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姑娘四肢摊开，被麻绳捆在床头。
连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被绑上了，动弹不得。
听说九尾要去渡劫，狐狸姑娘执意要和九尾在一起，同生共死。九尾说我有修为，我可能不会死，但你挨一下雷击必死无疑。狐狸姑娘不听，抱着九尾哭，结果九尾直接把她捆在床头，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狐狸姑娘绝望地看着窗外，看着黑云涌上来，雷击闪电，那么响那么亮，简直要心脏停跳。
她不停地打哆嗦，看着黑云散去。
主人到底怎么样了？
渡劫成功了吗？
终于，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沉重，缓慢。
狐狸姑娘轻轻发抖，睁圆了眼睛看着楼梯口。
冯牧走了上来，一脸沉重。
“怎么是你！”狐狸姑娘哆嗦着小声说，声音里满是恐惧，“我······我主人呢？”
“很遗憾，你主人这次没能渡劫成功。”冯牧来到床头坐下，叹着气，“她临终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所以以后我是你主人了。”
狐狸姑娘忍了几秒钟，突然张开嘴巴，嘶声大哭起来！
眼泪哗哗往外流！
嘴巴张大地能看见红彤彤的嗓子眼！
“哇！哇哇哇哇哇·······主人！哇哇哇哇哇······死冯牧！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放开我，我要跳楼！哇哇哇哇·······”狐狸姑娘哭声凄惨至极，像新死了爹妈。
虽然她很小，只有狗子那么大，发出的哭声却震天响。
要是这么继续下去，怕是会活活哭死。
“好了好了好了，哄你玩呢。”九尾从容地上楼。
狐狸姑娘愣了，泪眼朦胧，盯着缓步走来的九尾。
然后，又放开嗓子哭起来了：
“哇哇哇哇哇·······太好了······主人！主人你没死！哇哇哇哇······”
冯牧掏出一把锃亮的小刀，把捆着狐狸姑娘的麻绳割断。狐狸姑娘落在床上，立刻团成一个团，像弹簧一样猛然发射，跳到九尾怀里。
然后，抱着九尾大哭起来。
九尾抱着她，眼眶也微微发红。
还有什么比死里逃生，见到那些亲爱的人更叫人激动的呢？
······
一支二十艘船的船队，离开沙滩，向着漆黑的大海驶去。
船上满载着披着皮甲的兵士，还有扶着筐子的蘑菇人。方形的蘑菇砖装满了筐子，筐子挤满了船舱。放眼望去，船舱里白花花的一片。
起风了。
“张帆！”有人喊。
噼里啪啦的响声，二十多艘小船同时张开白帆，海风呼啸着把帆吹满。船队加速，向着漆黑的前方驶去。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大片连绵的海中礁石。
“停船！”有人高喊。
二十多艘小船，陆陆续续降下帆，减速。快到岸边时，几个水手麻利地从船上一跃，跳到礁石上。他们还背着麻绳，绳子连接小船。礁石上有很多凸起，他们把绳子系在那些凸起上，把船固定住。
海浪汹涌，礁石上海水飞溅，密密麻麻的生蚝，像蚂蚁爬方糖一样爬满了礁石。在月光下，它们就像一大堆坑坑洼洼的石头。
士兵们下船，把高高的红旗插在礁石上，红旗立刻被风扯开，猎猎作响，旗上写着大字“冯”。
这一带的礁石，冯牧承包了！
蘑菇人们把筐子搬到礁石上，开始种植。
种植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把蘑菇砖掰碎，扔向那些生蚝。
这个种植方法，是昨天冯牧亲口说的。蘑菇人们都很费解，没见过这种种植方法。但既然县长大人这么下令，就这么干好了。
所有的蘑菇砖都掰碎泼完，一群人又上船，扬帆起航，返回蚝城。
所有船只都远去了。
黝黑的礁石上，碎的蘑菇粒开始颤动。
一根根菌丝，从它们身上抽出来，伸向旁边的生蚝！
菌丝变得非常细，从生蚝壳的缝隙钻进去。
紧接着，开始从生蚝内部生长！
生蚝们都感到痛，开始反抗，猛吸，用壳猛夹！
礁石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骤然响起来，像是一场冰雹。
但是，很快，这种声音就消减下去了。
生蚝们已经失去了生机，直挺挺地开壳躺着。白滚滚的蘑菇，从它们的肉里扎根，逐渐长大！
蘑菇吃生蚝，全世界独此一份。
很快，被吃完的生蚝就纷纷坠海。
早上第一缕阳光降临时，很多渔民正好驾船经过。他们都惊呆了，往常布满生蚝的礁石上，今天居然长满了白色的蘑菇！那么多，成千上万，生机勃发！
······
窗户开着，夜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窗下摆着小桌，桌上是烤羊排和炖排骨，还有几瓶酒。
九尾刚洗过澡，上身裹着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披散。桌下，一双洁白的长腿伸开，皮肤嫩的让人想起小婴儿。
狐狸姑娘蹲在旁边，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羊排，嘴角亮晶晶。她抬眼瞅了瞅主人，主人正在抬头望月。于是她伸出小爪子，鬼鬼祟祟伸向羊排。
九尾立刻打了她脑门一巴掌，“做客人，要等主人先动筷子。这是礼貌。”
狐狸姑娘委屈巴巴，低下头，又躺下，在凉席上打了个滚。
冯牧老老实实坐在对面，赶紧拿起筷子，“吃吧吃吧，不必多礼。”
狐狸姑娘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抓起一块羊排就开始猛啃。羊排上的孜然和羊油瞬间沾满一脸。
九尾叹了一口气，显然自己这小宠物还得慢慢学餐桌礼仪。
冯牧举杯，对着九尾，“恭喜老师渡劫成功。”
九尾点点头，举杯和他轻轻一碰，“你是第一个真正帮助到我的人类。我现在诚心接受你的拜师。帮你夺得天下。”
冯牧一震，九尾说“帮你夺得天下”时，平静而自信，就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月光下，九尾的眸子很清亮，清亮中又带着深邃，就像海水，阳光照在海面时你会觉得海水很美，但往下谁也不知道有多深。
“多谢老师，您五百年的智慧，一定能帮我。”冯牧很高兴。
“臭冯牧！”狐狸姑娘突然叫，“主人不要教他！他不是好东西！他坏！”
冯牧很无奈地看着狐狸姑娘，不知道为啥，从刚开始见面，狐狸姑娘就一直对自己凶巴巴的。
“老师。”冯牧突然心思一动，请教道，“该怎么才能让你的宠物对我友好一些呢？”
九尾低头看着狐狸姑娘，微微一笑。
“你知道小狗吧，她就像小狗一样。”九尾说，抬头看着冯牧，“你只要抚摸她，她就会很舒服，没法抵抗。”
冯牧一愣，这么简单！
狐狸姑娘爪子抱着羊排，呆了呆，随即又凶起来：“冯牧！别拿你的脏爪子碰我！”
冯牧的大手已经按在她头上。
“死冯牧！拿开！你的脏爪子！滚啊！”狐狸姑娘叫。
冯牧开始抚摸她的后背，还别说，真有撸小狗的感觉。还是那种毛发很顺滑的小狗。
狐狸姑娘扔下羊排，挥爪子拍打冯牧的手。但是冯牧执着地不停抚摸她。
“滚！滚！别摸我！休想让我任由你摸！”狐狸姑娘拼命反抗。
但是，反抗的幅度越来越小。
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
就像一阵麻酥酥的电流。
狐狸姑娘终于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扭来扭去，嘴里还很强硬：
“休想·······不可能······好舒服·······滚啊啊·······”
冯牧乐了，把狐狸姑娘直接抱在怀里，开始抚摸。
狐狸姑娘挣扎了几下，不动弹了，气哼哼的翻白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地享受着抚摸。
“感谢老师教诲！”冯牧很惊喜，“真的像小狗一样呢。”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狐狸姑娘趴在冯牧大腿上，声音发酥，舒服地眯起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