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曦疑惑地看着阿秋洛,装作无意问起的样子。
“为什么啊?”
阿秋洛正欲开口说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巴,眼神躲闪。
“洛阿姐,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睡觉吧!”
洛紫曦没有继续追问,送走了阿秋洛,洛紫曦和夜绯绝便进入凤戒空间悄悄跟上了阿秋洛。
阿秋洛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没有休息,因为里面坐着一个人,那是阿硕腾,见到他,阿秋洛也十分惊讶。
“哥哥,你怎么还不睡觉?”
“方才你为何句句向着腾蛇说话?难道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阿硕腾语气平静,但眼中却藏着无尽的愤怒。
阿秋洛摇摇头,“我说了,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
“阿秋洛!母亲待你如亲生儿子,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阿硕腾一把揪住了阿秋洛的衣领怒道。
“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是她害死了我母亲的事实!”阿秋洛眼神悲伤而讽刺道。
“阿秋洛,你摸着良心说话当年真的是我的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吗?”阿硕腾冷声道。
“难道不是吗?我亲眼所见,我母亲在最后关头将你母亲推开,自己却落入了腾蛇腹中!”阿秋洛攥紧了拳头咬牙道。
当年,阿秋洛只有五岁,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腾蛇吞入腹中,他怎能不恨,但比起腾蛇他更恨阿硕腾的母亲,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母亲不会丧命。
但阿秋洛知道他不该恨,因为那是母亲自己的决定。他也没有帮着腾蛇说话,他只是不愿意让更多的族人牺牲在腾蛇腹中。
阿硕腾咬牙怒瞪着阿秋洛,
“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阿硕腾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阿秋洛苦笑一声,然后便躺下休息了。
空间里,洛紫曦看着阿硕腾的神情,愈发觉得不对劲,阿硕腾好像有些事情在瞒着阿秋洛。
催动着凤戒空间跟上阿硕腾。阿硕腾一回到自己的住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出来。
“阿妈,你这样做值得吗?”阿硕腾咬牙道。
“阿硕腾!”阿以格出现在门口,阿硕腾连忙擦了擦眼泪。
“父亲,你怎么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夸父族的男儿没有眼泪!”阿以格冷声道。
阿硕腾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父亲说得对!”
阿以格叹了口气,“你去找了阿秋洛吧!”
阿硕腾愣了一秒后便恭敬地点点头,“父亲,我们为何不能将那件事告诉阿秋洛,你不知道他有多恨我母亲!”
“阿硕腾,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不告诉阿秋洛是你母亲的意思!你不清楚阿秋洛体内的东西有多恐怖,一旦让它冲破封印,不仅阿秋洛会死,我们整个夸父族都会灭亡啊!”
“父亲,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您一提起它就如此恐惧?”阿硕腾问道。
阿以格顿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邪念!”
“邪念?”阿硕腾蹙眉疑惑道。
“不错!夸父的邪念,也可以称它为执念!当年夸父逐日而亡,身死魂消,这股执念却并未消失,而是被封印在夸父族人体内。每一代人中都会有一个身有封印之人!”
“上一个就是阿秋洛的母亲?”阿硕腾问道。
“不!上一个是你的母亲!”阿以格严肃道。
“我的母亲?怎么可能?”阿硕腾惊讶道。
“执念存于人体本就于身体无益,被封印执念之人往往活不过三十岁,你母亲跟阿秋洛的母亲是亲姐妹,封印会随着下一代转移,当时你的母亲已经怀孕了。
当阿秋洛母亲知道你母亲体内有封印后,为了不让封印转移到你的体内,她便用秘术将其转移到自己体内。却没想到她自己也怀孕了。”
“所以原本应该活不过三十岁的是我,阿秋洛只是代替了受了这份苦是吗?”阿硕腾惊讶道。
阿以格点点头,“这也是为何她们两个会不顾一切的翻过炎阳山去寻腾蛇胆的原因!因为腾蛇胆可以延长阿秋洛的性命!”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母亲拼死也要斩杀腾蛇!怪不得阿秋洛自小身体就孱弱无比,本该受这份苦的应该是我啊!”阿硕腾自责道。
“阿硕腾,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如今最重要的是族祭!”
“父亲,族祭是为了救阿秋洛吗?”阿硕腾问道。
“不!是为了杀死他!”阿以格冷声道。
“什么!不可以!”阿硕腾惊慌道。
“执念已经成长,封印即将破裂,若是等它冲出封印,整个夸父族都将不复存在,我没有办法!”阿以格颤抖着说道,一双混浊的眼睛中竟闪过一丝泪花。
“不!父亲,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阿秋洛才十八岁,他不应该死啊!”
“阿秋洛是我的儿子,你以为我愿意杀了他吗?可我不仅是阿秋洛的父亲还是夸父族的族长,我必须对族人的性命负责!”
闻言,阿硕腾顿时无力地瘫软在地。
“父亲,该死的明明是我啊!”
阿以格拍了拍阿硕腾的肩膀,
“我知道你与阿秋洛的感情,但作为下一任族长,你必须学会舍弃!”
阿硕腾看着阿以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曾经阿以格对阿秋洛的疼爱让他一度以为阿秋洛才是下一任族长,但现在阿以格告诉他,下一任族长是他,阿硕腾心中的惊喜骤然腾起。
“父亲,您……您说的是真的!”
“你虽不是我亲生儿子,但你已经叫了我十几年的父亲了,我的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了!我虽更疼阿秋洛,但为了夸父族,我也不得不牺牲他!”
“父亲,这件事阿秋洛知道吗?”
阿以格摇摇头,“我怎么忍心让他知道?”
“可是明日他若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恨我们?”
“恨便恨吧!”阿以格叹道。
阿硕腾闭上眼睛,掩住眸中的不忍。他是有野心的这点不可否认,但让他毫无愧疚地享受本该属于别人的幸福,他做不到,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一直视作弟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