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木屋之内传出一声轻咦之声,虽然他不知道谷梁渊使得什么手段。
可在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让他心中对谷梁渊的重视,再次拔高。
谷梁渊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索性,他终于来了。
不枉自己之前做这么多努力。
谷梁渊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吾乃太上教尊谷梁渊,恭迎还真师祖回峰!”
张还真对于谷梁渊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太大意外。
伴随着吱呦一声,木屋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青衣,似与寻常老农无异的老者。
老者看着谷梁渊,缓缓摇头:
“谷梁盟主认错人了,这里只有结丹修士张空,没有什么还真老祖。”
谷梁渊听着这句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将张还真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如果他真不想回太上圣地,就不会这么费劲巴拉地经营名声了。
也不会在这个木屋,一直待着。
可谷梁渊也有自己的算计,不管如何,先将张还真请回太上圣地。
这样自己就能看到他的忠诚值,以此来判断他是不是卧底。
不过说起来,张还真若真的是卧底,谷梁渊还要高看周帝一眼。
派一个半步仙人出去当卧底,就这份魄力,就已经秒杀了帝天和墨帝他们。
于是乎,谷梁渊笑呵呵的回答:
“还真师祖你就别开玩笑了,你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我。”
张还真哈哈大笑:
“果然不愧是五洲第一人,教尊说话就是霸气。”
在张还真说出教尊两个字时,在谷梁渊的眼中,张还真的忠诚值也出现在系统面板之上。
谷梁渊一看,足有四十的忠诚值。
这个忠诚值虽然不算高,但对比其他人刚入门的忠诚度,也不算低了。
这让谷梁渊心中更加惊疑,直觉告诉他张还真有问题。
可系统面板上的忠诚值,却做不得假。
谷梁渊顺着张还真的话接道:
“太上史书记载,师祖已飞升仙界,我实在弄不明白,怎么张师祖还在人间停留。”
张还真轻抚胡须,指着河边的一块大青石道:
“坐着说话。”
“请。”
就这样,一个名震天下,一个人间半仙,二人如同凡人一样,坐在大青石上,开始了聊天。
剑奴从储物戒中取来茶水,身后侍奉。
张还真还未开口,闻着茶香,面露陶醉之色:
“悟道茶,好东西。”
说着也没跟谷梁渊客套,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了起来。
谷梁渊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
一杯茶饮尽,张还真这才开口,诉说起当年的故事。
原来,张还真当初渡劫成功了。
可往届祖师也常有渡劫之人,却无一人下界传递消息。
虽然仙界往人间传话很困难,但太上教怎么说也是一方圣地。
这么多前辈飞升,怎么也能组成一方不小的势力了。
不至于连个消息也没传来吧?
于是乎,张还真便留了个心眼,在渡劫成功的那一瞬间,使出天机峰现在已经失传的禁忌之法,偷天换日。
提前扎的纸人,替换自己飞升。
纸人飞升之后,顷刻身死。
在临死的一瞬间,将一幅画面传给了张还真的本尊。
张还真只看到,一口明晃晃的宝刀,直奔纸人的头颅而来。
至此,张还真知道了飞升的真相。
为了怕仙界之人报复,他便隐姓埋名,藏在大周之内。
曾经化名坟山老人,给林霜算过卦。
其间,也将飞升是骗局的消息,间接地告诉各大圣地的人。
只可惜,信者少,不信者多。
毕竟达到人间极限,谁不想一睹仙界的风采。
加上张还真又不能现身说法,消息的可信度也让人怀疑。
直至近日,张还真知道了谷梁渊的事迹,认为谷梁渊有可能为圣地之人,重开仙路。
这才主动整出动静来,让谷梁渊来寻。
在张还真讲话的时候,谷梁渊一直是静静地倾听。
而在识海之中,则是用因果法则推演,他这番话有几真几假。
一番推演下来,谷梁渊觉得张还真的话至少有九成的可信度。
可偏偏,张还真隐藏了自己是古周供奉的事。
这让谷梁渊,心中警惕不减。
忽然,谷梁渊想到了什么,朝张还真拱手道:
“既然师祖卦术如此了得,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张还真轻抚胡须:“但说无妨。”
“师祖是否能推算出帝天的下落?”
谷梁渊决定试试张还真的本事。
如果张还真真有本事,凭借他四十的忠诚度,暂时将其留在太上圣地也无妨。
只是一些重要消息,还是得防着他点,尤其是关于古周的。
不过,如果张还真是周帝派来的卧底,未来如果真的闹翻了,说不定还能用错误消息,以此来迷惑周帝。
张还真也看出来了,谷梁渊这是想试试他的本事。
他微微抚须:“这有何难?”
“可有他贴身之物?”
谷梁渊点头,取出了几根头发。
这是谷梁渊老早之前收集的了,本来是闲下子,想着以后用压胜之术之类的去搞帝天,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张还真取出其中一根头发捏在右手,左手指着这根头发不停地绕着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到底念了些什么,张还真忽然停止了动作,道了个“去”字。
话音落罢,这发丝忽然自燃。
青烟化作一只迷你的仙鹤,在张还真手中盘旋。
此时张还真的十二指节之上,十二地支若隐若现。
仙鹤不时在这个方位上待上一会儿,不时在另外一个方位待上一会儿。
最终,停在了中间,轰然破碎,又化作了青烟。
谷梁渊不用问,同样精通因果法则的他,知道张还真这是失败了。
谷梁渊不由得有些怀疑张还真的实力,帝天最多不过合体境,这都算不出来?
虽然他自己也算不出来,但是不妨碍他觉得张还真菜。
张还真也大概猜出了谷梁渊的想法,面上无喜无悲:
“帝天肯定已经不在空桑界了。”
“他不是在凡间,就在仙界。”
“不是死了,就是活着。”
“不在东西方,就在南北方。”
言罢,张还真一甩衣袖,遥望远方:
“老朽算卦,是出了名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