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对侧福晋还真是舍得。”
“那可不,像我们侧福晋这样的美人儿,哪个男人不愿意捧在手心里宠着啊!”小丫头笑着,“我们侧福晋跟画儿上走出来的一样,可好看了,娇滴滴的,声音也好听,府上丫头们都说,这叫什么英雄难难”
“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就是这句”,小丫头乐呵呵笑了,“您别瞧我们主子爷看着冷冰冰的,在侧福晋面前跟变个人似的,用高总管的话说啊,主子爷只要一发脾气,找侧福晋准没错。”
“李侧福晋的确貌美如花,我瞧了都自愧不如。”
“格格您谦虚了,您也好看,只是瞧着没有我们侧福晋娇弱,府上的姐姐们都说,只有像侧福晋这样的娇弱美人,才能让男人打心底愿意护着。”
关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娇弱美人?就李侧福晋那一手怕是男人也比不过吧?此人着实隐藏得深,她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格格委实惹不起。
关氏不想在四阿哥府多待,她生怕自己被牵连到这件事里,沐浴更衣后就向李云琴请辞,李云琴也不多加挽留,让高无庸将她送到了府外。
四爷晚间回府才知道下午的事儿,往书房走的脚步一转,就转道儿走向祥荣院,“高无庸,你个狗奴才越发能耐了,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爷?”
“主子,太医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不让奴才告诉您。”高无庸弱弱解释道。
“你的主子什么时候成侧福晋了?”
四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高无庸瞬间跪倒在地,“主子,奴才不敢背叛主子啊,奴才只是”
“爷不想听你解释,只此一次,再无二回,你的脑袋就先寄放在你身上,若是再犯,你仔细你的小命!”
“是,奴才记住了,奴才谢主子不杀之恩。”
高无庸擦了把汗,苏培盛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
等四爷进了祥荣院,苏培盛才小声道,“咱们主子将侧福晋放在心尖儿上,侧福晋的事儿主子是分分毫毫不想错过的,你啊,还是想得不周全。”
“老哥哥说的是,我记住了。”
四爷进门,李云琴还歪在榻上,云泽正在旁边吃着厨房蒸的鱼,见到他,屋内伺候的婢女跪了一地,李云琴坐起来,还没穿好鞋,就见四爷走过来,按住她的肩,“今儿你受惊了,躺着歇歇吧。”
“让主子担心了,妾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只是阿长却没有抓到,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无碍,阿长的老子娘还没来得及逃走,他是个孝顺的,不会扔下自己母亲不管,那就总能撬开他的嘴。”四爷捏了捏手指,“爷倒要瞧瞧,是谁在后面捣鬼。”
“苏培盛”,四爷回头看了一眼,“加强防备,若是阿长回来,将他缉拿归案。”
“主子,妾倒是觉得,阿长所做之事他母亲未必就全然不知,不若试着问问张妈,只要主子答应不杀阿长,张妈想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杀阿长?”四爷睨她一眼,有些不悦,“这么个叛主的奴才,不杀他难平爷心头之恨!爷的孩子险些死在他手上,莫说他一条狗命,就是他九族的性命都比不上你和孩子的命!”
“爷对妾的心意妾心中感激万分,只是,阿长能成功逃出府,那就一定是背后有人相助,他若是迟迟不回来,这事儿放着放着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若是张妈再有个想不开的,没了张妈牵制阿长,妾遇害这事儿将再无突破口儿”,李云琴起身,拽了拽四爷的衣服,“主子,您就依了妾吧。”
四爷看看他,眼眸泛黑,好一会儿,才叹道,“你就是心软,妇人之仁!”
“那爷依不依妾?”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您说的是,罪责肯定是免不了的,妾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他想害妾,妾也不想饶了他,妾现在就是想为孩子积些福报。”
提到孩子,四爷眼神柔软了些,挥了挥手,苏培盛了然点头,转身去做事了。
第二日一早,李云琴刚醒,还在床上迷糊,就听玉瑶说,高无庸带了张妈求见。
“求见我?”懒洋洋伸个懒腰,李云琴还有些呆愣,“不求见四爷?求见我做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
“那就喊进来吧。”
张妈被人扶着走了过来,她曾是宫里的宫女,年满25被放出宫后嫁了人,但丈夫早逝,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吃尽了苦头,四阿哥府建造后,除却内务府给的人手之外,另外买了些人来,张妈的儿子阿长就是府上那会儿买进来的人。
李云琴皱眉看着张氏的眼睛,晦暗无光,莫不是个残疾人?
她抿唇,内心升起一抹同情,让人给张氏看座儿,张氏却摇头拒绝,依旧跪在地上,“奴才在宫里待了十几年,奴才懂宫里的规矩,阿长那小子犯下了死罪,昨夜里高总管使人到家中,奴才才知道是侧福晋您求情才保住了小儿性命,侧福晋心善,奴才给您磕头谢恩了。”
说着,张氏碰碰就是一串响头,李云琴愕然,忙给玉瑶使眼色。
玉瑶赶紧去扶张氏,“张妈妈,你快起来,咱侧福晋说了,阿长也是受人蛊惑的,您若是知道什么,尽管告诉侧福晋,侧福晋既然给主子爷说了饶阿长一命,自然是说话算话的,可阿长自逃出府后就没个音讯,这委实不像样。”
张氏老泪纵横,“不瞒侧福晋您,阿长乃先夫遗腹子,奴才对他也有些娇惯,可阿长不是个坏心眼的人,这次的事儿,奴才也听见了几句,全是宋格格身边的莺歌挑唆的。”
李云琴皱眉,这怎么扯上了宋氏身边的人?宋氏能有这么大胆子?
她看一眼玉瑶,玉瑶忙跟着问张氏,“张妈妈,您擦擦泪,缓缓神儿,慢慢说。您将事儿全说了,侧福晋才好秉公办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