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学玉走后,楚瑶音立刻用了传音石将清虚真人喊来。
寻常的传音石需动用灵力,但楚瑶音的是清虚真人特制。
不过片刻,清虚便出现在了屋内。
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并无伤势,清虚才冷淡开口:“何事着急唤我?”
楚瑶音将团体赛一事说出,忐忑地等着清虚的反应。
斥责的话在她如兔子般胆怯的神情中被清虚咽了回去,他放缓声音:“临时加赛不是我一人能说了算的,如今其他宗门的人皆在,总得尽数同意了才行。”
楚瑶音乖巧点头。
留下几句话,清虚真人的身影便骤然消失,楚瑶音想了想,出了屋。
……
“诸位,我有一个提议,宗门大比往年都是个人赛,不如今年,加上一场团体赛如何?”
匆匆离去的清虚真人如今提出加赛,众人的眼中都有些许诧异。
一长老开口:“团体赛?如何比试?”
“以个人赛前十名,分为两组猎杀妖兽,以妖兽的品阶定积分,积分高的队伍获胜,最后的魁首,再由同一组中的五人争夺。”
听他说完,众人的眼神均有几分意动。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除非有人抓到魔修,否则魁首之位,已然板上钉钉了。
谁也不想自己的弟子就这么输了,当即便有长老出声:“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没意见。”
不过片刻,大多数人便都以表明了赞同的态度,没出声的只剩影霄和九尊山宗主及长老。
前者是在想如何反驳,后者则是单纯不愿。
但毕竟少数服从多数,他们的意见此刻也不是十分重要,团体赛一事,便就此定下了。
……
比试过后,回院的路上,苏木槿被晏学玉拦了下来。
“是不是以为,就这么一路胜下去,你就高枕无忧了?”
晏学玉的神情有些亢奋,与他相比,苏木槿的神情就显得平淡许多,她看他一眼,发自内心问道:“你就没有正事要做吗?”
晏学玉:“……”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一时让晏学玉有些茫然,在原地怔了几秒,晏学玉才快走几步挡在她面前:“我告诉你,魁首之位,不是你这种低贱的凡人可以肖想的唔、唔唔!”
话说到一半,晏学玉骤然没了声音。
他竭力想说话,脸都憋红了,上下嘴唇却还是粘的死死的。
更气人的是,晏学玉发现他竟然解不开苏木槿施的禁言术!
任他如何暴跳如雷,苏木槿在未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晏学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竟莫名生出了几分怅然之意。
在原地站了半晌,计算着禁言术的时间过去,晏学玉试探张嘴,却还是张不开。
他深吸一口气,取出面具戴在自己脸上。
他方才有意要向苏木槿提起团体赛一事,但她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这提醒,也不必说了!
……
靠比试赢积分一条路显然走不通了,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抓魔修上,就连比试竟也都有几分敷衍了起来。
在最后一场比试结束后,谢丹青当机立断宣布了团体赛的规则。
还未被淘汰的众人的心思顿时再一次活泛起来。
若是苏木槿在团体赛中出局,魁首之位也不是不能争上一争!
消息传得很快,不多时,在屋中给晏学玉解禁言术的叶逸尘也听到了消息。
“团体赛,为何突然要加赛?”叶逸尘手指轻敲着桌面。
能开口了,晏学玉将面具收回去,迫不及待道:“我提议的,团体赛风险大,一个人的力量怎么也比不过五个人!”
这话针对意味就十分明显了,叶逸尘斥责般看了他一眼:“这般兴师动众做什么,小师妹积分就是再高,一旦输了,也终是无用,比到最后,我们两人定是能碰上。”
叶逸尘看着晏学玉越来越心虚的嘴脸,想到另一种可能,微眯起眼,压迫感十足:“你是觉得,小师妹会胜过我?”
他的声音很轻,晏学玉的额间却冒出了几点冷汗:“怎么可能呢?”
他边说,边悄咪咪往门口挪动,叶逸尘看在眼里,眼中的威胁越来越深。
“只是做一个万全的保证罢了!”
晏学玉走到门口,说了一句话,立刻狂奔,生怕叶逸尘追出来。
屋内的叶逸尘冷哼一声,无人时,他的眼底满是阴鸷。
小师妹越来越优秀,这是好事,只是自己毕竟是师兄,小师妹便是在优秀,如何能胜得过自己?
不论她究竟能不能修炼,都只需待在自己身后,受自己的庇护就好了。
那些不好的品性,自己也都会一一帮她,纠正过来。
……
刚解了禁言术的晏学玉,估算着此刻苏木槿应该也听到了团体赛的消息,便直接去了她院中。
一进院门,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旁边刚冒起芽的灵草上。
他指尖微动。
“我劝你别动,”屋内,苏木槿的眼神透过窗落在他身上:“我想你之前几个时辰,就该吃到教训了。”
见她还敢提,晏学玉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但也只是一瞬。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若是真动手,未必能打赢苏木槿。
况且山上如今都是各宗各派的弟子,传出去颜面尽失!
况且,她总有不在的时候!
想到这里,晏学玉的心情舒缓了些,他收起灵力,迈步进了屋中。
“瞧见触手可及的魁首之位越来越远,你心中不好受吧,”晏学玉勾起嘴角:“团体赛可就不是你一个人能把控的了,不管用了什么禁术,我劝你现在还是收手吧,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能修炼的这般快,在晏学玉看来,惟有禁术方能解释。
但禁术之所以禁止修行,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修行此术者,将会付出莫大的代价。
苏木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嗤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
“说起来,若是没有这场团体赛,单论个人,我对上贺衍和叶逸尘,都会很吃力。”
晏学玉笑容消减了几分。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团体赛,还是助了她?
不!不可能!
“不必逞强,到了时日,我们自见分晓!”
“你说的是,”苏木槿的声音竟透出几分愉悦来:“无论如何,魁首之位,我势在必得。”
她的声音很轻,晏学玉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