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闫秦心有再大的怨气却也真不希望姜月就这样把人打死了,更何况人死了姜月不得担上天大的责任。
也真不怪她多想,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变化导致她失去了以前那沉稳的思考能力,此刻也同样静不下心来。
“晕过去了。”姜月可不会让她的思维再发散下去,及时摁住了刹车。
闫秦心有些沉默,原先她还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是没想到情况的转变如此具有戏剧性,一个被打碎了膝盖,另外两个躺在一旁便如同尸体一般。
对,她完全不信姜月说的什么只是晕过去而已,肯定还有什么是他没说的。
那这样还能算正当防卫吗?闫秦心更加纠结了。
而后者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见她还是那副可怜的模样,咳了咳嗓子:“需不需要发泄一下?趁现在报复回去?”
“嗯……”姜月刚说到一半就自己摇头笑了出来。“我知道了就把他另外一条腿打断吧。”
闫秦心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姜月,又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感受,原来已经被强制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决堤,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就在这屋里放肆大哭。
顿时间姜月无比的错愕,又在这哭声中听到了由远到近的警车鸣笛。
怎么就哭了?刚才不哭现在哭?搞什么呢?
是自己这话说得太吓人了?姜月啧啧嘴,实在不好判断对方是因为遭遇这种事情忽然的情绪崩溃还是怎么了。
“呼……” 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还在不停抹眼泪的闫秦心,姜月缓步走到张雁面前,只是这淡漠的表情,又惹得对方频频尖叫。
“咔嚓!”
“啊啊啊啊啊!!!”
姜月皱着眉头又给他脸上来了一脚,等到对方彻底安静了,眉头这才舒展开。
应该不算多管闲事吧,姜月心里念叨着。
等到警察来了便不好下手了啊。
这下子就只有一个声音了。
闫秦心还是在哭,且有种不可遏制的趋势。
姜月总觉得她并不是单纯因为这件事,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这般作态吧。
气氛就这样变得越来越诡异。
这间小屋里躺着三个人,又有一个女人在哭,一旁坐着一个人就那么看着。
好像是过了很久,但又应该只是他的错觉,终于是等到外面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姜月这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直接对着迎面而来的警察大声喊道。
“有歹徒入室抢劫还要欲行不轨,但都已被制服!”
这声音是真的洪亮高亢,把面前的两个中年警察吓得一愣。
姜月上前一手一个把他们带到另一处,迅速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面相和善的老警察听着姜月的话又看了一边人事不省的三人,表情越来越加古怪。
另外一个直接就忍不住了,疑惑问道:“你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就把三个成年人打成这样了?”
也不怪他要这样说,你一个少年就把三个精壮的成年人打得不省人事,说出去谁信啊。
“很难吗?他们也只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的。”
姜月敷衍的态度很是明显了,这话就像是胡诌的,两个老警察听得嘴角直抽。
“老韩,快过来有情况。”
就在其中一人观察到地上的张雁时,表情又从惊愕变成无比的惊恐。
我的娘哩,这腿。
正在跟姜月说话的老韩,闻言便走了过去,但等他看清楚过后表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他看得更清楚一些,要造成这种伤口,怎么也得拿个锤子猛砸膝盖才可以做到吧。
那就是说,姜月再怎么算正当防卫也属于防卫过当了。
要遭啊,这是。
这个老警察其实还是有偏向性的,他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缘由,但这事可不是他说的算,想到此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姜月,是真的不明白,竟然姜月都制服歹徒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看着就像蓄意报复的事情,难道只是为了泄愤?
对上目光后,姜月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此时外面又起了喧哗,原来自从两个警察来到之后门外便聚起好些人,互相拥挤探头探脑的就想看个究竟。
几经吵嚷下,那两个昏过去的悠悠转醒,这才又惹得围观群众连连惊呼。
两人起初还点懵,是真没有料想到一睁眼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正当他们的惊恐在逐渐放大,内心在疯狂挣扎要不要试试夺门而逃的时候。
“先把他们给扣上,再联系局里把人押回去。”老韩拿出一副手铐,动作迅速的把那两人反手扣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见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人给自己上了一副手镯,张雁的小弟这才有所恍惚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干什么抓我们?”
“闭嘴,小李把他的嘴堵上。”韩姓警察冷着脸直接回答。
随后便只有呜呜的声音而已。
韩警官又看向另外一个人,同样大声说:“看什么?你还想报复吗?告诉你们,私闯民宅欲行不轨,够你们吃一壶了,要查出来是有案底的,那你们就等死吧!”
短发男对这番话不予理会,而是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姜月。
他没有记错,刚才就是这个人像是捏碎一块泡沫一样把门锁掰开,硬生生的就那样把门给打开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别说有多吓人了,更何况开门后看到一张双目猩红的笑脸。
那就不是个正常人,更像是个妖怪。
感受到这视线的姜月也饶有兴趣地回以同样的目光。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报复你的。”一场放肆大哭后,闫秦心再从洗浴间出来后,除了苍白憔悴的面容和通红的眼圈,此刻已经算是很镇定了。
一句话对着姜月说完,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犹豫了许久拨出了一个电话。
姜月自然不在乎这些人报不报复的,只是闫秦心表现得坦荡,又想把责任揽过去,他也没理由拒绝就是了。
外面讨论得热闹,且在模糊间听到什么入室抢劫行凶,欲行不轨等字样,讨论的趋势就更加汹涌了。
“啥?这三个人都是那个小娃制服的?老东西你这是昨晚太操劳出现耳鸣了吧,就地上那个胳膊比你大腿都要粗的,一个打你三个都足够了,说什么一个小娃制服三个成年人呢。”
“你还不信了?我清清楚楚听到警察同志说的,还能有假?”
“那你说说他怎么个制服法?”
“这我哪知道,可能是那三个不中用。”
众人的热闹大概也只能看到这里了,外面更加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下来四个年轻警察,不由分说就把人群驱散,又迅速控制好现场。
与韩姓警官作了一番信息交流,同样在看到张雁那副惨状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小张,我记性不好,这种程度算不算正当防卫?这种伤我也不敢随便处理,现在就等救护车来了。”
被询问的警员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帽子,不确定道:“不好说啊,这得是使了十足的力气且还是用了钝器才能造成的吧,也不敢说能治好,这两条腿怕不是要废了。”
老警察沉默了一会,看向姜月所在的方向,表情阴晴不定。
此时闫秦心还在不断的跟姜月强调着什么。
“等一下就会有人过来,你就照着他说的做,他问什么就说什么,一定会没事的,也不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生活,明白了没有?”闫秦心很认真的看着姜月,就差点让他把原先说的一字不差重复一遍了。
“好的。”姜月点头。
闫秦心见他回得轻巧,就想再嘱咐一遍,可不等她说什么,外面又是一片骚乱。
姜月听得清楚一共三辆车,其中那辆响笛的是救护车,毕竟在他搁大街上坐着的时候就能时常看见听见。
另外两辆则是看着就很贵的豪华小轿车,而且还是这个小屋棚的人看不懂的牌子,引发骚乱的不止是车子还有上面下来的七八个精壮汉子。
西装革履的好像在拍电影一般,往日的小楼里可见不着这种景象,实在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