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攀回到家后,想到既然这老板曾经认识自己,那自己肯定也知道他的一些情况,于是他开始绞尽脑汁回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努力拼凑出一些细节,试图抓住什么线索。
几杯闷酒下肚,一拍脑门,他想起来了:他们小时候确实是一个村儿的!不过他从小就是那种独来独往的人,很少和村子里的其它孩子玩,不管是村里的集市还是红白喜事,都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同龄人和乡亲们都不喜欢他,虽然住在同一个地方,但两人几乎没有交集,所以连名字都没有印象了。
想到这里,聂攀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心生一计,想要将计就计,决定要和老板攀上关系,抱上他的大腿,趁机巴结利用对方。既然自己和他曾经有过一丝“老乡”关系,这就是他巴结对方的最好切入口。为了挖掘更多的借口,他决定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至少要问清楚老板的名字。
电话接通,聂攀单刀直入地询问母亲:“喂,小时候村里那个最不合群,不怎么说话,后来发财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母亲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你说的是沈默吧?他现在可出名了,哎哟,他小时候可也不一般,虽然不爱和别人玩,但他那会儿喜欢唱唱跳跳,还会说Rap呢,篮球也打得好。乡亲们现在都说他能干,现在你看看,果然有出息了!你也别成天忙东忙西,朝三暮四,学学人家好好规划下自己的路……”话还没说完。
“滴······滴······滴·······滴·······”聂攀立刻挂掉了他母亲的电话。
聂攀既然已经知晓了老板的名字,便觉得没有必要和她废话那么多,也压根没有把他母亲的说教唠叨听进耳中,看得出来他和母亲似乎还有着更深的矛盾。
挂掉电话后,聂攀刚准备继续琢磨着如何利用与沈默的关系攀上这条“大腿”,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老板沈默打来的。
聂攀连忙接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傻乎乎一些。
“喂,老板?”
电话那头的沈默依然是那副冷静、略带沉稳的嗓音:“你现在有空吗?”
聂攀受宠若惊,连忙应道:“有的,有的!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沈默干练地说:“带上行李,赶紧来店里见我,之前说好的事情现在吩咐你去办。”
“好的,老板,我现在就过去。”聂攀故作镇定,但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心头一紧,赶紧开始收拾东西,匆匆出了门。
几分钟后,他就赶到了老板沈默的店里。
我和尤莉可藏在屋子的一角,偷偷观察着老板沈默和聂攀之间的一举一动。
沈默一脸淡定,递给聂攀了一只手提箱,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你明天去机场,找金先生,把这个箱子交给他。就这么简单,做完后好处就会给你,包你满意。”
聂攀点了点头,心怀鬼胎的他不敢和沈默对视,嘴里“嗯”应承着,但内心却隐隐有些担忧。他的额头冒出细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许多最坏的可能性。为了压下心中的不安,他试探性地问道:“老板,这…不会是…毒品吧?”
沈默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是毒品,直接塞到你胃里让你囫囵吞了,还会给你个箱子?别多想,你要不放心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聂攀一听这话,心里还是忐忑,但看到老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虽然内心有些犹豫,但他忍不住缓缓打开了手提箱。箱盖打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精密排列的计算机芯片。这些芯片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看上去非常高端,每块芯片的商标都被刻意擦除,看不出是哪一家公司生产的产品。
沈默看出聂攀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笑意和宏大的世界观解释道:“现在西方国家对我们的高科技产业封锁很严,恶意卡脖子,我们也是在为国家突破封锁做点贡献。这些芯片是高精尖产品,你的任务是把它们安全交给我们的客户。你放心,咱可是守法公民,咱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不会把你往火坑里面推。做得好,你既有钱赚,又能为国家做贡献,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不是吗?”
聂攀听完这番话,心里的忐忑稍稍缓解了一些。尽管不完全信任沈默,但眼前的机会实在诱人。他心想:这可是抱上大腿的好机会,老板亲自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任务,说明他确实很看重我。
聂攀点头哈腰,立刻表态,满脸堆笑地说:“老板,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您的信任!以后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绝对不让您失望!”
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聂攀一张小卡片,冷冷说道:“这上面有金先生的联系方式,别弄错时间和地点。”
我和尤莉可在一旁偷偷听到了聂攀和老板沈默之间的对话,心里也泛起了疑问,但是只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尤莉可由于不清楚聂攀之前的所作所为,误以为眼镜男聂攀挺可怜的,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推搡着我。
“皮卡豆,你快想想办法吧!聂攀那家伙肯定会掉进陷阱的,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她的第六感直接告诉她,危险正在悄然向这个无知的年轻人逼近。
我默默看着聂攀,心里也掀起一股不安。他这会儿正拎着那个手提箱,面色僵硬的杵在门口,迟迟不敢迈出大门的那一步。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沉重,或许是因为手中的箱子,也或许是因为内心那不确定的恐惧和滋生萌发的欲望。
尤莉可的眼睛一直没有从聂攀身上移开,尤莉可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我的木偶线,一脸认真地催促道:“皮卡豆,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啊!阻止他,别让他跳进这个坑!”她说得急切,仿佛看到了不远处的陷阱。
我知道她并没有错,但这时候我也陷入了犹豫。
一脸严肃的告诉尤莉可:“你救人心切这点我很欣赏,但是眼下我贸然这么做的话,你这可是在害我呀!”
我心里清楚,只要我想,我随时能够控制聂攀的身体行为,但问题是,无法控制他的心智。根据客服留给我的纸条,我的力量虽然强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只能控制他的行动,而无法改变他的心智和记忆。
这就意味着,如果我现在控制了聂攀,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而引起怀疑,而我也会暴露。此刻,没有任何人可以出面挺身保护我,贸然使用能力无异于自掘坟墓,更糟糕还有可能被无情利用。更何况,我还不确定聂攀究竟值不值得我们去帮,他的过去是否真的如尤莉可的直觉认为的那样无知与无辜。
“再不抓住机会,他就要出门了”尤莉可推了推我,语气非常急切,“只有现在的机会了啊!赶紧用你的能力,不然他就回不了头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尤莉可,你以为我不想吗?问题是——控制他的身体,我做得到,但他的心智呢?你还记得那纸条上的话吧?我无法控制他的思想,他会记得发生的一切。必须找到值得信任的人,或者已经达成某种保密协定才可以去控制对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控制一些猫猫狗狗这些不会说话的小动物,才不会暴露自己的能力!”
尤莉可皱起了眉头,“暴露了又怎么样?你明明有能力却在这里袖手旁观,我看错你了!”
我无奈摇了摇头,在心里吐槽神仙客服:“让我控制人还不让我彻底控制人家的心智,如果我都能左右某个人的心智了,那他不就自然听我的操控了,还需要你给我的能力?真是鸡肋的能力”
我只好再一次冷静的耐心的给尤莉可分析道:“真的没那么简单。如果他发现身体不受控制,肯定会怀疑。他不是傻子,一旦意识到我有这个能力,谁知道他会做什么?我们现在孤立无援,贸然暴露只会让我们陷入危险。”
尤莉可沉默不语,但眼睛里写满了对我的失望。
我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聂攀的背影上,心里虽然也有些不忍,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尤莉可,顺其自然吧,是福是祸是他的造化命数,也许你会有负罪感,但是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介入”
“你误会他了!我知道他是被生活逼的,只是一时做错了选择。”尤莉可彻底感到了绝望,“我们不能眼看着他落入陷阱!”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摇,但我知道,不能贸然行动。控制聂攀所导致的后果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我现在根本无法承受。
“我会做点什么的,只是不会直接插手。”我思索着对她说。
尤莉可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你看,机会来了。”我抬头看向窗外,一只小鸟正好飞了进来,轻轻停在我的肩膀上。
我对着小鸟轻声说,“去吧,帮我监视聂攀,有他的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
尤莉可有些吃惊,“你想用小鸟监视他?”
我点点头,“至少这样我们可以保持警觉。如果真有危险,我们再想办法。现在最好的做法是静观其变。”
尤莉可叹了口气,虽然还有些担心,但她也知道没有更好的选择。“好吧,希望你是对的。”
小鸟展翅而起,飞出窗户,直奔聂攀的方向。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细致地审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中透着精明和思虑,而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仿佛融入了黑暗的深处,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疑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