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竟然输了!
不管底下观看的人心中有多惊涛骇浪,台上的两人面上看起却是十分平静。
水幕也实时更新了分数。
苏木槿赫然已经到了二十分!
眼看她们就要走下台,底下男声骤然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男子面红耳赤:“神机道友已是金丹修士众所皆知,可这苏木槿之前却从未听闻,况且就我这几日在青云峰所知,她不过是一介凡人,纵使能修炼,也不可能短短几日便修至金丹修为,她身上的灵力也足以证明她绝对没有到金丹修为!”
“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打败神机道友?”
上一战还能说是因为楚恒轻敌所致,但这一战明眼人都能瞧出,神机并不曾有任何轻敌之心。
谢丹青微蹙起眉:“事实如此,众人亲眼所见,这位道友是在质疑什么?”
她倒不是要帮苏木槿说话,主要是这男子言语间暗指宗门大比不公,她作为主持者,自然不可能任这样的言论发酵。
“古往今来,以弱胜强者也不是没有,若是没有证据只凭空猜测,恕丹清不能苟同。”
“自然这位道友觉得不可能,烦请拿出证据交由我,由长老们评判过后,再给道友一个交代?”
虽是问句,但她语气中的强硬任谁都能听出来。
出声的男子哑口无言。
听到长老二字,其他人不由抬头望去。
是啊,长老们也在观战,若是当真有蹊跷,他们不可能没发现。
思及此,被那人说动了的几人也按下心思,开口道:“行了,你自己运气不好抽到金丹修士被淘汰了是你自己的问题,别迁怒旁人。”
金丹修士哪是那么好碰到的,偏偏他抽中了,这怨谁。
被众人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男子只觉面上无光,拂袖而去。
见事情解决,神机看着苏木槿,笑容温和中带着疏离:“苏道友最后一招使得巧妙。”
“过奖,”苏木槿知道这是在套她的话,索性道:“白绫攻击距离虽长,肉眼看也确实灵活,可若是一旦近身,难有还手之力。”
更何况,场地范围也是限制。
她最后一招,就是看准神机身后已无可退之路,才全力出手。
知道这人是真的破了自己的招式,神机笑容真诚了些:“苏道友聪慧,神机受教了。”
下了台,苏木槿并未再停留。
拿到玉珏之人将近百人,今日一个人至多战两场,不会再轮到她。
虽说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观察其他人的弱点,但她有更重要的事。
……
半空中无人开口,就连九尊山宗主都只是捋了捋胡须。
他眼眸微垂。
之前他还说,若是楚恒不轻敌,苏木槿不会赢得那般轻易。
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楚恒尚未结丹,但神机却是真真正正的结丹修士,按理来说,以苏木槿的修为,此战应是无胜的可能。
可她胜了。
还胜的干脆利落,十分漂亮。
九尊山宗主狐疑地看向清虚真人,见他面沉如水,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该不会,这人把能隐藏修为的圣器给了苏木槿吧?
九尊山宗主越想越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是唯一的凡人徒弟,偏宠成什么样,他们也不会惊讶的。
他的视线望向比试中的贺衍和牧野,有这么一匹黑马在,他这两个徒弟想要赢,怕是难了啊。
清虚自然感受到了周围暗藏的视线,只是他根本无暇理会。
苏木槿是何时可以修炼的,连他也不知。
她如今一战成名,对清虚的计划影响不可谓不大。
若她还是凡人,被剖了道骨无人在意,可如今不同了,她甚至有可能夺下宗门大比的魁首!
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盯着她的目光只多不少。
清虚长呼了一口气。
至少在宗门大比期间,他不可能再对她动手,之后,只能想办法,让她自愿交出道骨了……
……
苏木槿再一次取胜,最震撼的莫过于叶逸尘。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他与小师妹如此陌生。
楚恒那一战他还可以找些借口,可这一战,他找不出任何借口来。
他看得仔细也十分清楚,苏木槿的一招一式都是精心算计过,步步逼近的同时也防止对方拉开距离,逐渐近身,最后一击毙命!
叶逸尘扪心自问,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做的这般果断。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逸尘恍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被苏木槿丢下了。
他还守在那个苏木槿看到虫子,都要惊吓地躲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可他的小师妹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按理说作为师兄,他应该为小师妹的进步开心、骄傲,可叶逸尘一点这样的感觉也没有。
非但如此,他还在想,能不能、能不能再让他们,回到当初的时候?
……
除了苏木槿外,凡是实力悬殊过大的,无一例外都是弱者淘汰,一番比试下来,开局的百余人,骤然缩减到了一半。
今日的比试结束,几乎无人上山,无一例外的向山下走去。
山下城池名唤步云城,每至宗门大比时,便有不少凡人来此,瞻仰修士风范。
苏木槿身披黑色斗篷,灵活的穿梭在人群当中。
秦月楼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夜幕微垂,灯火逐渐亮起,苏木槿也到了秦月楼门前。
脂粉香味扑面而来,但苏木槿最先感受到的,是其中蕴藏着的汹涌的魔气!
魔气无孔不入钻进她的体内,苏木槿忍不住蹙起了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撑得食物都要从喉咙涌出来了,还有人在不断给你往里塞。
但这种不适的感觉只是一瞬。
虽然魔气还在往体内涌,但尚在可以接受的程度。
苏木槿这才抬腿迈进去。
“哎呦,这位小……客官看着是头一次来,”一妆容艳丽的女子含笑走来。
苏木槿并未变换身形,所以女子一眼便看了出来。
称呼在嘴边打了个绕吐出,女子贴心道:“客官可是来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