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睨一眼看着和和气气的李云琴,这李庶福晋瞧着娇娇弱弱的,这一言一语间却能挑起四阿哥的怒火,要了苏荷的命,可真是个硬茬子。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李云琴侧头,还有些苍白的脸上,一双惹人注意的眸子里闪动着的还是无辜,“姑姑,看来爷对不守规矩的奴才还是更不能忍些。”
尚兰对上那双眸子,竟然觉得有些发冷。
救不了苏荷,尚兰只能急匆匆回去复命。
果不其然,听到苏荷被胤禛下令杖毙,德嫔乌雅氏的脸色瞬间青紫,她气得全身颤抖,“四阿哥真这么说?”
“真是反了他了!”乌雅氏气得捂住胸口,“苏荷是本宫身边的得力助手,李氏不是还没死吗?就因为中毒养病就要了本宫身边人的命?”
、“娘娘,这不怪四阿哥,是李庶福晋太厉害了,奴才本以为四阿哥不会理会这样的小事儿,本来四阿哥来时候是挺不耐烦的,谁知道李庶福晋眼中一沁泪,四阿哥就心疼了。”
“那丫头怎么说的,你学来听听?”
尚兰想了想,将李云琴的话学了遍,乌雅氏冷笑两声,“倒是好手段,她直白承认自己不舒服,胤禛反倒认为这女人心里有自己,又说自己害怕名声有损,不知道怎么办,胤禛那傻小子,最是吃软不吃硬,李氏需要他,他自然是乐意为他解围,不过是被胤禛骂几句,就能轻松解决苏荷这个大麻烦,真是柔能克刚啊!”
“是,四阿哥发火儿时候还没见谁不怕的,可这李庶福晋却还敢上前”,尚兰打心底是佩服李氏这姑娘的,四阿哥如果真的生气,自家主子都是要退避一二的,李庶福晋竟还能挂着笑。
乌雅氏愣了下,“倒是个人物!可惜和本宫不是一个阵营的,本宫失去一个苏荷,倒是看清了她李氏的真面目,呵!”
“那娘娘下一步怎么做?”
“让人按照原计划放出话,就说苏荷是因为心悦四阿哥才给李氏下毒的。”
“娘娘,这恐怕不妥”,尚兰谨慎看看四周,“那李氏可是说了,承乾宫都没有一个宫女心悦四爷,这话旁人未必多想,若是皇上多心了,觉得娘娘您作为一宫之主,管理不好宫里的奴才,这可就不妙了。”
乌雅氏抿唇不语,有些不乐意。
尚兰又道,“娘娘,宜妃和皇贵妃都等着抓您的把柄呢,您还没有晋为妃位,这若是这位置”
“那本宫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
“娘娘,您是四阿哥的额娘,她是小辈儿,您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多的是让她有苦不能言的法子,咱不急这一时。”
“罢了,本宫记住她李云琴了,且让她先得意一会儿,你给本宫好好训教永和宫的人,都谨言慎行些,别再让人家逮住把柄!这口气,本宫改日让她十倍百倍奉还!”乌雅氏用力过猛,手中的帕子撕拉一声撕裂开。
她咬着牙,“对外放出消息,就说苏荷不敬主子,活该被杖毙!再让人给阿哥所送一批药材,就说本宫赐给李氏养病用的!让她好好休养身子,争取早日休养好,本宫很喜欢她,想让她陪着说话解闷儿!”
“是!”
德嫔乌雅氏对李云琴咬牙切齿时,四爷也正骂李云琴,“那就是个奴才,额娘最是懂礼数,你是爷的庶福晋,她不守规矩,害你险些丧命,你怕什么啊!额娘不会怪罪你的。”
“她可不是普通的奴才,是娘娘身边的得力人,妾这不是担心娘娘身边少了得力人,娘娘心里不舒服嘛,再说,那姑姑说苏荷心悦主子爷,妾责打也不是,不责打也不是,旁人只会说妾容不下人,妾这不是左右为难嘛!”
李云琴说着,上前,挨着四爷坐下,“妾愚笨,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主子您那么聪慧,可不得求助您嘛!”
“爷看你不是笨,你就是故意的,让爷替你解决这个麻烦,让额娘那边儿也无话可说!”
“被爷发现了”,李云琴不好意思地低头,“那尚姑姑口口声声说什么大人有大量,那丫头就是嫉妒妾才这样,这不是为难妾吗,妾是有法子为自己讨公道,可妾就想让其他人知道,主子您最是重规矩的,一句心悦就能害这人那人呢,可不成!”
“爷就没说错,你就是个麻烦精,明晃晃的使唤爷,你就知道爷拿你没办法!”
“妾也算是为主子解决麻烦了啊,永和宫那么多小宫女儿心悦爷,苏荷的下场足以震慑她们,不然一个二个的,用尽手段挤破头皮到阿哥所来,爷您不觉得烦吗?应付妾一个就已经够累了,再来几个,主子您受得住?”
四爷忍不住笑了,“你也知道你不让人省心啊。”
李云琴笑笑。
看够戏的云泽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叫了几声,“就这么个凡人,小爷听着还有好几个女人,蠢主人,你说你留这儿干嘛,咱们去游历红尘多好。”
它一出声,倒让胤禛注意到了这小小的一团,“苏培盛说你养了个猫,怎么也不挑只波斯养?”
“妾不喜欢波斯,这猫看着就机灵,妾就喜欢这只。”
“改日爷让人给这猫儿做几身衣服,既是你的猫,那爷也算是它主子了,太寒碜了丢爷的脸。”
想起历史上记载雍正特别喜欢狗,还曾给爱犬设计过服装,李云琴知道,这怕是没法养狗的四爷将这种爱转移到了云泽身上,忙拍拍云泽的脑袋,“听见没,你男主人要给你做衣服,你还不谢恩?”
云泽抬眼看看四爷,哼唧一声,“小爷不稀罕,小爷可就一个主人!”
四爷一瞬间竟觉得这猫大大的眼睛里好像是鄙视的神色,有些发愣,定然是自己看错了,猫怎么会鄙视爷呢?
四爷走后,李云琴摸了摸云泽的脑袋,“我也想浪迹天涯,可我本是异世界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就得肩负起原身的责任,哪能说走就走?若是他日时机成熟,倒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