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军原本有一千人。
已经有六百人出城去买粮。
还有五十人在蘑菇场、县衙、公墓之类的地方看守。
五十人在城里巡逻,震慑夜间出没的飞贼。
剩下的三百人,很快都到了冯牧面前集合。整齐站好,一动不动。
所有兵士都换了新的皮甲,拿着新的弓弩刀枪,精神头焕发。
冯牧留了三十个人看守城墙,其他的全带去蘑菇场。
他骑着马,兵士们两条腿跟在后面跑。
冯牧一直感知着蘑菇们,在他的感知中,蘑菇场里的耗子在增多。
越来越多的耗子,不断从周围跑进蘑菇场!
十只!
五十只!
一百只!
两百只!
几乎是源源不断!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必须镇压!
冯牧带着兵士们到了蘑菇场,威严下令:
“所有人进蘑菇地抓耗子!”
“所有耗子都刺死,不留活口!”
“杀一只耗子,赏铜板五枚!”
兵士们一听,都振奋起来。
杀耗子,这工作可谓非常简单。
杀一只能赚五个铜板,好差事啊!
多杀几只,一只烧鸡钱就出来了!
几百个兵士立刻冲进蘑菇地,狂奔着寻找耗子。
“别踩烂了蘑菇!”冯牧急的大喊。
兵士们的狂奔猛地一刹,都差点跌倒,然后都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在蘑菇地里跳来跳去,避开那些长大的蘑菇。
天还是黑的,那些耗子又是黑油油的皮毛,寻找起来并不容易。
不过,人一多,还是能碰上一些耗子的。
“我找到一只!”
“我杀!”
“操!跑了!跑的好快!”
“大家见到耗子不要犹豫,直接杀!这些小畜生看着肥,跑的比兔子还快!”
“杀光!都杀光!”
兵士们很兴奋,追着耗子一通乱杀,杀死一只,就提着尾巴拿在手里,等着换赏钱。
很快,就有很多兵士,手里攥了一大把耗子尾巴。
白嫩嫩的蘑菇菌盖上,很多溅上了耗子的鲜血。
冯牧动用意识,感受自己的蘑菇们。
效果立竿见影,被耗子啃咬的蘑菇很少了。大部分耗子都受了惊吓,四散奔逃。来不及逃的便被一枪戳穿,成了死耗子。
第二天下午,蘑菇们陆续长到了柚子大小,开始成熟了。
冯牧操纵着它们释放了一批孢子。
白花花的孢子烟随风飘荡,扩散到周围的土地上。
蘑菇人们背着竹筐,开始采摘成熟的蘑菇。
这些蘑菇让他们感到吃惊:
“这蘑菇都长得好快啊!短短两天就这么大了!”
“是啊,咱们自己种的蘑菇,两星期也长不到这么大。”
“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冯大人让咱们种的,肯定好吃啊。”
“我想偷一朵回家种。”
“诶!可别糊涂!冯大人有令,在地里偷蘑菇的,一律斩首!咱们这工作工钱这么高,还自己在家种什么蘑菇啊!”
“是啊,别因为一点小便宜丢了脑袋!”
蘑菇人们花了两天时间,采摘完第一批蘑菇,全都装筐,一个不落地送进公库粮仓。库房县丞张术清点了数量,上报给冯牧。
一万两千朵蘑菇。
第二批蘑菇也开始成熟了,等第二批蘑菇采摘完毕,第三批又长大了。蘑菇人们只好从早到晚的不停采摘。
但是,有一个问题越来越严重。
鼠患!
每天夜里,都有来蘑菇场偷吃的耗子。
而且,一天夜里比一天夜里多!
最开始,一天晚上只有大概几十只,城防军们一涌而上,很快就能杀个七七八八。
但是,五天后,耗子的数量就增长到了每天三百多只!
七天后,上升到五百只!
十天后,突破千只!
冯牧很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耗子。但是,根据张术上报的蘑菇收成,老鼠的增加,伴随的是蘑菇的减少。
第二批蘑菇,一万两千朵。
第三批蘑菇,一万一千五百朵。
第四批蘑菇,一万一千朵。
第五批蘑菇,一万朵。
产量已经下跌了六分之一,还在持续下跌。
老鼠,是这个星球上繁殖能力最强的物种之一。
一只小老鼠,从娘胎里出来,生长短短四十天,就有了受孕能力。
一年四季都可以交配,二十一天下一窝崽儿,每胎可以生5到10只。
如果顺利,一只雌老鼠用一年时间,就可以繁殖上千只后代!
繁殖速度堪称可怕。
因此,老鼠一旦多起来,可以说是无穷的,源源不断。
冯牧决定,不能再依靠城防军人工抓老鼠了,累死也抓不完。
下老鼠药也不行,蘑菇场里的蘑菇都是要进粮库的,万一沾上点老鼠药,到时候吃了导致死人就不好了。
深思熟虑后,冯牧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修墙!
冯牧拨了一笔经费,给蘑菇场修筑围墙。
围墙也不用太高,老鼠跳不过去就行。
花了三天时间,围墙建好了。红砖砌成,严丝合缝,比人还高,老鼠绝对跳不过去。
冯牧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聪明,解决了大问题。
但是他没想到,这堵墙仅仅管用了四天。
四天后,看守蘑菇场的城防军报告,夜里又出现了老鼠!
冯牧抓狂了,怎么会又有老鼠呢?
这个世界的老鼠进化了?都长出了翅膀?飞进来的?
去现场转了一圈,冯牧懂了。
在很多墙根下,老鼠们挖掘了地洞,从墙外挖到墙内,成功从洞里进入蘑菇场。
冯牧给老鼠们准备了砖头的山,老鼠们开挖了穿山隧道。
冯牧有点绝望,他这才想起来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修墙防老鼠,实在是愚蠢至极。
自己还是太年轻。
这天冯牧在家吃早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崔云蓉见到了,跪在冯牧旁边,“冯大人为何发愁?”
冯牧瞥了她一眼,想起来这个女人很聪明,或许会有点子,于是把老鼠的事儿前前后后讲给她。
崔云蓉听完,露出一抹微笑。
“冯大人,恕我冒昧,我觉得这场鼠患,从根源上说,很可能是冯大人一手造成的。”
冯牧一愣,皱眉,我一手造成的?从根源上?
这话什么意思?那些老鼠是我生的不成?我也没那功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