏花的,才能家家户户都有大院子住,羡慕死我们了。”
唐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也没有那么好了,全是托赖殿下的洪福,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那个兵!说你呢,就是挠头的那个兵,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