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占据了宫阳角所有的思绪,使得他几次晕厥,可是随后又被疼痛疼醒。
更不知道自己在这海里待了多久的时间,幸好这御水符撑开的空间,让他还能有所喘息之机,要不然早就不知被强大的海水压力,挤压成了什么形状。
好在终于看到了头顶上方有了一些光亮,外面早已经天亮。
关关自从宫阳角下水之后,就一直处在提心吊胆之中,她实在是怕宫阳角在这陌生的海域之中遭遇什么不测,时刻围绕着龟壳背部的边缘,张目眺望着周围的海面。
可是哪里能看到那道有些熟悉,却略显陌生的身影。
看着天色渐渐亮起,然后太阳慢慢升起到了高空。
担忧、无助、忐忑、迷茫的心情让关关越发显得有些焦躁,她实在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宫样角,自己在这茫茫大海之中,该如何生存下去。
就在关关满心焦灼之时,她忽然看到深海玄龟不知何时,龟首成九十度看着另外一个方向。
关关用心灵沟通询问深海玄龟,可是深海玄龟毕竟没有开启真正的灵智,它只是疑惑,为何在它背上的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那个方向。
所以它也只是看着那个方向,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关关驱使深海玄龟,去往那个方向。
宫阳角随着水流飘到了海面之上,只是他现在浑身骨头都好像被那一瞬间的海水压力,压碎了一样,全身根本提不上一点力气,只能无奈的看着周边的一些小鱼,时不时的吐出一道道的水箭,朝着他射来。
虽然这些鱼类都是刚刚才学会修炼,就好像宫阳角之前开穴道的样子。
御水符的防御在这些水箭的面前还是很坚挺,可即使这样,也架不住这些鱼群数量多的水箭。
“看来没有被海下的压力压死,反而要死在这些小鱼的嘴里了。”
御水符的光芒已经在闪烁,再有个几分钟怕是就要破碎,宫样角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还能动两下,其他地方根本提不上力气,想重新给自己加一道御水符都做不到。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鱼群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匆忙散开,急速游走。
他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有了更厉害的海洋生物过来把他们吓跑了吧。
就在宫阳角想着,会是什么生物,自己要进哪个海洋生物的肚子里的时候。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向上托起。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只巨大的海龟驮在背上。
疼痛使得宫阳角数次昏厥,以至于思想都有些迟钝,根本想不到出水下出来的巨大海龟,就是深海玄龟。
随着深海玄龟缓缓浮出水面,关关顾不得浑身已经被海水浸泡过,已经胡乱贴在身上的衣服,从深海玄龟的脖颈处松开,急忙跑到宫阳角的身边,抱着宫阳角的头,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宫阳角从眯起的眼缝中看到是关关,虚弱的开口道“关关…”
随后再次昏迷了过去。
“你怎么了,你,你醒醒,啊。快点醒醒。”
带着哭腔的关关,摇晃着宫阳角的肩膀,试图想要唤醒他。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宫样角都丝毫没有苏醒的征兆。
“对,对,药,药,先吃药。”
一通乱找,把储物袋中所有的疗伤药都拿了出来,他也不知道宫阳角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该吃什么药。
除了外涂的药,只好把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几粒,一股脑的喂了下去。
随后颓然的瘫坐在了宫阳角的旁边。
这才时隔几天,宫样角再次陷入生死边缘。
关关擦去泪水,强装镇定给自己打气:
“不能哭,哭不能解决问题的,他现在昏迷不醒,我要是不能救他,他肯定会死的。”
“对,对。先看看他到底伤在哪里?”
这时候哪里还想的到男女有别,更是抛却了羞怯之心。
着手把宫阳角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替他检查伤口。
可是看着宫阳角整个身体,除了小腿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洞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致命伤。
宫阳角整个人的所有皮肤,都泛着青中带黑的可怕颜色,又说明他伤的绝对很重。
“怎么办?怎么办?”
关关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急的她在龟背上来回踱步。
可是,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只好每隔半个时辰,把各种疗伤丹全都喂上两粒,怕宫阳角吸收不了药效,催动法力助他在嘴里化开。
日落月升,月落日起。反复两天之后,宫样角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一张梨花带雨,疲惫憔悴的脸出现在宫阳角的眼前。
片刻之后才想起这张脸是属于谁,宫阳角虚弱的呼唤一声:
“关关。”
还在顺着胸膛试图捋着喂下去的药,祈祷着能尽快生效的关关,听到声音,才转头看着已经睁开了眼的宫阳角,就再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宫阳角也想调侃一下,使得气氛能轻松一下,缓解关关担忧,紧张的心情:
“看来,老天…还…没想着…收我…呢…让我…又…活过来…了…”
随后咧开嘴想要笑一下,可肌肉一动,立马疼的宫阳角紧嘬牙花子。
“嘶…”
一声低沉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喊出。
急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有事没事?哪里疼?”
根本意识不到,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宫阳角先回答哪一个。
“我没事…”
宫阳角本想强撑自己说没事,可关关一听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还说没事,你全身骨头都断了。你知道不知道。”
经过两天时间的观察,关关即便再是不懂,可也是知道了宫阳角,这全身上下青中带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呀。”
关关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往宫阳角的身上搭起。
这时候宫阳角眼角下撇间,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着寸缕躺在龟背上。
“这是,你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