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按照克蕾雅的猜测,贝伦很可能是魔女。
但是没有见到,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如果想找到一个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呢?
侦探们会说,通过痕迹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推出那个人的位置。
实际上魔法是更为方便的东西,只需要一根头发丝就可以完成定位——前提是对方不会反侦察的魔法。
而强者就没那么多华丽花哨的方法了,找到她待过的位置,直接用精神推演就行了。
经过男爵指认,那个叫贝伦的少女曾经在市镇的广场上,诅咒整个城镇。
好吧,他还记得当时天还飘着小雨,雨水稀稀拉拉的撒在少女的脸上,偌大的广场上,为数不多驻足的民众。
少女脸上满是怨恨。
下面的民众麻木的看了一眼,就撑起伞走了。
然后少女就失去了踪迹——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男爵之所以记得,那是因为那个少女长得极美,他还追上去打算看看,结果发现那个女人的精神有些问题,这才放下邪念。
“这就是她之前站的地方。”男爵指着喷泉前面的位置说道。
雨水冲刷,加上过了好几日的时间了,早就没有什么痕迹了。即使在出色的侦探也没办法。
但克蕾雅却不一样。
克蕾雅并不会占星学之类的玩意,在她看来,那玩意大抵是忽悠人的。
呃,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好。
事实上,一些魔法师的灵觉是出奇的,并且难以用现有的魔法体系去进行解释。对于这种痕迹,克蕾雅只会一招。
“显现吧!”她低声咏唱,将魔力灌注到双眼,编织符文,强化,放大感官。
她的视觉能力瞬间得到了增强,比起肉眼去发现,她更依赖精神代替的感官,去发现那些微小的细节。
克蕾雅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周围的景物仿佛被剥去了表面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痕迹和气息。
她仔细观察着四周,很快就发现了盔甲上面少女的印痕,以及旁边喷泉下面的脚印之间的共通之处。
那个微小的痕迹,甚至比分子还小,但在她强化后的视觉中,却清晰可见。
“在镇外。”
就在市镇旁边,沿着蜿蜒的小路走。
穿过镇子的边缘,她们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克蕾雅的感官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敏锐,目光扫视着四周。
很快,她们穿过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充满荒草和杂草的空地。空地的中心开辟了一处花田,花田里种满了各色花朵,显然是刚刚开辟出来的。
“这处花田看样子是刚刚开辟出来的。”艾莉娅观察了一下,指着花田说道。
花田前面有一座小木屋,屋前的地面被精心清理过,而旁边的区域则还杂草丛生,显然还没有被彻底打理。
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可能叫贝伦的少女也不懂得如何去除痕迹。
“没有人啊。”茜拉道,
“这边。”克蕾雅招呼艾莉娅和茜拉,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向木屋。她们推开木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里面的空气略显陈旧,但并不沉闷。
木屋内部简单而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几张木椅和一张简陋的木桌。
“快了。我感受到她就在周围了。”克蕾雅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轻柔的风吹过少女的裙摆,少女轻轻踩动泥土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蓝色头发的少女拎着一个满是蘑菇的竹篮,从林中的小径中走了出来。
她有一头苍蓝色的长发和毫无表情的紫色眼瞳,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领子上面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
手中的竹篮点缀着鲜花。
看到过来的克蕾雅三个少女驻足在小木屋前,有些警惕。
“你们是谁?”
兴许是觉得对方是三名少女,她又有些放松。
好吧,金发赤瞳,穿着小裙子的克蕾雅看起来确实人畜无害。
拉结尔看起来也是柔柔和和的,也就是茜拉拿着长枪,瞅着有点凶。
呃,贝伦到底是村姑出身,从来没有见过魔法师,只是曾经在村民的耳中听到有魔法师这种存在。
但是按照故事书里的形象,魔法师不都是带着尖尖的帽子,手持着魔杖,夹着魔导师么?
“我们是魔法师哦~”
“胡说,魔法师才不是这样。”
克蕾雅笑道,“你也是魔法师哦,而且是魔法师中的魔法师,是魔女哦。”
没想到贝伦点了点头,“没错。我当然也是魔法师。”
“哦,那你的魔法是什么呢?”
克蕾雅的话中带了陷阱。事实上,魔法的使用要依靠咒语和精神力以及魔力,三者必不可少。
咒语是一种暗示,作用于精神;同时咒语大多数也是在精神内构建魔法符文。
而贝伦显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她的身上半点魔力也没有,却坦然地说自己会用魔法。
“我的魔法是让死物拥有自己的意志,很神奇吧?”
说罢贝伦用手指轻轻一点手中的鲜花,原本因为失去水分有些萎缩的花朵,居然伸展起来,并且好像有生命一样,跳到艾莉娅怀里。
“哇,好可爱的孩子。好像花精灵!”
“很神奇吧,我叫它为奇迹的魔法。把不可能的事物化为可能。只是它的概率很低。今天算是你们运气好。”
贝伦也是十分惊喜,但随即脸色又暗淡了起来,毫无表情的紫色眼瞳肉眼可见地不开心。
“我最开始的朋友阿季卢尔福,他原先是一个铠甲,是我在战场捡到的。”
“它变成了一个能动的盔甲,你懂吗?它里面没有人,是一个不存在的其实。好吧,我说不太清楚。”
“它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朋友。”
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可惜它被坏人杀掉了!”
“哦?那想必镇子上的一些死者,是你干得好事呗?”
“才不是!”
“我其实就是诅咒了他们,让他们的运气变地而已。没有做出让他们受伤或者失去生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