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悬浮的黑气先开口了，“属下小雾。”
少年骨架接着说道：“属下小骨。”
骷髅头嘴巴一张，正要回答，脑袋突然一脸嫌弃地说道：“骷髅老爹，你不会叫小头吧？那比老子叫脑袋还难听。”
“去你的！老子……不是，属下小骷。”
揽月：“……”
萧景曜：“……”
舒襄：“……”
好像比“小头”也没好到哪去……
萧景曜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自己手下三大将竟然有这么拉胯的名字。
这时，三大将突然同时朝萧景曜鞠了一躬，“多谢尊上当年赐名！”
……
吾妻院里静默了一瞬，骤然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哈——”
舒襄和脑袋指着萧景曜的鼻子笑得鄙夷、笑得肆无忌惮。
萧景曜：“……”
该死的，他给院落起名字的时候明明还是很有品味的！
想到这里，萧景曜不由一脸委屈地看向揽月，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好像在说：
“师尊、月儿、夫人、媳妇，求认可～”
揽月绷着一张脸，一脸正色地望着萧景曜，认真安慰道：“嗯，曜儿，蛮好的，很形象，就……就很通俗……噗——”
不行了，实在忍不住啊……
萧景曜见状脸色一黑，而此时三大将却一脸懵。
怎么了？尊上给它们起的名字不是很实用吗？
“咳咳……”萧景曜决定转移话题，“先说说当年那场大战是怎么回事吧。”
一听是说正事，揽月三人这才赶紧将笑意压了下来。
萧景曜悄然松了一口气，却见三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摇了摇头。
“属下们，不知道……”
“不知道？”萧景曜一脸疑惑。
三大将默契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它们三个表面淡定，实际上私底下正在疯狂传音中。
它们来自上上界，如今的萧景曜虽然依旧贵为鬼尊，但是境界和它们相差太过悬殊，因此并听不到它们的小九九。
老三：“怎么办！尊上果然问起了！”
老大：“能怎么办？当年阵法运转之前，尊上就说了，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
老二：“对啊，尤其是记忆相关的事，尊上入轮回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莫要破坏了规则。”
老三：“那怎么办？尊上和夫人那么聪明，我们要是说谎，一准要被拆穿的。”
老大沉吟了一下，“老三这话有理，不然我们就明说吧。”
老二：“怎么明说？就说什么都不能说？”
老大点了点头，“事关重大，相信尊上和夫人都懂的。”
老三：“老大说得对！”
“那敌人呢？既然是生死相斗，敌人是谁总归知道吧？”萧景曜继续问道。
三大将还是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小雾被推出来说话了。
“尊上、夫人，属下们不敢隐瞒，实在是尊上您当年千叮万嘱，因阵法的规则，所有的记忆和真相都必须由您和夫人一步步找回，属下们不敢坏了大事啊。”
萧景曜闻言眸光一闪，竟然是曾经的他吩咐的？
不过提起阵法，萧景曜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紫衣幻象中看到的那个阵法。
那是他集浑身骨血、毕生功力、战场上百万怨气还有鬼境人半生修为结成的逆天改命之阵……
这么一想，萧景曜便知道三大将说的是实话了。
古往今来，阵法之玄妙非一言可蔽之，他善于阵法，所以心中清楚，越是逆天的阵法，限制便越多。
如此看来，他确实不应该再问了。
而揽月听到这里，不由地想起了她每次询问前世之事时，青凤它们奇怪的表现。
难怪它们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如此，我们便不问了。”萧景曜干脆地应下了。
三大将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若不是时刻谨记着尊上的嘱咐，当年第一次遇到尊上的时候，它们就恨不得把所有真相都倒豆子一样，全部灌给尊上了。
不过，能够布阵改命已经够逆天的了，它们本不应该再贪心的。
如今，终于盼到了尊上和夫人，它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知尊上和夫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小骨关心地问道。
说起接下来的打算，揽月和萧景曜对视一眼，突然想听听它们的意见。
于是揽月将陆家的飞升通道一事说了，没想到三大将听了这事，皆一脸兴奋。
“太好了！那尊上和夫人尽早飞升，越早越好。”小雾兴奋得浑身雾气都动荡了起来。
“为什么？”揽月一脸惊奇。
小雾因为过于激动，连语速都快了不少。
“尊上和夫人本就不是这下下界之人，而且这界面越小，规则之力约束越大，对尊上和夫人本就不利。”
“再一个，九洲这种小地方，资源过于匮乏，对尊上和夫人也是一个极大的限制。”
“最重要的是，鬼修的大乘期天劫非同寻常，若是继续留在九洲，届时大乘渡劫，只怕会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
“那到了仙灵界，大乘渡劫就会好很多吗？”
一听事关萧景曜，揽月不由地严肃了起来。
这时小骨点了点头，它的声音稚嫩，却认真无比。
“若尊上在仙灵界达到大乘，这个天劫同样十分恐怖，毕竟鬼修之路，步步血腥。”
“但是，仙灵界十分庞大，规则之力也相对薄弱，到时候渡劫便不至于像在九洲，需要承受天道和规则之力的双重打压了。”
说完这些，小骨和小雾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其实，它们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没有说。
想到这里，它们不约而同地瞥了揽月一眼，却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理由事关夫人，事关一切的根源，涉及当年的真相，所以它们不能提。
不过没关系，相信上面的理由就足以让尊上和夫人提前踏上仙灵界了。
听到这里，揽月等人齐齐皱眉，没想到鬼修的大乘渡劫会如此艰难。
可是，事关萧景曜的性命和修为，揽月和舒襄都不敢不认真对待了。
但是听说了这个消息，萧景曜看起来却要比他们放松许多。
因为在他眼里，揽月的想法和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九洲有宗门、有家人、有朋友，若揽月想要留下来与大家在一起，他一定会陪伴左右，寸步不离。
要是为了他的大乘渡劫，而勉强揽月提前离开九洲，他宁愿留下来承担更大的风险。
是去是留，全凭揽月做主。
而这时，揽月心中百转千回，却是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那我们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