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颜在阵法上的天赋几乎无人能敌,莫家的所有阵法都被她玩得花样百出,她甚至还自创了一些阵法,然而这些也渐渐无法满足她了。
直到她看见了一本古籍,名为《十方阵鬼录》。
里面的上古阵法,个个威力巨大,让无聊的天才重新燃起了对阵法的热爱。
然而莫家家主发现了这件事,他极力阻止她,上古阵法威力巨大,稍有不慎,那可是会神魂俱灭的啊!
他好言相劝,可莫欢颜却痛斥他迂腐守旧,若这些阵法现世,那他们阵修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落了。
她想要让《十方阵鬼录》中的阵法现世,振兴阵修,而莫家家主却百般阻挠。
一个剧烈的争吵后,莫欢颜脱离了莫家,自立门户,改名虞欢颜。
上古阵法在她手里一个个被重新描绘,陈旧的书页像是终于迎来了她的主人,纸张哗哗,闪出耀眼的光。
直到那一个阵法的出现。
逆转阵法启动,天地为之晃动,时光倒流,眼前的景色迅速变化,最后回到了过去。
天道规则骤然被打破,世间万物停滞,山川倒悬,河水逆流而上,枯萎的草木瞬间绽放。
天道被惊动,神罚降下,反噬到了这个阵修天才身上,携带着天的震怒,诅咒延续到她的子孙后代上。
虞欢颜轻笑,在这些反噬彻底摧毁她之前,她将自己所学上古阵法传授给自己的友人和后代。
然后以明州为界,耗尽身上力量,以其天才的创造,布下一个防护大阵。
既为防护虞家,也为防护明州。
当时的明州一片荒芜,猛兽乱窜,邪祟飘荡,灾害频频,然而这个耗费虞欢颜毕生修为的阵法却成功为明州筑成了一道防御。
代价就是,吸取明州之地万物之灵气滋养虞家后代,天道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这些人,虞家因而在这样的灵气的庇佑下一代又一代延续。
先祖的教训历历在目,因而就算他们活了下来,那本先祖亲手所传、写满了笔记的《十方阵鬼录》也落了灰。
而防护阵确实起了作用,虞家每一代人都活得好好的,明州也因此越来越繁华,甚至直逼西暮国的京城。
而这防护阵吸收阵中之人的灵气,分担在每一个人身上,也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相当于只会让人偶尔脑子迟钝些。
然后就是去岁邪魔现世,携带的魔气激发了许多沉睡的大魔。
其中一位,就是被封印在灵山派的阵魔,它破除封印逃了出来,偶然路过明州,感应到了这个大阵。
于是他动了一些手脚,等到虞家发现时,阵法已经被他改变,那些灵气一部分转化为滋养他的魔气。
虞家主心有力但力不足,面对强悍的魔,只能忍气吞声,答应将阵法吸食的一部分灵气让渡给他,并将阵眼交给他。
毕竟虞家命脉全在这个阵法之上,若是阵魔发怒,他们虞家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然而没想到阵魔贪得无厌,他再次动了阵法,让其加速吸食明州之人的灵气,造成了一部分人神识亏空,城中开始出现人无端发疯。
而虞家家主,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那本《十方阵鬼录》,阵魔想要这本书,只能暂时放过虞家。
一番话说完,屋内众人沉默。
不破阵法,更多无辜之人受伤害。
破了阵法,虞家没了灵气庇佑,天道迁怒,百余人顷刻毙命。
陆云姝心道,这不就是现代那个著名的电车难题吗?选择救一个还是救五个。
她开口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虞父叹息道:“我何尝没有想过?但是那阵魔对阵的理解超乎常人,恐怕只有先祖才能将阵法重新归位。”
陆云姝突然想到,雪夫人曾经说过,她是虞欢颜的好友,或许她能够解开这个阵法限制?
就在这时,虞父又悠悠说道:“先祖去世前,曾留下一个木匣,她说若是虞家穷途末路之时,可将其打开。可是我试过许多方法,都无法打开那个木匣子。”
他背过手,抬头望向天空:“或许,天要亡我虞家啊!”
乐蘅冷静道:“虞家主,那个木匣子在哪里?或许我们可以打开。”
虞父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告诉他们那个东西在哪里,他一个家主都无法开启,这些人又怎么打得开了,不过试试总是好的。
他带着一丝希望的目光,目送他们几人离开,去他所说的仓库中找那个木匣子。
陆云姝看向身边挺拔的身影,第三次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宁深无奈地笑着,捏了捏她袖摆下的细嫩的手,清澈的灵力从指尖缓缓流过,带入了她的身体内。
陆云姝感受着那稳定的气息,安心了些。
然后迅速,脸颊冒上了绯红色。
那股灵力到了她的体内,若有似无地游转在各个部位,带着微凉的触感,到处乱碰,所到之处,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掀起一阵战栗……
她看向一旁的宁深,对方看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陆云姝深吸一口气,尽量保证自己语气正常:“你以后别用这招了。”
这真的很那什么的!
众人不久就到了那个木匣子面前。
乐蘅首先注入了自己的灵力,带着凌厉的剑气,冲向那个木匣子。
片刻之后,纹丝不动。
“还是让侄子来吧。”
江逐风推开她,又是纹丝不动。
不管怎么试,这个木匣子都毫无动静,真如虞父所说,根本打不开。
这时,角落里的虞莳默默举手,她看向众人:“或许,我来试试?”
她走向前去,闭目,一手按住了木匣子上方,白皙的手腕上,串着透明宝珠的红绳子醒目不已。
“叮铃铃。”
木匣子突然爆发一阵强光,吹起了虞莳额间的碎发,手腕处宝珠摇晃,发出铃铛的响声。
一阵光芒闪过,木匣子打开了。
江逐风不可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众人一齐望向那个打开的木匣子,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里面空空如也,连一张纸条都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空荡荡的木匣子陷入沉思,还没来得及开心打开了这东西,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江逐风恍惚着开口:“难道前辈是想告诉我们,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万事万物本源其实都是源自虚空,现在走投无路,但恰恰说明了有路可走,不必忧心,契机就在眼前……”
“胡言乱语什么呢?”
一个清朗欢快的女子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愉悦。
“转过身,我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