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长河
孔圣与袁天殊两人漫步在山水间,说着这万年来的诸多事,就在走在一条长河边时,孔圣顿足,望着长河,心中突起一问
“你的那条气血长龙似乎不是法相,或者说不单单只是法相吧?”
袁天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之色,开口道
“老师,还曾记得那条火龙?”
这平淡的话语,却让孔圣眼中闪过一抹惊骇,轻声问道
“你去过喋血天下了?”
随着袁天殊的缓缓诉说,孔圣了解到当年袁天殊还未定居苍茫山时,心灰意冷之下便想再为沧澜天下人族再出一次拳。
这一次他自万妖长城开始,一人凿穿西天下,毫无顾忌的出手让其背后再次出现了一条血河。
在袁天殊跨过喋血天下与沧澜天下的门户时,一条身躯无比庞大的红色真龙拦在了杀气正盛的袁天殊身前,大战过程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此战之后,喋血天下的东洲陆沉。
孔圣眼中满是复杂神色,轻声道
“那时你应该还未曾跨过十七境到达至高一境吧?”
袁天殊洒然一笑,浑身充斥着一种名为傲然的气质,高声开口道
“十七杀十八,天下唯我袁天殊一人是也。”
孔圣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袁天殊,似是当年那个梧桐院年纪最小,但意气却最盛的学生又回来了,大笑道
“善,善呐。”
袁天殊笑呵呵的点头,看着自家半个师父的孔圣那骄傲的神情,心中也是有喜难收。
年轻时,整座沧澜天下都不看好这么一个,人在书院却习武的年轻人,唯有孔圣一人为其撑伞遮天,现在学生有了点傲然战绩,怎么也得让先生得瑟得瑟不是?
两人在小天地内走了又走,聊了又聊,说不完的话让两人都感慨万分。
最后还是孔圣想起了自己那半个捡来的徒孙,领着袁天殊重新回到了金丝笼所在之地。
刚一回来,眼前的景象就让两人大吃一惊,只见张道临不知什么时候跨过了金丝笼,正蹲在宁逐日身边,手里捧着那本天下第一指指点点的问着脑壳被石头垫起的宁逐日。
此时的宁逐日满脸黑线,看着折返回来的孔圣二人,立刻大喊道
“狗日的袁天殊,你他娘的倒是管管呀。”
醉心武道的张道临也被这一嗓子吼的回神,站起身对孔圣两人行礼道
“师父,孔圣先生你们回来了。”
袁天殊一言不发的走到张道临身前,轻声问道
“这老东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宁逐日闻言大怒,刚要开口,就感觉压力袭来,抬眼望去只见无数金色丝线在自己身前摇曳。
若是平时宁逐日倒也不会将这因果线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若真被这金线穿了一下不死也得难受半天,所以宁逐日瞬间选择从心不言。
张道临挠了挠头,开口道
“师父你莫要误会,是我看书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在请教宁前辈。”
袁天殊轻哦了一声,瞟了宁逐日一眼,看着他满脸不忿的样子,开口问道
“哦?你都请教他什么了?”
张道临向着宁逐日方向靠了靠,身子正好挡在两人中间后,才开口答道
“我问宁前辈这书中下四境所言的磨骨之物当选什么?然后宁前辈告诉我说用兽骨最好,境界越高凶气越盛越好,宁前辈还说当年他这下四境用的是一只十七境的金乌骨。”
袁天殊眼神微眯,将张道临扒拉到一边看着宁逐日,随手将因果金线撤去,蹲下身子,开口道
“你当年用的十七境的金乌?哪来的?”
宁逐日脸上露出讥讽的神色,嗤笑一声开口道
“袁天殊你这话问的,谁家还没有个境界高一些的长辈?至于我对这小子所言,你爱信不信,我这法子虽然会让他吃些苦头,但根基绝对会无比牢固,绝对不会出现肉身被境界压烂的情况。”
袁天殊摇了摇头,轻声道
“法子我自然信,不信的是你宁逐日会这么好心好意的教导我袁天殊的弟子。”
宁逐日沉默半响,将头抬起,双眼盯着袁天殊开口道
“小子,虽说我宁逐日没留下什么好名声,但也不至于如此下作的去算计一个小辈,再有一个我一生未收弟子,这小子符合眼缘,教导两句也没错吧。”
袁天殊听着宁逐日的话,哑然失笑,随后缓缓站起身
“三祖师,你的脑子可没有你的肉身好用呀,我不信你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天生武骨武脉,想要在我袁天殊的弟子身上落子,你倒是想的挺好。”
宁逐日眼见被袁天殊说破,面上倒也没有尴尬之色,笑着道
“看出来又如何?自己送上门来的武道胚子,我还能不教不成?管你怎么说,反正事已成定局,爱咋咋地。”
看着宁逐日无赖模样,袁天殊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对着张道临开口道
“问完了吗?若是问完了就该回去了。”
张道临思索了一下,对着宁逐日拱手一拜
“多谢前辈。”
说完,张道临对着袁天殊点头道
“师父咱们回去吧。”
袁天殊眼中尽是满意之色,回身对孔圣开口道
“老师,将山河画卷撤去吧,学生要回苍茫了,您老若是有时间可来苍茫山上喝些茶水。”
孔圣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将小天地收起,一幅画卷重新出现在其手中
“有时间会去的。”
天上的气血长龙被突然的光景变幻吓了一跳,瞬间从天俯冲而下回到了袁天殊体内。
孔圣看着还趴着的宁逐日,对袁天殊开口道
“这孙贼你打算怎么处理。”
袁天殊将张道临拎到手中,大笑一声,开口道
“您老孙子,自然由您老处理。”
声音落下,光阴长河内再也不见袁天殊师徒二人的身影。
孔圣会心一笑,而后踱步走到宁逐日身前,开口道
“走不走?”
宁逐日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孔圣微微弯腰,将宁逐日背在身上,既像是对背上的宁逐日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哎,当爷爷的犟,当儿子的也犟,他奶奶的当孙子的更犟,哈哈哈哈,还真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