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已经去书房忙去了,李云琴将玉树喊进来,“六阿哥来多久了?”
“主子,没多久,约莫也就一刻钟。”
“都拿走了什么?”
“除了那些小吊坠,也就是奴才做的那个竹鼠了,不过,奴才看他样子,还想拿更多。”
“他身边跟着那小苏哈不让?”
“那倒不是”,玉树摇摇头,“六阿哥说怕主子爷生气,他身边那小苏哈一直催六阿哥回去做功课,六阿哥还生气地骂了他几句。”
德嫔果真是将这个孩子养废了,李云琴了然地点头,心底却忍不住有些疑惑,如果说德嫔是溺爱孩子的人,可胤禛的能力却不差,历史上十四阿哥胤祯还能被封为大将军,可见德嫔在子嗣教育上也不差劲儿。
那六阿哥怎么就文不成武不就呢?
莫非就是因为太体弱多病,所以心疼?
李云琴敲了敲桌子,想到清宫的一些规矩,陡然悟了,是了,皇子们到六岁就会送到阿哥所居住,自此和生母不再那么亲近,而六阿哥因为体弱,德嫔特意求了皇帝让孩子养在身边,这才造成胤祚是这个样子。
不是德嫔会教孩子,只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没有机会被她溺爱着长大
李云琴这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乌雅氏这个人,但是有一点儿她却是清楚的,乌雅氏和自己一定不是一个阵营的。
对于乌雅氏,李云琴提着十二分的警惕心应对,第二天,她到永和宫,却连人都没有见到,就只见到德嫔身边的宫女趾高气扬地对自己道,“庶福晋,主子今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就不见你了,只是主子正在做一件绣活儿,这精神不济也不好再继续忙活儿,劳烦庶福晋帮帮忙,将这活儿完成吧。”
说着,苏芸拿来一个笸箩,里面是一件绣了一小点儿儿的抹额,只是图案太复杂了,不仅四周有万字纹,左右两侧都是小而胖的锦鲤,吐着泡泡儿,锦鲤左右只绣了一条,中央大部分还是空白着。
李云琴看着,脸上不显,心底已经泛起了嘀咕。
这样复杂的图案,德嫔倒是好绣工,你倒是绣完啊,这明显是拿来折腾自己的,这繁复的配色,细小的针法,得绣多久啊!
她笑着接过笸箩,只当自己换个地方练习运用灵力了。
见她老实接过坐下开始绣,苏芸不屑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连杯茶都没有给她上。
倒是有趣!这宫女对自己敌意很大啊!
李云琴这一绣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尽管原身女红不错,但这图案太复杂了,抹额又细,她也不过才绣了几条鱼。
她起身,动动自己坐得有些发酸的身体,就听旁侧一直待着的另一名宫女道,“庶福晋,娘娘让您今天把这个绣活儿做完, 您还是继续绣花吧。”
“德嫔主子最是心慈,体贴小辈儿,我这做了这么久,稍微歇息歇息,都不成?德嫔主子可有说我中间不能歇息?”
这主子还真没这么说,只是说让苏芸姐姐和自己盯紧了庶福晋,宫女苏荷一瞬间被李云琴给问倒了,抿抿唇,底气不足地道,“主子是没说,可您这样还怎么完成绣活儿?”
“那就是我的事儿了,我渴了,你给我沏壶茶来,对了,再拿两碟点心来。”
苏荷皱眉,转身离开,李云琴见四下无人,立即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灵果,几口就吃完了,身体吸收了灵果内充盈的灵气,她舒服了许多。
还真是软刀子磨人啊!
李云琴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运转灵气,灵气在身体内转动一圈又一圈,她颈部、胳膊、腰部等发酸发涩的部位也松快了些。
苏荷进来时候,就见李云琴正端详着手中的绣活儿,她撇撇嘴,重重将托盘往案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音。
李云琴眉头微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放那儿吧。”
苏荷应也没应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儿自己位置坐下,挑拣起干花来。
李云琴将灵力凝聚到自己眼上,又开始一针一线绣起来,绣好新的一条鱼,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立即皱起了眉,这是陈茶,还是碎茶!也不是一等的好茶,这茶苦涩难喝,宫里稍微有些头脸的下人都不会喝。
看来乌雅氏成心要为难自己。
至于耍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吗?
心中冷笑,李云琴咬牙咽下了去。
余光瞧见她的神情,苏荷轻蔑而得意地笑了,李云琴起身,往苏荷方向走了几步,背对桌子,她挡住了桌上的茶壶,右手微动,身后桌子上空有些细碎的粉末漂浮着。
“这茶”,李云琴轻笑出声,“还真是好茶!”
“庶福晋喜欢就好”,知道李云琴这话是嘲讽,但是苏荷根本不在意,主子说了,随她们折腾庶福晋,不出人命就行,一点儿残茶罢了,最多味道古怪些,还能死人?
啧啧,没想到庶福晋瞧着娇生惯养的,还挺能忍。
两人说话间,就见那些细碎的粉末飘到了茶壶中。
李云琴侧身,又倒了杯茶,苏荷就看着她面无表情,将茶水喝了下去,而后将杯子轻轻放下,“永和宫的茶果然非同凡响。”
她笑着,又回了位置。
不到两刻钟,她突然捂住了肚子,脸色难看,“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苏荷一瞬间有些懵,“没没什么啊”
“叫太医”,李云琴皱着眉,脸色开始变白,“我身子不舒服。”
“不可能,奴才绝对没有在茶里放东西,你怎么会不舒服呢?”苏荷皱眉,有些慌乱,她说着,往外面跑,“你等着,我去请示主子。”
不多会儿,苏芸皱眉走了进来,“主子说了,庶福晋先歇歇,太医一会儿就来。”
说着,她就开始收拾桌子,李云琴一把按住她的手,“慢着,我本来时候好好的,就喝了两杯茶就开始不舒服,谁知道茶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放着!”
“庶福晋”,苏芸神色不善,“您意思是我们永和宫的人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