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死士趴在荒野上,眼睛死死盯着火药厂城头,那里有为数不多,几个正在巡逻的士兵。
“来几个人,悄悄摸上去,不要惊动了里面的人”,乌玛一挥手,十几个身手矫健的死士扑了出去。
这面矮墙位于火药厂西面,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方向的墙头至少三丈高,只有这边的墙头才一丈多高,而且有些坑坑洼洼的,还凹凸不平。
乌玛已经侦查了火药厂足足几个月了,可惜一直没有办法靠近,对于里面的情况他也一无所知,唯有冒险选择从这边最矮的墙头进攻。
墙头上巡逻的士兵渐渐远去,乌玛一挥手,死士们甩出手中的抓钩,将其死死扣在墙头之上。
试了试还算牢固,几十个死士就开始攀援而上。
不得不说这些死士真的是训练有素,只是几个呼吸间,就爬上了城头一闪而没。
“成了!”看着远处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乌玛赶忙起身带人冲了进去。
进入大门之后,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大校场,足足有方圆几百丈,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大坑,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搞什么。
乌玛无心理会,赵高能争取来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分秒必争。
向前一挥手:“快速推进,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存放轰天雷的仓库?
记着路上不要留活口!再来几个人跟我去找孟良才。”
前行数百步,忽然眼前出现一块歪歪斜斜的大木牌,乌玛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试验场’三个字,只是木牌的四周已是一片焦黑。
“小心!这是夏耀试验轰天雷的地方,走路的时候多看看脚下”,乌玛越看越是不安,急忙出声提醒。
“轰!”
忽然一声爆裂的巨响,在死士们的身后响起,乌玛回头一看,却是他们进来时的大门,此刻已被炸得粉碎,破碎的石头挡住了他们来时的路。
“不好,中计了!”乌玛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着了夏耀的道。
“大人,后路被断了,咱们怎么办?”
乌玛咬牙:“别慌!他们的人都被咱们调走了,在这里剩不了多少人,咱们人多,跟他们拼了!
切记,你带一队人去找轰天雷,如能得手,不必管我,马上逃回去!”
“大人,不如你去,我来拖着!”
“废什么话,赶紧去!”乌玛推开那人,抽出随身的钢刀:“他们的士兵不足五百,不必害怕,随我冲上去!”
“是!”
远处被夜色遮掩的门楼上,夏耀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的黑衣死士,身边的孟良才低声汇报:“殿下,炸药包准备好了。”
“准备动手。”
“殿下,真的不用留几个活口审审?”
“呵呵”,夏耀笑了,嘴角带着一丝嗤笑:
“我这个五哥啊,就爱培养一些死士为他所用,这些人是审不出什么来的,你信不信,他们嘴里都镶着毒牙?一旦被俘,马上就会自尽。”
“这”孟良才一辈子就会跟火药打交道,哪里知道这些?
“好了,铁桶阵布置好了没有?本王今天要试试新武器。”
“早布置好了”,说到这个孟良才可就兴奋了:“殿下您这招真妙,这些铁通成本低廉、制作简单、携带便捷,还能把炸药包打出去,真是厉害,就是‘没良心炮’这名字老头子不太喜欢,该叫‘良心炮’才是。”
“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夏耀笑道:“这不是野战炮的炮身密度问题还没解决吗,只好先拿这些凑合用了。”
“不凑合,一点都不凑合!”孟良才连连摆手,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这没良心炮射程足有三百步,以后咱们再遇上匈奴骑兵,一轮炮轰下去,对面可就不剩几个人啦,哈哈哈!”
“这也要感谢你们啊,要不是有你老孟盯着,这炸药包哪能这么快就做出来,投入实战?”
“那还是殿下您的想法好,咱们才能这么快弄出来啊”,老孟小小拍了一记马屁。
“行了,你就别吹捧我了,这件事的主要功劳,还在你和那些技术专家身上,没有你们,我的想法就是个屁。”
孟良才还要再说,却被夏耀摆摆手阻止:“老孟,他们进射程了没有?”
老孟举起大拇指,大概测算了一下距离:“差不多,可以发射了。”
“好,去准备吧。”
“好,这第一轮炮,小老儿亲自去开,图个好彩头”,老孟笑嘻嘻的就下了城楼,去了炮兵阵地。
没良心炮虽然可以埋在土里直接发射,但是那是不得已的办法,此时的炮筒却被老孟装上了支架,可以调整角度和射界。
虽然乌玛确实调走了神枪营的大部分人马,但是他忽略了,甚至不知道,晋州军中还有一支五百人的部队隐匿待发——投弹营。
此时正是这些战士,兴奋的安装了好火药,再将一枚枚炸药包塞进炮筒里夯实,将引线从炮身后面的孔洞里拉出。
“记住,我再说一次,先点这根引线,这是发射火药的,然后再点炸药包的那根,清楚了吗?”老孟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您老放心吧,都清楚了!”
“好,听我口令,预备——点火!”
‘滋——滋——’
两根引线被先后点燃,随着‘轰’的一声,五十个炮膛里的炸药包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乌玛还在带着死士往前冲,就听到前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一愣。
旋即又大喜:“哈哈哈,晋州军的轰天雷在自个儿阵地里炸了,趁他们乱作一团的机会,咱们赶紧往上冲!”
一边的死士却疑惑的看着天上。
那密密麻麻燃着火星的奇怪东西到底是啥?
“头儿,你看那是啥?”一个死士呆滞的指着天上。
只见几十个炸药包,劈头盖脸的就砸在了他们的头上,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这一片区域内的几百死士,就这么被炸上了天,化作血雨落在了地上,和其他人的脸上。
最远的一具尸体,竟被炸飞了几十步远。
乌玛侥幸没死,躲过了第一轮炮击,但是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不是轰天雷,这绝不是轰天雷!”
可惜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此时炮兵阵地上面,老孟正在举着大拇指重新测距,嘴里还在下着命令:
“第一组下,第二组上,炮身下调两格,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