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掏出芥子袋里那破烂的炉鼎,没办法,她买不起好东西。
架起灵火后,黎殊在芥子袋里翻找,扒拉出需要的草药,一股脑的丢进去,八个丹印在她的手中也显得格外轻松 。
‘你还会炼丹?你不会连炼器都会吧’
黎殊刚想回复,那婴儿却因为没人理他,哭闹了起来。
黎殊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但褚霖明白:
你还不快去哄?
也是,毕竟是他们把哄他的人搞昏了。
很快奶香的丹药出炉,那股又甜又腻的香味实在是不能多闻。
黎殊扒拉出里面长得没那么漂亮圆润清亮的丹药,将它放在桌上。
把灵力输进去后,丹药被劈成了十六份,黎殊挑出其中一份,再劈成3份,最后拿了一份给了宋启明,宋启明睡后,两人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褚霖一边蹑手蹑脚的念出凝血咒,输入灵力收集,一边还要留心宋启明醒没醒,哭没哭。
万幸血液凝了两颗,婴儿都还睡得安详。
另一边的黎殊动作就干脆多了,直接甩法术,见褚霖收好血液后,就顺手也甩了个法术给宋启明。
都忘了才行。
回到小院时,两人毫无形象的趴到桌子上,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亲传也不例外。
一个个都积极的围在他们旁边,企图拥有一手八卦。
“你们不是去参观她的墓了吗?大不大?”
众人沉默了,然后开始讲述。
修行之人大多没有墓碑,要么是飞升失败,灰飞烟灭,要么是选了个洞府隐世,无人知晓。
在两人走后,好奇的他们就溜去了墓地,想要看看它是不是真那么繁华。
然而杂草丛生,死气沉沉,一点都不似姻缘显中的繁华。
“这真的是她的墓吗?”闫炵不确定的转头看着亲传们,觉得胸口闷闷的。
明瑜上前,扒拉开墓碑铭文前的杂草。
‘沈栖歌’三字已经有些模糊了。
明瑜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堵住了,她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是她的墓。”
明明才看过她干净繁华的样子,让人怎么接受她如此的落败。
明瑜蹲下身,用手拽着那些杂草
夜色遮掩中,这或许三年前还干净漂亮的墓地迎来了她未来十年中最正式盛大的祭拜。
所有亲传都没有问为什么不用清洁符,他们都沉默的扯着杂草,或许是幻想,他们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向他们道谢。
是谁呢?是沈栖歌还是三年前的宋淮,或许是老县长大人吧。
心痛吧,疼爱的女儿连死后的扫墓人都没有。
黎殊和褚霖也沉默了,余漾吸了吸鼻子,有些欲盖弥彰的的开口:
“哎呀,都怪你们,没事说这个干嘛。”
余漾带着鼻音的埋怨让所有人都觉得眼睛胀胀的。
如果别人还有来世可以幸福的话,沈栖歌的幸福已经被她拒绝了。
明瑜不知道她的伙伴们emo了,她已经在墓地哭过了,回来就睡了。
高三社畜对睡觉有疯一般的热情,恨不得睡死得了。
褚霖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叭啦叭啦,添油加醋,增添环境氛围,把场景描述得惊心动魄。
黎殊负责在旁边点头,半个时辰后,褚霖讲完了。
黎殊很是佩服,有这样的嘴,纵横家都得问他拜师。
小院归为平静,卷王也进入了梦乡。
——红星酒楼
严寂被传送回酒楼,立马有很多人来招婿,了解到是因为桃妖将他们放回来,他们认为回来的人人品好后,严寂诚实开口。
“桃妖小姐将所有人都放了,所以并不能以此作为人品好的验证,相反,用被桃妖小姐放回作为竞选资格的人才是人品不好。”
严寂说完就上楼了,他不知道小师妹怎么了,明明她以前很勤奋,所有人都喜欢她的,为什么变了。
他推开房间的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盈瞳一个人躺在床上。
她的肩膀处贴着一张符,整个人大汗淋漓,紧皱着眉头,不断的流着泪。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杀他,没有……”
她的话断断续续,明明很急却又动不了。
严寂的心像是被人扯了出来一样疼,他扯掉了盈瞳身上的符。
盈瞳猛的坐起身,眼睛里有大颗泪珠滑落,她看着坐在床沿的严寂,哭着扑入他的怀中。
“师兄,我没有杀你,那不是我,不是。”
严寂感受到她颤抖的声音和不安的情绪,耐心的拍拍她的背,
越来越紧的拥抱体现了少女的害怕。
“我知道,别怕,只是恶梦罢了。”
恶梦符,严寂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他不明白明瑜为什么要将残次品用在盈瞳身上。
但他无比庆幸,他选择了陪着师妹,而师妹被残次品选择了较好的对待。
盈瞳哭了很久,由于没有穿亲传服,严寂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盈瞳的情绪终于稳定了,她松开了严寂,扬起笑容问他:
“师兄,如果有一天,我恶毒,虚伪,你还会护着我吗?”
“当然。”
“那如果,我利用,伤害你呢?”
“我发过誓的,永远会护着你。”
盈瞳真正的笑了,她伸手拉下严寂再次发誓的手。
“师兄,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可一定要护好我啊。记住,是保护我。”
——
清晨,天一亮,宗门的大师兄们就在催师弟们起床了,
由于女孩们都住在一间房里,孟云锦就顺便叫醒了,几个清洁术甩她们身上,不想醒的都睡不下去了。
女孩们打着哈欠,困顿的出门时,就发现另外三间房间鸡飞狗跳,热闹得很。
裴惊秋一人一张痒痒符唤醒了熟睡中的齐愉和林修竹二人。
熟练又委屈的撕下屁股上的符纸,后遗症的挠了挠身上,一看裴惊秋,优雅高贵,两人泄气的去收拾自己了。
翟梣则比较不客气,一人摇一下,不醒的再摇一下,醒来的就和孟云锦一样扔清洁术。
如果还不醒的话,他就开始磨剑,剑还未出鞘,没醒的师弟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凤晏就比较温柔了,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师弟,没有人能忽视被人注视的感觉,特别是气息弱而注目感强的大师兄。
季景元皱着眉,睁开眼就被吓得缩到了墙角,然而始作俑者却去吓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