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柔和的晨曦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脱落地面,光合影的分界成为一个平行四边形。
床上的男子大片肌肤肆意裸露,黑色的被子褶皱成崎岖的样子。
如果忽略着不雅的睡姿,少年白皙的皮肤,文静秀气的长相,配合阳光照在身上那层细碎的金。
也算是相得益彰。
高云景缓缓睁开了眼睛,直起身,伸个懒腰,便起身穿起拖鞋前往卫生间洗漱。
自从重生的身份暴露后,无论如何洛白月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睡,强硬的要求分居。
高云景抬头打量着镜中的少年,他的眉宇间没有少年特有的那一抹张扬与傲气。
带着柔和,他感觉只要这双幽黑深远的黑眸,向下耷拉只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就能激发女性心中的母爱。
皮肤白皙素净,倒是长了一张对女性杀伤力极高的脸。
高云景一边刷牙一边思量,这些天来他什么办法都用了,甚至拿枪指着自己太阳穴。
可是洛白月就是拒绝睡一起的要求。
虽说不用抱着洛白月,邪火也自然不会打扰他的睡眠。
但是,抱不到洛白月他的心里就像猫挠一样刺痒。
洗漱完毕,高云景毫不在意,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穿着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走了出来。
来到冰箱,还没等打开便看到了贴在顶上的黄色便利贴。
高云景伸手取了下来。
今天我要去青江市拜访一位老朋友,可能这一天都不会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好好在家待着。
洛白月。
高云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你在青江市什么时候还有朋友了?”
随后将便利贴随手一丢,打开冰箱,拿出一片吐司,抹上些蓝莓酱便开启了早餐。
简单的吃完早餐,高云景起身回到房间,拿上自己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又随手取下架在墙上的剑。
当一切准备完毕后,高云景穿着一身黑色暗条纹风衣,手上戴着一个纯银戒指,利落干净。
打开房门,呼啸不止的寒意透着一间小小的房门,疯狂的往房间内涌去。
顺着房门望去是一大片惨白中带有冰蓝色的冰墙,室内正常的气温瞬间降低几度。
此时正面巨大的冰墙,这散发着缕缕白气,房间那似乎被装了一个巨大的空调温度呈直线下降。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冰墙高云景似乎早有准备,伸出手按在冰墙上,其实片刻他便感知到了具体范围。
这是一个巨大且厚重的冰壳,直接包裹了上中下左右三层的楼房,不过这些楼房里都没有人。
冰的密度极高好似万载寒冰,单凭高云景的虚灵或者是肉身根本就没法破开。
不用想,也知道在整个青江市没有这么大手笔的人除了洛白月也没什么人。
至于原因就更简单了,今天大抵就是风霜之神复苏的日子。
上一世,风霜之神的斩首行动时高云景还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自然也就不知道准确的复苏时间。
高云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冰面上划过,你还是不打算让我屠神么?
只怕我剥夺神明的力量打破你我之间的平衡,从而再次威胁到人类社会?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别在腰身后的格洛克17被拿出,弹夹里的子弹早就被洛白月清空。
对于这一点高云景不会有一点怀疑,所以他直接打开弹夹。
果不其然,明本该紧密排放的子弹消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弹夹。
高云景握起拳头猛的对腹部打下,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后,他的手放在鞋柜上,弯腰,剧烈咳嗽。
极力的张大嘴巴似想要吐出什么样,他的拳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殴打他的腹部。
终于一个被黄油纸包裹的长条被吐出,高云景立刻跑到厕所吐个干净,又打开黄油纸疯狂的清洗自己的手。
直到一切都干净后才停下,他的目光落在已经被打开的黄油纸上,黄油纸中由两颗子弹并排形成的长条。
一共十一颗,另外一颗包着黄铜放在了格洛克手枪中,成功瞒天过海的骗过了洛白月。
每颗子弹都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内部却有着无数扭曲,如同正在熊熊燃烧火焰的暗红色纹路。
焰丹!
在重生暴露的当夜,为了自保高云景暴露了自己有焰丹这件事情。
如果想要彻底限制住他的行动洛白月就一定会取走焰丹。
不过,就凭洛白月是永远也算计不到高云景的。
焰丹被高云景包裹在黄油纸上,强行吞咽,藏在他的腹部,这样无论如何洛白月也找不到。
高云景熟练的将子弹上在弹夹上,然后对准门外那厚重寒冷的冰墙。
之后却又突然放下,一路小跑到家门口把鞋柜搬走,之后又移动紧挨墙壁的沙发和茶几。
在确保门口没有任何东西后高云景这才又一次举起枪。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那厚重的冰壳并没有被贯穿,但也被造出一个大洞,洞中是嶙峋突出的冰碴儿,焰丹上暗红色的条纹,此时平铺在冰洞上,像是炽热的岩浆呲呲冒响。
冰墙被炸开时呼啸的寒风彻底涌进房间,高云景在脚下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门口全都是破碎的冰凌与残渣。
这一枪只要能打中,就连刚刚复苏的冰雪系神明都会被重伤,但是却并没能突破这层厚厚的冰壳。
高云景不由得有些诧异,他难以想象洛白月到底是对冰层做了多少次的加固才能达到如今这个程度。
不得不说,曾经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小姑娘,确实是长大了,竟然能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自己困住。
以洛白月现在的实力如果想要造成这种等级的冰层,那估计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觉。
不再犹豫,高云景平举手枪砰砰又开两枪,这一次所造成的威势更大。
整个房间都被剧烈蒸发的水蒸气所填满,空旷的客厅瞬间被白色所侵占,好些因爆炸而破碎的冰凌溅在高云景的身上。
高温与低温所碰撞时的滋滋声连绵不绝,忽然一股风涌进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平息。
高云景向门口看去,铝合金的门框因为剧烈的爆炸而扭曲,沉稳厚重的惨白色冰层也终于被打通。
没有废话,高云景将手枪降温,随后别在后腰,迈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