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景帝喝的大醉,留宿在皇后寝宫。
管毅承将管毅君与谢婉晴送到宫门后,没有回到东宫,而是折返回皇后处。
见到皇后,管毅承小声问道ot母后,父皇可睡下了?ot
皇后点点头,说道ot放心吧,你父皇睡的很沉。ot
管毅承松了一口气,声音也大了些许,说道ot母后,父皇会不会为了把他留下把皇位给他?ot
皇后分析道ot从他的话里来看,他应该没有这个心思,祭坛修建结束,他应该也要走才是。ot
但管毅承却说道ot可母后,他要在中州修建一千二百座祭坛,三年五年肯定不能完工,而且此事还牵扯到宏国与宣国,我估计至少要花费近二十年的功夫。如今父皇对他恩宠有加,说不定年后就把我给废了。ot
皇后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父皇如今偏爱于他应是出于愧疚,处理政事他远不及你,你父皇应该不会轻易动你的太子之位。ot
管毅承说道ot可是母后,他如今是修士,有的是灵植,有他在,父皇少说还能再活几十年,那时候我也要行将就木,垂垂老矣,而他却是风华正茂,父皇又怎会继续对我寄予厚望?ot
皇后的眉头紧锁,她知道管毅承的担忧不无道理。沉思许久,皇后问道ot承儿,那你有何打算?ot
管毅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说道ot一不做,二不休,趁现在我的地位稳固,让父皇退位,让我接手!ot
皇后惊道ot你疯了!ot
下一秒,或许是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了,于是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ot他是你父皇!ot
管毅承说道ot母后,要是父皇知道当年是您下的毒,到时候我们都没有活路。ot
皇后被管毅承的话给噎住了,管毅承的担忧不无道理,按照景帝如今对管毅君的宠爱和愧疚,很难说到时候不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皇后在寝宫内来回的踱步,思索着管毅承成功的几率。
管毅承见皇后犹豫不决,劝说道ot母后,快下决心吧。ot
皇后抬眼注视着管毅承,问道ot你有几成把握稳固朝局?不日宣帝与宏帝就要来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问题,还是要靠他担着,你要考虑好这么做的后果。ot
管毅承说道ot朝局母后无需担忧,近几年朝中政务有八成都经我之手,父皇他已经很少处理政事了,六部之中,大多是我的人,京城禁军在舅舅手上。宣帝与宏帝来了又如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他反了天?ot
皇后说道ot你思量周全就好,你父皇那边,有我在,你不必操心,待成事之后,你不要动手,也不要联系你的舅舅,只当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等宫里太监前去报丧,你再前来。你是太子,可以顺位继承,这时你万万不可自毁长城,让人抓住把柄。ot
管毅承点头答允道ot我知道了,母后。ot
皇后接着说道ot今夜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ot
管毅承问道ot母后,那您什么时候动手?ot
皇后皱眉道ot你着急什么?我自有打算。ot
管毅承走后,皇后喊来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咐道ot联系常答应那边的人,把这些东西抹在常答应贴身衣物上。ot
皇后将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了宫女,宫女接过瓷瓶,点头应下,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皇后来到床榻旁,看着景帝,目光中透着复杂的神色,这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同样也是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次日,一切如旧,只是常答应宫里有一个小宫女夜里路过池塘边不慎失足落水,宫里太监简单收拾了尸身,刨了坑随意埋了便没了后续。
五日后,宣帝先到景都,景帝只派了鸿胪寺卿前去迎接,而且迎接的仪仗只是景国迎接王侯的规格。
宣帝只觉得自己被景帝羞辱,但宣国朝中圣使在景国圣使面前俯首,他就算再委屈,也得受着。
戴仁汇来到宣帝车架前,行礼道ot景国鸿胪寺卿戴仁汇见过宣帝陛下。ot
宣帝虽然很不爽,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薄了戴仁汇的面子,岂不是在打景帝的脸?
于是宣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戴卿不必多礼,景帝陛下近来可好?”
戴仁汇答道:“陛下一切安好,只是近日偶感风寒,不便亲自迎接,还请宣帝陛下见谅。”
宣帝心中冷笑,景帝这是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但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无妨,景帝陛下身体要紧。”
戴仁汇引着宣帝的车驾入城,一路引到驿站,给宣帝安排住处。
宣帝问道ot为何不带朕去见景帝?ot
戴仁汇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景帝陛下有旨,宣帝陛下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先在驿站休息几日,待宏帝陛下来,再一同觐见。”
宣帝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景帝陛下的意思吧。”
戴仁汇行了一礼,说道:“宣帝陛下,驿站已经为陛下准备好了一切,陛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