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交易所是霁国的特色。”崔云蓉微微一笑。
冯牧坐在她对面，满头问号。
系统说让他去官职交易所买官，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叫来崔云蓉打听情况。
“在别的国家，买官卖官属于犯罪行为，明令禁止，坚决打击。但是霁国是合法的，非但合法，还大力提倡。”崔云蓉解释，“每个郡的郡都，或者霁国的王都，都开设有官职交易所。顾名思义，就是买卖官职的地方。在交易所里，官员可以把自己的官位卖出去，也可以购买新的官位。”
冯牧有点傻眼，公开买官卖官？
还专门设置了官职交易所？
这比加拿大的大麻合法还魔幻啊！
“能买到什么官职？”冯牧问。
“除了霁王本人的王位，所有的官职都可以买的。”崔云蓉道。
冯牧目瞪口呆，这还真是卖的彻底啊！
“那我直接买个丞相做，是不是也行？”冯牧问。
“丞相的标价是十座城。”崔云蓉道，“从外国得到十座城，就可以来买丞相职位。”
冯牧恍然大悟，越高的官职价格越高，到了极其关键的位置，几乎就已经买不下来了。
“我就好奇一个问题，官员都这样胡乱卖，霁王不怕自己的统治被颠覆吗？”冯牧皱眉。
崔云蓉看出冯牧的不理解，娓娓道来：
“霁国的统治制度比较特殊，在整个人陆是独一份。霁国全境的军队都很薄弱，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霁王拥有一支驻扎在王城的金甲军，这支军队······强大无比！”
“金甲军总共有十万人，清一色的全身重甲，盔甲镀了一层金，列队整齐，在阳光下极其刺眼，旷野上隔着好几里都能看到金光起伏。这支金甲军几乎是无敌的，哪里有人起兵造反，十万金甲军立刻杀到，以绝对的暴力碾压。”
“金甲军开销极大：所有兵士都有护住全身的重铠甲，每个兵有三匹马用来换着赶路，一名金甲兵每月的军饷相当于农民一年的收入。而且金甲兵退伍后，能得到田宅的赏赐。霁王靠着大量的金钱，维持这支军队的绝对战斗力和绝对忠诚。但是这种金钱开销太过庞大，因此霁王不得不想各种办法搞钱，来供养这支军队。”
“因此，官职交易所就成了霁王重要的金钱来源，全国的官职都是可以卖的，卖官得到的巨额钱财，霁王就拿来养军队。有了金甲军，就能确保全国的稳定。”
冯牧挠了挠头，觉得很魔幻。
“也就是说，霁王靠金甲军的武力维持统治，至于国境内的百姓过的好不好，他根本不关心，有揭竿而起的，用金甲军镇压就好了。”冯牧问，“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崔云蓉轻轻点头，“别的国家都说，我们霁国是个怪物。”
“确实是怪物啊。”冯牧长叹一声，“官员都是花大钱买来的，当然要从百姓手里刮民脂民膏再赚回来。霁国的百姓怎么可能生活的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郑国恩这样的县令，在霁国遍地都是，对吧？”
“是的。”崔云蓉点头，“不过百姓生活的再苦，对于皇族来说没有任何影响。霁国很稳定。”
“稳定？”冯牧冷笑一声，“你以为，一支十万人的金甲军，就能控制住滔天的民怨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崔云蓉平静地说，“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的很少，很多年才有一次。都被迅速镇压了。”
冯牧发出一阵冷笑，笑容里满含嘲讽。
“你等着吧，不出几年，我会带兵打进王城！”
冯牧起身，拂袖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咯咯地冷笑。
崔云蓉坐在原地，眼神惊愕，目送着他远去。
······
十天后，蚝城。
蚝城是郡都，一座靠海的城市。
这个城市盛产生蚝！
海边有大量的蚝民，每天不停地去海里的礁石上抠生蚝。半夜月光最亮时，海边的蚝民们划着成百上千的小船出发，早上小船们潮水般回来，生蚝就能装大半船！
最神奇的是，蚝城海边的那些礁石上，每天都吸着满满的生蚝。今天抠干净了，明天再去看，又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生蚝。周而复始，几十年如一日！
这种现象非常诡异，没人知道这么多生蚝从哪来的，但祖祖辈辈一直这样。以至于蚝城人有传说：岸边某个地方有“蚝母”，整个大海里的生蚝都会来寻找蚝母。所以源源不断。
冯牧坐着马车进城，撩开窗帘往外看。
路边的房子都很奇特，墙上密密麻麻都是生蚝壳，这座城的屋子居然是用生蚝壳堆砌起来的！
这种房子看着奇葩，实际上比其他县城的土屋砖楼好得多。生蚝壳坚硬，拌上黄泥和糯米，极其稳固，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在屋里干什么事儿街坊四邻都听不到，关键是冬暖夏凉，夏天屋里比开空调还凉快！
很快，马车停在一座巨大的蚝壳屋前。
巨大的牌匾挂在门上：“蚝城官职交易所”
冯牧确认了地方，大步流星走进去。
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老头拄着拐杖，在柜台前打听情况。
“葛布村的村长死了没有啊？能买了吗？”
“泗水镇的镇尉能不能打个折啊？九五折总行吧？”
“最便宜的村长多少钱啊？”
“我想买枯山村的村长，能不能抹个零头？”
几个老头大部分都是来买村长的，扣扣索索，砍价来砍价去，跟菜市场的老头买菜似的。
冯牧一走过去，售卖员立刻撇下老头们，热情地迎上来。
冯牧穿着县令的官服，一看就是大金主，和这些想买村长还买不起的老头不是一个档次！
“买官吗？新来了一批官职可以买！”售卖员开始推销，“老爷想买什么官？”
冯牧觉得这口气真是见鬼，就跟自己进了服装店，店员问自己要买啥衣服似的。
“我想买县长，有没有能买的？”冯牧问。
售卖员火速拿出一个交易用的大本子，满脸堆笑，“有的有的！均价是四十万金币一个县长，个别富庶的县要贵一点。可以分期四年买。也就是说每年交十万金币。”
一边说着，售卖员又掏出一本各县的情况介绍本，飞快地翻找，想给冯牧找个最合算的县。
“这么便宜的话，那我······买五个县长吧。”冯牧忽然平静地说。
旁边几个老头瞬间惊得后仰，东倒西歪，跌倒一地！
售卖员也震了，手里动作停下，瞪圆眼睛看着冯牧！
啥玩意儿？
买五个？
你当这是大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