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你也太自大了吧。”
李贤淑有些担忧道:“吉川佑次郎可不是一般人,你确定他搞不定你的那些东西。”
“这个人的资料我一早就看过了,”陈阳轻笑道:“我知道他跟大泽课长是同学,同时也是满铁北方线路负责人之一。”
“是关东军特意派给满铁的特别事务课顾问,主要负责北方运输南方的物资运输环节。”
“我也看过他的履历,对于运输方面的才能,怎么说呢?在我看来也就是小学生的水准。”
“我那些玩意给他操作,哼”
“姨妈,不是我看不起吉川佑次郎,就凭他,我感觉以他的能力操作南方运输线三分之一线路已经哦弥陀佛。”
“他想驾驭全部运输线,我怕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贤淑愣了一愣,看到陈阳自信满满的样子没来由的沉默了下来。
陈阳推测的很正确,吉川佑次郎接手才三天,物资运转已经出现了大问题。
三十多次火车延误,四次意外事件,满负荷状态下的南方运输线根本不是吉川佑次郎能玩得转的。
他甚至已经向军部提议,为了确保物资运输情况,他会舍弃一些车次,优先为陆军部服务。
至于货物方面,最好还是派发一些货车运输。
这尼玛不是开玩笑吗?不用火车用货车,先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就损耗的物资也会增加不知道多少。
虽然只是提议,还没经过军部批准,但明眼人已经看的出来,他的能力根本不配这个位置。
一个专业的运输官居然败给了一个做生意出身的二道贩子。
满铁高层除了感觉丢脸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
“对了,姨妈,藤原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关于药厂的事情,我想他也要知道一些事情。”
李贤淑愣了一愣,缓声道:“藤原先生还有别的任务,暂时还要留在莫斯科。”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陈阳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想问您,又怕不合适。”
李贤淑打量了陈阳片刻道:“你想知道什么?”
陈阳摸了摸鼻子道:“现在外面在流传,说华夏派遣军方面准备拿苏联的那些资料跟留希科夫的人头同苏联谈判。”
“想用这些东西换取桦太岛上的三个油田。”
“谁告诉你的,这些话你怎么能乱说”李贤淑看着陈阳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陈阳,你都做了这么久的情报工作,怎么还这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
“姨妈,现在没有外人,我对你也不用隐瞒。”陈阳微笑道:“陆军部跟海军部的斗争您以为瞒得住?”
“特别是松冈先生加入内阁之后,他一直想要扩大满铁的影响力,要不然怎么会觊觎我手上的运输线。”
“从他们对我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而且,就像您之前说的,留希科夫这个人的变数太大。”
“他指望关东军帮他占领远东地区,建立新政权,但现在战事已经宣告结束,他的作用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把他卖个好价钱,这也是满铁的一贯作风。”
“唉”李贤淑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你说的这个消息我当没听见。”
“你出去之后也不要跟别人乱说。”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陈阳微微一愣,李贤淑怎么好像有点讳莫如深的感觉,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满铁就这么强大,连李贤淑也感到棘手?
其实,陈阳还是有些不了解,满铁后面不过是三井财阀,但真正令李贤淑感到恐惧的,说到底还不是长州藩跟萨摩藩之间的斗争。
如果谈判顺利,海军跟陆军肯定会为谁占据桦太岛而争得面红耳赤。
毕竟海军有自己的陆军,即,海军陆战队,陆军也有自己的海军。
桦太岛上三个油田,数亿桶的石油,这么一大笔资源绝对能令双方斗个你死我活。
“我知道了,姨妈,我先走了。”
“等一等,”李贤淑看到陈阳准备离开突然开口道:“陈阳,我要提醒你,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去碰,也不要去打听。”
“里面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恐怖的多,你千万不要引火烧身。”
至于么?陈阳皱了皱眉头,还是识趣的朝李贤淑微微鞠躬
与此同时,沪市,特高课,土肥圆办公室。
土肥圆脸色阴沉,看着面前的南田云子心中怒火直冒。
“特一处想要跟派遣军特务处合作,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土肥圆强压住怒火问了一句。
“老师,您准备拿我当弃子扔出去的时候,您也没通知我呀。”南田云子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土肥圆皱了皱眉头道:“云子,这就是你跟老师说话的态度。”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如果这个计划出现一丝纰漏,我就算想救你也救不了。”
南田云子微讽道:“那我就多谢老师费心了,如果不是中西主任提醒,恐怕我被您卖了都不知道,我现在谁都不会相信,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云子,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那些资料连夫人都不敢留,你却大大方方的接过来,那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如果谈判不成功,这些资料会被许多人盯上。”
“苏联的特工小组,满铁调查局,梅机关甚至是海军特别事务调查科。”
“你能对付的了那么多?”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谈判成功了,海军跟陆军都想要这些资料,到时候你给谁?”
“桦太岛的石油是海军需要,但资料是陆军掌控,这些资料他们绝对不会放手,”
“你夹在中间,很容易被两边针对。”
南田云子不屑道:“我已经想过后果了,中西主任也跟我说过。”
“只要谈判顺利完成,他可以向总部推荐我成为大佐。”
“有时候,我并不是一定要靠您才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