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等人查完房,带着大夫们一窝蜂的离开了。
卢老头此时也知道了,原来自己是因为喝了假酒,才导致住院,眼睛死死瞪着管事,准备回去再收拾他。
转头却又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一边的病友刘二小:“你也喝了假酒了?”
刘二小目光有些躲闪:“嗯,是吧”
他估摸着这老头,就是因为喝了自己家兑的酒才住的院,又听到这老头居然还是什么尚书大人的爹,此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妈耶,这他娘的罪过大了,不会诛了老子的九族吧?
此时的他只想着赶紧出院,带着金钱细软逃之夭夭,去了江南找一条活路,老头的话是不敢搭了,闷头装死。
可天不遂人愿,病房门又被人推开,五六个身着黑衣,带着大檐帽的人走了进来,对着刘二小就说道:
“刘二小是吧?我们是巡捕队的,经查,你和你姐夫常年私自酿造假酒,现在你们的小酒坊已经被查封了,我们将对你进行拘捕,请你配合。”
说完,一副冰凉的镯子就将他的手和床帮扣在一起:“现在你将被限制自由,等你身体好点之后,就跟我们回队里接受审查吧。”
说完,带头的巡捕就先出去了,他要去找李克询问犯人病情,看什么时候能把人带走,屋里就留下一个新来的小巡捕盯着刘二小。
可刘二小还没有从被捕的惊诧中反应过来,一边的卢老头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好啊,原来老夫喝的假酒是你酿的,老夫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老头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直接蹦了下来,没头没脑的就朝着刘二小脸上挠去。
一边的管事都吓傻了,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买假酒的事情已经事发,如今元凶就在眼前,为了将来能在老爷面前博个好感,索性一起扑了上去
小巡捕是新来的,见状都有点懵逼,这老头看的一副都快死的样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可是长时间的训练出的本能,让他迅速冲上去:“都住手,赶紧住手,再不住手我给你们都抓进去”
巡捕队长闻声过来后,一问情况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找人将两人的病床分开。
这时,进来换药的护士急眼了“老爷子快来,四十三床的线崩了。。。”
几天后,刘二小被转移去了巡捕队羁押监狱,而卢老头没几日也出了院,悄悄回了常安。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卢老头在晋州喝了假酒住院的事情,也不知是被谁传回了常安。
几日之间,常安的门阀勋贵们都知道了,这个卢老头跑到晋州喝了假酒吐血住院的消息
卢老头又羞又气,从此躲在宅中不愿见人。
卢元祐知道后,没好说自己老爷子什么,只能悄悄找人去处理了买假酒的管事和伙计,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卢老头的事情在一些有心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卢老头这个病,在前世也就是一个普通手术,可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绝症啊。
没听说喝酒都喝的吐血了吗?
可你再看看现在的卢老头,除了不愿出门以外,居然还活蹦乱跳的,有些人借故上门探望,还能看见卢老头在院子里跳着脚骂娘。
常安豪族和勋贵这时才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晋州——连吐血的人都能救得回来,这是神医啊!
论有钱人最怕什么,当然是怕死啊!
于是,无论是勋贵豪族也好,世家豪绅也罢,纷纷开始找关系的找关系,派人的派人,去打听这个能把卢老头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神医是谁,能不能为我所用?
可是打听回来的消息却让他们有些坐蜡。
李克?
没听说过。
再查查此人的师承,何门何派。
咦,居然是一山间野医而已。
看来是没什么根底啊,可是最后传回来的消息却让大家吐血——李克是晋州医学院的院长,同时还是晋王殿下的御用医生。
这下大家觉得歇了吧,趁早洗洗睡吧,敢挖夏耀的御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怕你病还没等治呢,人家的炮就轰过来了。
但是这些人也不傻,我不能去直接挖你的人,那我去晋州住行不行?
听说你们那里有规矩,医学院那里只要是晋州本地人,都能得到治疗吗?
那行,我带着钱去晋州投资做生意,总能给我一个晋州户籍吧?那我有了病,你得给我治吧?
于是,这些个世家大族纷纷开始动身,各行其道,都跑去晋州开始做生意投资,还准备把家中的病人、老人都转移过去。
什么,绢布生意没了?行,那我卖香皂行不?
香皂也被抢完了,那我卖成衣行不行?
成衣生意也被抢完了?好,那我直接在你晋州买块地,开个酒楼行不行?
兴华大街本来就很繁荣,这些常安贵族呼啦啦的涌了进来,导致地价开始节节攀升,兴华大街没地了,南大街也行啊!
而夏耀是兴华大街最大的地主,赚的也是盆满钵满。
苏康坐在夏耀面前,看着喜笑颜开的夏耀,不得不给他破了一盆凉水:
“殿下,咱们的地还有用,可不能卖完了,而且这些人也不傻,他们都提出了要求,就是必须落户晋州。”
夏耀呵呵一笑:“不急,让小五子回去一趟,告诉他们,兴华大街的地现在只租不卖,实在要买就将地价再提三倍,不,五倍,
至于户口的事情好说,每个月放出去几个名额,谁对晋州的贡献大,谁就优先入户,让他们抢去吧。”
苏康无语的看着夏耀一副奸商的嘴脸,叹道:“他们就能听你的?”
夏耀却胸有成竹:“呵呵,这些人的小命值钱,对他们来说,钱又算的什么?
告诉李老爷子,在西山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让陈广建个疗养院,那些没有晋州户口的富豪们,可以让他们住进疗养院嘛,
至于这个费用他李老爷子拐了我那么多机器,怎么也得想办法赚回来啊。”
“好吧,你说了算”,苏康无语的看着夏耀那一幅奸商的嘴脸,答应下来,可是旋即又问道:
“你弄这么多人住进来,不会是只为了那一点小钱吧?”
“小钱?”夏耀哈哈大笑:“这么说吧,专家门诊一次,我就得收他们一百贯钱,其他的你自己算吧。”
看着苏康摊手不置可否的样子,夏耀笑了笑:“不过我确实不止为了那点钱,
大哥你想想,将来住进来的不是大夏那些豪族的一家之主,也肯定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有谁想打咱们主意的话”
苏康眼神一亮:“你是说,将来这些人都是咱们的人质?”
夏耀摆摆手:“大哥此言差矣,怎么能这样说呢,曹孟德当年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也可以挟老头以令大臣嘛”
苏康听着嘴直抽抽,您这比我的说法也强不到哪去吧?
不过这些事情在苏康看来其实都是小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夏耀商量:
“赖二传了信给我,说最近常安城的左右领军调动有些不寻常,尤其是各个城门都换成了他们的人,严查进出人口,我总觉得不对劲。”
夏耀沉吟一会:“我也觉得不对劲,怎么像是奔着我来的?武卫现在在哪里?”
“除了丁豹带着的,贴身保护你的一百多人,其他的人都没让进城,现在灞桥庄子驻扎。”
夏耀冷笑:“这是怕我的人带着轰天雷进城啊,他们私下要是没鬼我把头割下来,
大哥,命武卫按照我的吩咐随时做好准备,中秋家宴过后咱们就回晋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