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古国
长安,金銮殿
那白发老者与李子秋分别在龙椅下方的一节阶梯上的椅子上坐下,底下文臣依旧是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过那群大字不识一个的炎黄武将却好似腰杆挺直了一些。
老人笑着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子秋,那眼神宛如看到了绝世珍宝一般。
李子秋被老人看的有些不太自然,那已显露出美人坯子的脸蛋上,不自觉的皱成一团,让人看着有些想笑。
老人没有管李子秋如何想,也没有管底下那群文武百官跪的累不累,更没有管那高高在上的君王脸色如何难看,对着李子秋开口道
“小丫头,今年十五岁了吧,再过三年可就成年了,是否有中意的儿郎,跟老夫说上一说。”
见白发老者如此不着调,坐在龙椅上的张天启忍不住提醒道
“老师。”
白发老者似是疑惑了一下,转头看向张天启,而后又顺着其目光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笑着开口道
“再跪一会,好好想想该说什么,不然一会掉了脑袋,还要埋怨老夫几句。”
金銮殿中的肃杀氛围瞬间成型,底下百官心思极速流转,谁也摸不清这老头,不,这位炎黄帝师的心中想法,都暗自思量一会是该闭口不言,还是各抒己见。
白发帝师只是瞟了一眼群臣,脸上满是不屑神色,心中暗自啐了一声,而后对着李子秋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李白久倒是生了个好姑娘,不过死的太早,也太冤。”
说罢,李子秋瞬间杀意充斥眼眸,立于椅子旁的巨剑嗡嗡作响,好似要拔剑而出一般。
“帝师请自重。”
白发帝师闻言,非但没有气恼,依旧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
“怎么,我说一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不成?还是你这位小徒孙对我这个师公有意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整座天下都知道这位白发老者是炎黄帝者的老师,却不知道他还是炎黄另一位前几日刚轰然倒塌的擎天之柱李白久的师父。
李子秋早已如遭雷击的愣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袖子下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盏茶过后,李子秋突然起身,低着头的眼中早已布满泪水,声音沙哑的唤道
“师爷。”
听着李子秋的呼唤,帝师眼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随后强撑一抹笑意,轻声开口道
“哎,师爷在呢。”
李子秋缓步上前,在帝师身前站定,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帝师的膝盖处,呜咽的诉说道
“父亲走了,母亲也不在了,整个李王府就剩子秋一个人了,师爷,我,我还以为,我已经没有长辈了。”
白发帝师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膝盖处的李子秋,长叹一声,随后伸手摸了摸李子秋宛如瀑布般的发丝,轻声开口安抚道
“放心,小子秋,师爷还在呢,师爷在李王府就倒不了,这天下就没人能欺负的了我帝言的徒孙。”
说着,帝师帝言身上那股独属于儒家的浩然之气猛然爆发,压得殿上众人喘不过气来,最后还是张天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老师,收一收。”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帝言身上的浩然之气更加鼎盛,一双眼眸怒视着张天启开口道
“你还有脸言语?这些年你师兄为你出生入死,从一个皇城守军一步一步打到了炎黄的天策上将,手上沾染的鲜血都快将这长安四面城墙染红,刀下亡魂更是不计其数,你别忘了,你师兄可是一个读书人呀。
还有当年天玄关那一战,若不是你师兄死守不退,八百家奴尽数打光,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龙椅上俯瞰苍生?”
张天启刚要给自己辩解几句,就听见帝言继续道
“可你是怎么做的?能让人在满是炎黄将士的边关将你师兄算计致死,十三位十六境巅峰大妖是怎么越过那四关进来的?目标为何是他?炎黄将士又为何如熟视无睹般不去支援?
这里头不单单是妖族和那三国的交易吧,要说没有炎黄内应,老夫不信,张天启呀张天启,你是瞎了还是脑子坏了?”
一番言语下来,张天启满面怒容,却又哑口无言,殿中右侧的武将群臣更是双目欲要喷出火来。
帝言看着张天启的模样,不再搭理他,转头扫视了底下一圈群臣,冷冷开口道
“李白久的事我会亲自查清楚,到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帝言说完,拍了拍李子秋的后背,面色和蔼,声音温润的开口道
“小子秋,先去坐好,你父母的事等到咱们爷孙俩回家再说。”
李子秋抬起头,眼眶通红的看着一脸和善的帝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站起身回到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待到李子秋坐好,帝言靠在椅子背上,闭上双眼,手指轻点椅子扶手开口道
“现在开始对那十七国来犯进行议事,一个个来说,算了,我直接定个章程吧。”
坐在龙椅上的张天启,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身子微微坐直,一如当年在儒雅阁听课的学生一般。
“咳咳,那十七国联军看着声势浩大实则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一共不过七百万的军士,塞牙缝都不够看。”
帝言说完这狂妄之言,底下的众多群臣纷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之色,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七百万的将士怎么在你帝言嘴里说出来跟七百个差不多呢,我们敬你是帝师,但也不能这么吹牛皮呀,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帝言手指停下,悠然睁开双眼,没有看那些酸臭的文臣,而是对着右侧的武将开口道
“都是李白久带出来的,当时他们夫妇二人出事之事我听说你们还闹了一阵,看来还不是那种孬种,现在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所有今日在殿武将皆为副将,以白凌枫为界,各自领兵万骑,即日奔赴鼎,兖两州,在位临中州边关处陈兵。”
以一白甲将军为线,炎黄的一众武将分为两列,每列三十余人。
张天启听着帝言的部署微微一愣,开口问道
“老师,那何人为主将呢?”
帝言站起身,大袖一挥,满身浩然之气透体而出
“老夫亲自挂帅,坐镇长安,与这东天下的诸国下上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