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色不太好看。
如果沈问那边,和叶孜的经历是一样的,那极有可能出问题的,不就是她吗?
但……她的脑子里的记忆虽然错乱,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的。
而且叶孜口中的笑面人……
“你亲眼见到笑面人了吗?”祁春迟问。
叶孜“没有见到长什么样子,对方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不过他出现之后,须弥是叫了他的名字的。”
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笑面人”,只是须弥这样喊。
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好,那现在是……
“你真的遇见活的须弥了,他还偷袭你,并且,他是曾经……”
杀害过你妹妹的凶手?
叶孜知道她的未尽之言,他捧着暖手袋,说“须弥不是,真正的凶手我已经,杀了。”
他垂着眸子,无意识地摩梭着暖手袋,嘴唇用力抿着,尽管如此也依旧没有多少血色。
少女有点坐立难安。
她有点待不住了,好端端的,提起了对方的伤心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比较好啊……
叶孜“你如果真好奇,当时其实不止我和沈问在场。
不是吗?”
祁春迟微微瞪大眼睛,她下意识前倾了身体。
“你是说……”
“我没说。”
少男撇开脸,错开她的视线。
“你走吧,”叶孜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别打扰我休息。”
“不然,打扰我恢复的进度可是会影响比赛的。”他扒拉下来一点被子,露出一双眼睛,语气带点驱逐意味的情绪。
祁春迟道别之后,关上对方的房间门,还觉得有些稀奇,没感觉错哎……
生个病,他真的变得幼稚了。
-
别南枝赶在年前回来了。
此时,若水门上上下下已经挂好了红灯笼,就连宗门大门前,都张贴好了春联,因为大门高达九米,所以春联也特别大一张。
忘忧阁上下在除夕前日,包了整整一天的饺子。
力求所有弟子都能吃上。
但其实若水门也才几百人,算每个人十个饺子,也只需要包几千只……才怪咧,有些人,一个人可以干二三十个饺子好吗,还只是开胃菜!
忘忧阁弟子包得热火朝天,你追我赶的,有时候往里面多塞了一块下品灵石,也没有人注意。
他们只是笑,往对方脸上抹面粉,然后被抹了回来还要手贱,端起别人包的饺子就往自己盘子里面塞。
忘忧阁阁主墨浮白路过大门,都要脚底抹油开溜——以防被这群玩嗨了的弟子抓进去一起包饺子。
冬日里有些寒冷,一般的修士是不怕冷的,除了那些身体实在差的,或者还没有筑基的弟子。
锦绣阁新年制作的新弟子服已经分发下去了,御寒的效果非常好,人穿在身上可以打一天的雪仗,还热乎乎的。
锦绣阁的阁主是方晚,只是他这个人爱热闹,经常跑去宗门外的分店溜达。
修真界最大的成衣阁,就是方晚的锦绣阁,由一代代锦绣阁弟子传下来,收益,至今已经成为若水门进项里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兽阁也打开小秘境,诚邀广大弟子,入秘境内选取喜欢的灵宠或者妖宠。
灵兽是凡俗界有的动物,只是因为吃掺和了灵植的饲料,多了一丝灵性,寿命长些,没有杀伤力,多为宠物。
妖兽是妖族中人,有些是自愿和人类契约、有些是贪玩跑出来,还有些是早些年人族和妖族有摩擦,妖族败了,他们咬着牙送过来的。
比起灵兽少了很多,毕竟妖族可以化形,可以签订主仆协议,为人族修士作战。
有灵智、能够化形的物种,一般不会愿意臣服他人的。
话又说回来,兽阁难得凑这个热闹,哪怕进入秘境要交一块中品灵石,也有不少弟子排着队去里面看看。
如果有选中的灵兽,根据灵兽的价格进行交易即可;有选中的妖兽,根据妖兽的价格进行交易。
友情提醒,兽阁弟子可不管他们契约对象是否愿意,能够驯服,那是修士们的能力;驯服不了,兽阁也不会帮腔。
他们只给这个机会,最多说一句养着这些妖灵的时候,对方的习性和能力,喜欢吃什么,如此这般。
这样又筛掉不少有意向的弟子。
毕竟花了钱还要自己出力的事情,再有兴趣也要考虑一二。
别南枝没有这个顾虑,她拉着祁春迟交了两块中品灵石就是冲。
“我老早就听说,兽阁养了一只九尾狐,天呢,九尾狐,我还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物种,我就是冲它来的。”
别二小姐笑着说。
“听说它有声音像婴儿,能吃人,擅长魅惑,性情奸诈。”祁春迟自从拿到镇妖塔,回去之后就恶补了一下山海经。
她的塔内就有一只九尾狐。
不过,她至今也不知道如何沟通塔内的异兽,自然也没有见过。
“奸诈吗,世间什么生物奸诈得过人类呢?”别南枝侧过脸,安抚得拍了拍祁春迟的手背。
“没关系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兽阁的人给了我们铃铛,有这个,我们不主动招惹妖灵,它们不会攻击我们的。”
她们牵着手,走在秘境里,这里的环境,变化多端,有原始森林;有湖泊;有沼泽;甚至还有岩浆。
想来,是为了让这些妖灵适应环境。
不过更多的还是普通的的草地。
她们一路走来,看到不少灵兽在吃着东西,互相追逐嬉戏,见到了生人也只是躲得远远的,悄悄地看她们。
别南枝被萌得都不想契约它们了,焉知把它们带出去之后,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伙伴,它们还会不会这么开心呢?
这路上也见到了几个修士,彼此之间只是打声招呼,就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看起来是避免起冲突。
渐渐的,平常的环境消失了,灵兽也渐渐不见,别南枝走到了森林边缘。
这里树木繁茂,野草杂生,除了几声鸟叫,格外安静。站在边缘只能看见十里外的环境,再深入,被一层淡淡的黑雾遮盖,不得窥视。
“进去嘛?”
她虽然是问了祁春迟,但自己的跃跃欲试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