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白大王面不改色，仿佛早已猜出陈末的心思。
“白大王为何要让我修炼《神魔天蟾变》？这门功法背后是否有什么隐秘？”
当他问出这些问题时，呼吸不知不觉急促了几分，脑海中冒出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猜测对方会作何回应。
不知为何，每次面对白大王时，他都会有一种心悸之感。
在没摸透对方的底细之前，必须时刻保持一份警惕和敬畏之心。
白大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白玉葫芦，自顾自地倒上一杯灵酒，一饮而尽。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承受的也越多，无知反而是一件好事。”
“可我不想到死还做个糊涂妖。”
陈末目光坚定的看向对方，今日他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原因，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本来我是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不过既然你能在半年之内修炼成功，也算勉强合格，告诉你一些隐秘也无妨。”
“你已将第一变修炼入门，想必也能感受到自己和这门功法之间的密切联系，虽然一开始难以修炼，可一旦成功之后，得到的反馈却是巨大的。”
“然而其他妖族不说想要练成更为困难，哪怕修炼成功，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提升，甚至个别妖族还会出现一些副作用。”
“之所以会有这种差异，是因为这门功法就是为你这一族独创的。”
“果然如此！”
听到白大王的解释后，陈末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肯定了之前一些猜测。
从功法的名字上看，应该是与蛤蟆一族有所关联，却没想到真是为他们这一族量身打造的。
“这门功法的创造者难道也是我族的一位前辈？”
听到陈末的这个问题，白大王却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它的创造者是谁，只知道上一个修炼这门功法的妖是一只和你一样的癞蛤蟆。”
忽然间，她眼神飘忽不定，盯着手中酒杯愣愣出神，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你可知道妖族圣殿？”
陈末微微颔首，心想这功法难道还跟妖族圣殿有关系？
“妖族圣殿的开创者，万妖界九大妖帝之首，曾经万妖界第一强者，身具上古吞天蟾血脉……”
“这就是上一个修炼《神魔天蟾变》的妖族。”
白大王娓娓道来。
陈末被这一个个冠绝古今的头衔所震惊，任何一个名号单独拿出来都不是他能企及的。
“但是几乎很少有妖知道，他曾经也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癞蛤蟆，如你一般血脉低劣，资质差劲。”
陈末嘴角微微抽搐。
什么叫如我一般血脉低劣？资质差劲？
你礼貌吗？
不过，这样一位让他只能仰望的存在，没想到也是从一只普通的癞蛤蟆成长起来的，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
不过，这和他所提的问题似乎没多大关系吧？
他只想知道修炼《神魔天蟾变》会给他带来什么隐患，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然而白大王才不会在乎他的想法，反而向他提出一个问题。
“你觉得为何他能在后来实现种种奇迹？”
陈末一时无言以对，这问题问的，他怎么会知道？
总不可能是对方运气好吧？
“我想应该是这位前辈足够努力，正所谓天道酬勤，才能一步一步走到巅峰。”
白大王摇了摇头。
“不对，是因为他气运逆天，刚化妖便得到一份妖仙传承，可直通仙道之境。”
“《神魔天蟾变》便是这妖仙传承中的核心功法。”
嘶！
这还真是因为运气好呀。
他顿时对这位同族前辈产生了好奇之心，对方会是一位怎样的传奇人物？
“那这位前辈如今是在妖族圣殿吗？”
陈末话落，白大王眼中闪过一抹忧伤，转瞬即逝。
“他死了。”
“一万年前就死了。”
什么？
这样一位传奇强者竟然死了？
等等，一万年前？
难道一万年以来，从未有妖修炼过这套功法吗？
那白大王又是哪里得来的？
旧的问题未曾解决，新的问题又来了。
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白大王，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万妖界第一强者吗？为何又会死呢？”
“难不成是没能成仙，寿终正寝？”
若是连这样一位屹立在万妖界之巅的强者都无法成仙的话，那试问还有谁能成仙？
陈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都成为万妖界第一强者了，哪怕没能成仙，活个几万年也很合理吧？
“因为他遇到了宿命中的生死大敌，最终落得身死道消。”
“而那个敌人，来自天外天！”
说到最后，白大王眼中迸射出一股杀意，却又很快隐藏了起来。
“天外天是哪里？难道不属于万妖界吗？”陈末好奇道。
“天外天乃是仙界，是我等妖族成仙之后飞升之地。”
仙界？
竟然还真有仙界存在。
仙界之人来到万妖界，那不是降维打击吗？怪不得这位万妖界第一强者会死在对方手中。
“那后来怎么样了？这个敌人又回归仙界了？”陈末急忙问道。
如今自己修炼了《神魔天蟾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继承了那位前辈的传承，若是让他的敌人知道，那不就完蛋了吗。
“那位仙人也死了，他们同归于尽了。”
什么？
仙人也死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仙人啊！
哪怕是同归于尽，那也是以凡伐仙啊！
陈末没想到，这位同族前辈竟然如此生猛，同时也对这套仙级功法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过既然敌人已死，那他也不必太过担心。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白大王的下一句话却将他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那位仙人虽然死了，但他却在万妖界留下了传承势力，并且传下一道法旨，凡是遇到修炼《神魔天蟾变》者，杀无赦！”
白大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陈末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若有所思，沉声道：“这个势力叫什么名字？”
“血神教。”白大王轻轻吐出三个字。
嘶！
这个名字很耳熟……
对了，上一次模拟中出现过！
熊大带来的两位妖王便出自血神教，怪不得当他施展《神魔天蟾变》时，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对他出手，甚至连本来目标的白大王都弃之不顾了。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玛德！
这娘们儿果然没安好心，从一开始就给他下套，让他入坑，而且逼得他不得不跳进坑里。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恨意丛生，已将对方七大姑八大姨全都问候了一遍。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开大干她！
可最终这股冲动还是被理智压住了。
能随手拿出仙级功法《神魔天蟾变》，还知道如此多的隐秘，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敬畏之心，甚至在说到血神教时，脸上还露出一丝不屑。
种种表现都在说明对方来头不小，深不可测。
陈末猜测，她十有八九和那位同族前辈有关系，不然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
“白大王，你让我修炼这门功法，便是为了引出血神教吗？”
陈末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当成诱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