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赫摩尔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失去了你的力量结界,小世界马上就会被大世界同化,你所创造的乌托邦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跟过去一样了。”克蕾雅道。
“所以我要杀掉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些人类包括你的朋友,你的父母。还有其他躲起来的家伙。”
这句话说完。
赫摩尔的身体瞬间燃烧起来,它没有烧毁他的肉体,反而像是在重塑他的身体,让他从内到外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整个人从苍老变得年轻了。
力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强大的女人,然后眯起了双眼。
“你确实很强大。可是我的时日无多了。”
他已经不想跟面前的大敌纠缠了。
“你能跟得上我的境界吗?”
说完,赫摩尔的翅膀在魔力的激发下,散发出耀眼的神芒。
它们伸展开来,每一根羽毛都像是被神明亲手点燃的火焰,散发着炽热而神圣的光芒。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尘埃和枯叶卷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暴。
紧接着,赫摩尔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他的速度在瞬间提升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你要跑吗?!”克蕾雅大怒,然后冲天而起。
太快了,这个男人几乎是燃烧性命去飞跃!
克蕾雅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残影,飞到了一处古都,那里有数百万的人口,仅仅是一个振翅,那些生灵就化为灰烬了!
然后又是一个眨眼,他来到了一处圣山,朝着里面斩击出神芒。
“什么人?居然敢闯我最强火系法师克拉斯的——!”
“啊——”
这位达到天门境界的古代的英雄瞬间爆碎。
炽焰神境内部传来好几声惊怒的声音,几道大手从小世界探出,轰击过来。
随着赫摩尔的一声冷哼,那些攻击他的大手被瞬间弹开,甚至有些在赫摩尔的力量面前直接崩解。
然后又是一道璀璨的光华,如同一道闪电,直接穿透了小世界的壁垒,击中了炽焰神境小世界隐藏的神灵。
他的攻击准确无误,每一击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啊!可恶,是你这怪胎!!”
“他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一阵愤怒至极的吼叫,紧接着就是惊恐之声。
那些强者在赫摩尔的攻击下,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瞬间击杀了。
炽焰神境——灭亡。
此时克蕾雅的攻击也赶了上来。
星辰之鼎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携带着星辰之力,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击中了赫摩尔的背部。
赫摩尔的身躯猛地一震,他的战甲在星辰之鼎的轰击下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那强大的冲击力使他不由自主地狂吐鲜血。
但他却丝毫不停留,继续横跨空间,速度快得惊人,准备继续血洗整个南方大陆。
“该死的,给我停下!”
克蕾雅气急,无奈这个家伙是真的拼命了。
自己tm的好像一个配角。
“主动权在我手里!给我把视角给我转回来啊!!”
蓝紫色的光辉闪耀,华光万丈,化作一杆拥有无尽神力的长枪,朝着赫摩尔远去的背影飞袭而去。
空间在这股强大的力量法则面前,也失去了其坚固的本性,仿佛整个世界的结构被肢解一般。
少女的精神锁定着男人的魂灵,神圣的紫色圣枪,跨越了无尽的大海,追逐男人来到了极北之地——北方教国。
然而男人却不管不顾,金色翅膀化作一道神芒,继而不断展开,变成一团火球,像是血红色的太阳,点燃了整个极北之地。
远在南方大陆的克蕾雅还在维持着投掷圣枪的姿势,然后感受到了极地另一端所发生的事情,惊讶道。
“将自己的形态转换,从物质化为能量,躲过了我的必杀一击吗?”
自己对战的经验,对比这个活了数万年的老家伙,还是太稚嫩了。
战斗的预判很重要。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赫摩尔虽然拼了命,但是他还维持着战斗的理性。
想到此处,克蕾雅放弃了追逐战,在赫摩尔运转神力准备跟潜伏在北方教国的古代神灵战斗的时候,直接参悟起了男人的本质。
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等不及依靠众生的矛盾和怨念毁灭世界,而是想要依靠自己一人的力量彻底毁灭这个世界的所有灵长生灵吗?
难道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战胜整个世界潜伏起来的强者吗?
须知,河床越深,水面越平静。
巨龙还没有露面。
炽焰神境也只看到几十道身影,大多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英雄,其他的神灵呢?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克蕾雅想要想明白他的“理”在哪的时候。
那边赫摩尔已经蒸发了北方的教国,冰雪化为洪流,沿着河流顺势而下,淹没了无数的城池。
“你想的太多。这便是我的本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既是我的命运残酷所在之处,也是我意志所追逐之地。”
远在世界另一端的男人感知到了克蕾雅的迟疑,毫不动摇。
“你是想要靠此实现终极一跃!?”克蕾雅终于明白了。
“你的理想,你的行动,都是为了让你突破天门极境的养料!”
“不,不应该这么说,这样好像你是别有用心一样原来如此,果然如此,当然如此。目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重要是这个家伙,正在走在一条极致的道路。
他的意志和行动,都化在了历史长河的演绎中,成为了过去未来的精神之一——他变成了“魔女”。
以“人”的形体,化作了“魔女”的法则。
据玉真子所言,这个世界修行者的境界,是被创法者压制的。
创法者是英年早逝了,可她的道路却依旧铭刻在人类的先验精神之中,倾轧着个体的自由精神。
因此普通修行者,极难突破这种压制,并且历史上无此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