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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从艺术梦想到生存噩梦

    被倒吊着,这种感觉糟透了。我的视野颠倒,天花板成了地板,世界都被翻转过来,心里也一阵阵发慌。眼镜男一手拽着我,像扛着一把散架的椅子,而我——一只提线木偶,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他带着我走街串巷,满脸焦急,不断推开一家家店铺的门。我们一路去了好几家当铺,每次都被店员毫不客气地撵了出来。“别在这儿捣乱!”“哪儿来的疯子!”老板们个个眼睛一瞟,连个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最后,眼镜男一路灰头土脸地踉跄出来,满身狼狈,气得直跺脚。

    “妈的,怎么回事?”他咬牙切齿地骂道,狠狠地抬头瞪了瞪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终于,他带着我走进了一间隐秘的地下当铺。这地方灯光昏暗,空气里充满了潮湿与发霉的味道,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从破旧的钟表到陈旧的瓷器,全是时间的遗物。

    店里的老板不同于外面的那些人。他不胖,甚至可以看出他经常健身,身体线条明显,皮肤紧致,穿着一身高档西装,打理得极其得体。他一眼就让人觉得这是个既有钱又懂得生活的人,但那双透亮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冰冷的精明。他的笑容带着薄薄的伪善,眼神如鹰隼般扫过每个进店的客人,仿佛任何秘密都逃不过他的目光。

    “什么货?”他懒洋洋地问道,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表情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眼镜男将我高高举起来,一脸献宝似的样子:“老板,这可不是普通的货!这玩意儿会说话,还会唱歌!”

    老板瞥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了皱,带着几分怀疑:“一个木偶会说话?你当我是傻子吗?”他慢慢踱步过来,眼神犀利,似乎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我当然知道这种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精明得很,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鬼话。眼镜男把我倒吊着举给他看,可我偏偏选择了沉默。对,没错,我就是要保持沉默——因为我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老板绝不简单。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而眼镜男呢?也不是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家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能从一个火坑再跳进另一个火坑,现在先闭嘴静观其变吧。

    眼镜男见我不说话,急得满头大汗:“哎,老板!它真的会说话啊!刚才一路上它还在唱歌呢,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老板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哦?唱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年头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没见过?不过是个破木偶罢了,还想骗我?”他说着,顺手掏出手机,似乎打算叫人来赶走眼镜男。

    就在这时,我决定做点什么自救,想办法摆脱眼镜男的控制。于是,我模仿眼镜男的声音,趁老板低头看手机的瞬间,骂道:“嘿,道貌岸然的黑心鬼!”

    老板的眉头猛然一跳,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峻。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眼镜男,眼神中带着愤怒与疑惑:“你刚刚说什么?”

    眼镜男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不,老板,不是我说的啊!我发誓!”

    可老板根本不听,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你还真是有胆子,敢骂我黑心?”他不等眼镜男辩解,又听到了我接着模仿他的话:“早晚你得死,人模狗样的吸血虫!”

    眼镜男顿时脸色惨白,急得不知如何解释。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板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冷地盯着眼镜男:“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眼镜男的脸上,眼镜都被打飞了出去。

    就在这瞬间,老板愣住了,盯着没了眼镜的眼镜男,“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 老板回忆着 “你……你是聂攀?”

    聂攀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倔强地仰着头:“我……我怎么了?你认识我?”

    老板冷冷一笑:“怎么不认识?你当年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老实得跟木头一样。听说后来去城里混得风生水起,还升职加薪?怎么,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了?”

    聂攀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硬着头皮狡辩:“我……我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二把手没错!虽然经济压力下行,我们公司还是逆势增长,业绩又翻翻了,这不,上个月的奖金我都发愁该怎么花,连续一个月在夜场蹦个通宵,太过放纵了,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结果,一不小心才把钱花光了啊。”他强忍着心虚,嘴硬地说道,仿佛非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老板显然不买账,冷冷地笑着:“哦?夜夜笙歌?呵,我现在的日子都紧巴巴的,看你这副样子,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聂攀嘴巴动了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不甘心地死撑着:“我……我就是放纵过了头!谁说像我这么优秀的精英不能偶尔堕落一下?”

    老板没有再理他,而是慢慢走回了柜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眼神越发阴冷,心里盘算开来:“聂攀啊聂攀,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会让你白走一趟。”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不是缺钱吗?我这里有一笔交易,事成之后,给你一笔不错的报酬。”

    聂攀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真的吗?什么交易?”

    老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说道:“简单得很,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钱自然不会少。”

    聂攀急忙点头:“好!我干!”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凉了半截。聂攀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老板——一个更狡猾、更可怕的操纵者,正将他一步步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找一个人来操纵我?真是讽刺!谁又甘愿成为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呢?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自己作为一个提线木偶,连基本的生活和自理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音乐和艺术?连自我生存都无法保证,还指望着实现梦想?这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转生来转生去,最后还是逃不过经济的枷锁,这是上辈子的诅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