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
两拨战斗都停了下来。
赵无极毒伤爆发,在与三位巅峰强者战斗时被斩杀爆碎于空中。
那两名老者和女子也被数不清的江湖人士给乱刀击杀。
可是两拨人在收拾战场时却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宝物呢!”
刀客咬牙怒喝道,“这是谁,这个人不是姜婉清!”
那位来自拒魔城面容阴鸷指甲鲜艳的强者在惊天动地的战斗中失去了一只手掌,他此时捂着血淋淋的伤口阴狠道,“修罗魔戒不可能碎,定是战斗中丢了,把这方圆百米之内的人都杀了,给我搜!”
于是,两拨人进行了大面积的泄愤杀人。
忽然,那名刀客惊醒道,“难道是那名白面书生?”
他急忙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快,通知城主,封锁全城!”
而这时候的路北和白面书生早就趁机一溜烟跑到城外去了。
刚到路北一贫如洗的家中,那位白面书生突然严肃道,“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啊?为什么?”路北愣了一下。
“你若不走,必死无疑!”白面书生瞪着眼怒道。
路北认真地盯着白面书生的精致脸庞,微微惊讶于他清澈好看的眼睛,又平静道,“你是谁?”
白面书生脸色阴沉,“别问,问了你就死!”
他冷哼一声,“总之,你若是跟我一起逃亡,路上还算有个伴儿,你若是不肯走,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告密。”
说完,白面书生的手中出现一把锋利异常的短剑。
寒光渗人。
路北脸皮抖了抖,顿时满脸堆笑道,“那就走吧,这破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白面书生面色缓和问道,“你真的不收拾一下?这次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路北突然点点头,“那是该收拾一下,我家里还有点铜钱呢。”
说完,路北便转身去收拾家当去了。
白面书生又想起什么,皱着眉头说道,“请你帮我找一身不显眼的衣服。”
路北愣了愣,“好的,我家里的都不显眼。”
白面书生又提醒道,“对了,你也换一身吧。”
“哦,”路北收拾着东西趁白面书生不注意默默在身上藏了一把菜刀。
片刻后,他转身扔出一套干净衣物,“你在堂屋换吧,我去里面在收拾一下。”
白面书生接住衣服,又催促道,“你快一点。”
“知道了,”路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暗感今日真倒霉,莫名其妙的遇到大拼杀,又莫名其妙的好像卷入了江湖争斗中。
又被这个陌生书生告知再不走就要死在这。
他好像是被突然逼走的,可他不敢尝试留下来的下场。
客栈中那帮江湖人士杀人不眨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虽然对穿越后的身份不满意,但也没有想过重新投胎,换号重来的打算。
且先苟活着吧。
他突然微笑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况且,今天抢了不少钱呢。”
路北笑着进入里屋。
然后先是扫视一眼屋内,又走到床边取出放在木枕头下的一些碎银铜钱,这是他攒了一年多的工钱,一共也没多少,实在是那个周扒皮克扣的太狠了。
他迅速地脱下客栈的小二工服,换上一身自己的粗布衣服。
然后把今天抢来的银票和碎银铜钱堆放在一起,数了数,一共一百二十两三钱五文。
还没来得及窃喜这笔横财。
忽然,他轻咦一声,“咦,这什么玩意儿?”
他拿出夹在银票里的一枚古朴白玉戒指,好奇的打量。
“这不会是真玉的吧?”他狐疑自语。
“难道是客栈那帮人乱斗时,谁掉我怀里了?”
他皱眉嫌弃道,“看着也不是什么好玉呀,估计不值钱,将就戴着玩吧。”
说完,他将戒指戴在了自己无名指上。
刚好合适。
随后,他想了想,背着包裹转身离开房间,去了隔壁叔婶空寂许久的屋子。
路北站在叔婶的屋子里面,看着屋子里简陋的布置,默然不语,像是在告别。
他静立片刻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他又一次顿住身形。
他转身匆忙一瞥间,忽然发现叔婶的木床下面,有一个床腿被什么东西垫着?
之前从未发现,是因为从未站在门口这个角度看过。
他轻咦一声,走上前去,然后轻松地抬起木床,取出了那个书本一样的东西。
定眼一看。
“剑经!”
路北怔住,“叔婶不是个普通人吗,家里怎么会有一本剑经?”
“这也没有剑经的名字,就两个字剑经。”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刚魂穿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天后。
那个时候,叔叔已经亡故,婶婶也卧床病入膏肓。
那一天,离别之际,婶婶拉着他的手有气无力叮嘱道,“小北,我要走了。但是我想让你答应婶婶,以后千万别学武,也别练剑,你就做个普通人就好。”
路北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是也等同于和这个世界的路北灵魂融合,感情互通。
记忆中的叔叔婶婶把他养大,养育之情恩重如山。这份真挚的感情也转嫁到了现在的路北身上,因此他对婶婶的即将离去会感到无比悲伤不舍。
但他突然被这么一叮嘱,又忍不住面露疑惑问道,“为什么啊?婶婶。”
婶婶看到路北面露不解,顿时急道,“别问为什么,答应我,别去学武,别练剑!”
“也别去接触那些修仙练武者,你就做一个普通人,这样你才能活的长久,你知道吗?”婶婶剧烈咳嗽地说道。
当时的路北为了不让婶婶生气,死不瞑目,于是只能当场答应了下来。
如今再看到这本剑经,路北又疑惑自语道,“莫非叔婶之前是江湖中人,惹了什么仇家?怕我练剑之后被认出,招惹到杀身之祸?”
路北苦涩点了点头,“看来是了,我果然是个苦命的人啊。”
他低头皱眉看着那本剑经,强忍着打开观看的念头,坚定自语道,“婶,我答应你,绝不练剑。”
于是他拍了拍这本布满灰尘的书籍,又塞入自己的衣服内。
他苦笑自语,“既然是叔婶的遗物,就带走留个念想吧,这样也能告诉自己,并不是一到这个世界就是孤儿,最起码还曾有短暂的亲情。”
“不过,以后就是一个人啦。”路北笑着摇了摇头。
“咚咚。”
“收拾好了吗?”那白面书生换了身干练的普通衣物,在门口敲门催促道。
路北望去,看到这小子换了个朴素衣服后还是这么俊美,皮肤白里透红,气质出尘,于是忍不住腹诽道,“怎么长得娘们唧唧的。”
“你什么表情?”那白面书生皱眉道。
路北背着包裹走出屋门,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你这样还是太显眼了。”
白面书生讶然,“那我该怎么办?”
路北微微一笑,“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