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母亲才能如此信他。
杨树抿了抿唇,他没再开口,而是抖出金针,小心地找到穴位,扎进腿里。
等了段时间,冯月娥便觉得腿发麻发热,而且疼痛感也消减了很多,她惊讶地说:“树啊,娘感觉好多了!”
杨勇和杨柳都是眼神惊异的看着。
杨树没做声,又继续把金针更深入,过了10分钟左右,然后大汗淋漓收手道:“妈,腿里面的淤血差不多都清了,肌肉跟血管我也都给你做了康复,腿骨还需要修养几天。我明儿上山弄点草药给你敷一下,相信再过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冯月娥欣慰的不断点头,杨勇和杨柳也跟着笑了。
“哥哥,现在你真的好厉害啊。”杨柳亲昵的抱住杨树的手臂一摇一摇的,清澈见底的眼眸中闪烁着光彩。
杨树跟家人聊了一会儿。
杨勇让杨树跳火盆,然后洗澡。
毕竟杨树刚出狱,跳火盆代表重生,洗澡是要赶走霉运,全是当地的习俗。
杨树应了,在院子里简单洗了个澡。
穿着短裤直接回房间,杨柳敲了下门,随即喊道:“哥哥,爸爸叫我帮你拿了衣服,这是爸爸过年前买的,但是一直没穿。”
“嗯,你进……不对,先等一下!”杨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马上又想到一件事,赶快出声阻止。
杨柳腿脚麻利,不等杨树说完就进到了房中。
“哥哥,你!”
杨柳脸色瞬间变了,心疼的喊出声,杨树结实的上半身上,有着一道道骇人至极的疤痕,看上去直让人寒毛耸立!
杨树赶紧捂住杨柳的嘴,急声说:“不要说话,可不能让爸爸妈妈听见。”
杨柳臻首微微点动,杨树见状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杨柳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心疼极了,将手放在杨树的胸口处,轻轻触摸着那一道道骇人之极的疤痕,甚至有条刀疤距离心脏部位也仅仅只有一寸而已。
杨柳痛苦的道:“哥哥,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没啥事儿,只是在里面跟人打了几架。”杨树故作轻松的说道。
杨柳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很了解自己哥哥,高中那会儿他跟书呆子差不多,不用说跟人动手,就连跟人眼红吵架的事情都很少发生,这三年时间,哥哥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树抓起杨柳手中t恤飞快地套在身上,遮住伤疤,不经意地笑了:“行了,我们过去吧,一定记住不要跟咱爸咱妈说哦。”
杨柳含泪点头。
饭间,在昏黄灯光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即便炒的都是野菜,勉强能说是荤菜的也只是个炒鸡蛋,但杨树吃起来却像山珍海味一般。
一家人就这样聊天聊得都忘了时间,聊了很多。
聊了聊杨树三年里在狱中的经历,又说起杨柳的学习。
杨柳考入了县第一中学,这本来是一件荣光的事,她却说不打算继续读书,想要出去打工。
杨树瞪眼,几乎把杨柳给骂哭,只叫她乖乖学习去考大学,钱这方面哥哥自然会有办法的。
晚间。
杨树回到他的房间,但没有丝毫睡睡意。
目前家里的这种情况,能够形容的字只有--穷!
只要他能弄到钱,那么多问题便可以解决。他必须搞到钱,但他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些人呢?
杨树心思百转。
回顾他在闸北监狱的经历,没有人知道杨树是如何度过这三年时间的,尤其是他被送进监狱第一年那段时间。
每天过着地狱似的生活,每天都有人跟杨树过不去……想尽一切办法的折磨他。
最初的杨树只不过是一个自乡村走出来的学生,脾气无比内向,被送进监狱的时候便已经对自己绝望了。
然而在进监狱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其他人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若是敢反抗的话后续的折磨只会更加残忍,很多次他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是那些警卫……对自己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在这种地狱般的折磨中,杨树多次想要自杀,但一出生就倔强无比的杨树凭着骨子里的一口气让他次次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因为杨树不想死!
他是被陷害的,要是真死了的话,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直到那天,杨树遇见老狄。
老狄是一个被关在监狱中的老头,却给人以一种极其阴森的感觉。
据说,他已经在闸北监狱待了数十年了。
从来不曾有人到监狱去看望过老狄,却也不曾有人去招惹过他,杨树感觉这个人很神秘!
那天,杨树再次被揍得动弹不得。
老狄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蹲在他面前,说要教杨树“悯天诀”,至于能不能学到,那便要取决于杨树自己的能力了。
虽然说是什么功夫,但说到底也就是让杨树每日老老实实的坐几个小时罢了。
每到深夜与晌午,便要调整自己的内息。
杨树练习了很长时间,也不曾锻炼出传闻里人们说得内力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却也有些好处,那便是身体的反应更快,眼神较之一般人好些,脑筋转动得比之前也快了,记忆力貌似也好了很多。
最后,杨树终于感受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些热气,于是狄爷便教了杨树一些医学技能。
不过挨揍这件事,杨树倒也没有停过。
但之前被揍一次怎么着都要躺个十来天。自从杨树开始练习悯天诀,并且越来越熟练的掌握了医术,因此被人揍得卧床不起的时间也慢慢的自十来天缩短为一周,然后是三天
杨树的身体越来越结实,跟人动起手来自然也越加的狠辣,曾经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杨树的一个恶霸终于在某次动手的时候被杨树疯了似地扣烂了一颗眼。
又是一年,杨树已经从最初每天被揍的人变成了闸北监狱最可怕的监狱恶霸之一。
不仅没人敢去挑衅他,杨树身后还多了群之前在总是受人欺辱的家伙。
杨树手下有个家伙叫做梁博,便是之前杨树收下的一个小弟。
据说他是省会一个势力很大的老板,结果犯了事,进监狱时还不服气,差点让个人给宰了。
是杨树救了梁博的命。然后他便跟了杨树。
还有很多类似梁博的人。
然而这次杨树出狱,却谁也没去找。
脑中有这样的想法闪过,但杨树却还是摇摇头,放弃了。
他还是想依靠自己,毕竟到县里的就业市场去找个工作,那还能有多难?
时间过的飞快,已经12点了。
皎洁的月光自窗口处撒进杨树屋中,杨树直接坐起,以五心向天之姿开始练功。
这是两年来刻到骨子里的习惯,虽然这“悯天诀”杨树已经坚持不懈的练了两年的时间,不过体内的热气却还是最初那副模样。
不过习惯成自然,现在杨树晚上几乎都不会睡觉,就这样练一夜的功,次日依旧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