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值+5。
白眉飞很想打人,谁叫白眉哥,谁是你哥?我是一个帅大叔人设,好不好?什么哥不哥的,我喜欢被叫做叔叔!
李福望着走来的白眉飞,眉头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只是疑惑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皇甫灵看到白眉飞,却雀跃欢喜,她惊喜道:
“是白叔叔呀!白叔叔好!”
“哦!灵儿侄女,你也在这?真是巧了!”
李福脸皮一抖,这皇甫灵竟然认识白眉飞——这位在清远位高权重的止戈使?不简单啊!而且看两人以叔侄相称,好像关系不浅的样子!
皇甫灵转过头来,看了眼李福,然后向白眉飞介绍道:
“白叔叔,这位是镇安侯之子李福公子,他救了我好多次,现在是他带着我,完试炼任务呢!”
李福闻言,也是一愣,这傻丫头,跟他说这干甚,不懂什么是低调为人,高调做事吗?这白眉飞玄级之人,竟然能进入这试炼场,还正好遇见我和你,岂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平常那么机灵,现在脑子咋这么不灵光!
“哦!你是李福,李安那老杀才的二儿子,没想到,李安那副浓眉大眼、苍髯阔口的样貌竟生出你这样相貌堂堂的儿子来,哈哈!不简单,不简单呢!”
白眉飞道。
李福嘿嘿一笑,道:
“好教白叔叔知道,我其实是金玉在外,败絮在内,看似是一个大帅比,其实脑子有问题,清远县小儿都知道,李府二公子,就我啊!是一个低能儿。小子不敢欺瞒白叔叔,嘿嘿!要让白叔叔全面的了解我!”
痴傻值+10。
白眉飞暗暗咬了下牙,心说,我肯定知道你是一个傻子,咋滴啦!非得让我说出来,大家才好看。给你个面子,你就给个里子,结果你是一个傻子,你的话就像一个板砖子,差点干废我的脑子。
再者说,我为什么要全面了解你?你算啥?我只需把你找个地方擒住,拿了你的宝贝,完了通知你父亲我绑了你做肉票不就完了!
但是白眉飞多有涵养啊!只见他说道:
“贤侄说笑了!我观贤侄不论是武力还是言语,皆是不凡!绝不是道听途说之言所说的,你天生有缺!所谓:虎父无犬子,生子当如贤侄也!”
李福一愣,心想这家伙绝对是一个笑面虎,我都这样说了,这人都能表现出一种关爱后辈、体恤后辈的气质,倒是颇给人一种传销组织大忽悠的感觉!
正思索间,却见白眉飞又说道:
“灵儿侄女,李福贤侄,你等武力皆是此界试炼中的翘楚,我这次进来,是有一个小任务:此次试炼混进来一个齐国奸细,武力应该在黄级六层左右,对普通人来说,是有些危险的。”
“但是我观贤侄,随意一击,就打废了一只黄级五层巅峰的猪妖首领,你的实力应该也到黄级六层了吧?不若我卖你个人情,这个奸细由你和灵儿去擒获,我帮你两掠阵,待擒获之后,你两可凭此功劳,得此次试炼魁首,我还会向止戈堂离州分会推荐你两,你两个意下如何呀?”
李福一怔,马上感觉有些不对!这白眉飞位高权重,实力应该在玄级之上,由他去对付一个黄级中的小垃圾奸细,实在是大材小用!
而且,自己和他非亲非故,只见一面,他就要硬塞给我这么大个功劳,难道是为了巴结我那便宜老爹?不应该啊!
止戈堂,监督天下武者,制衡天下武力,乃是前世六扇门、锦衣卫那般的暴力机关,说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也不为过。他作为清远县的止戈使,论官职与我父亲齐平,论影响他更高于镇安侯,他怎会巴结一个我父亲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低等侯爵?
不对,十分有九分的不对!
李福思付良久,却将微皱的眉头刻意舒展,旋即道:
“多谢白叔叔好意!小子虽不才,但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夺得此次试炼魁首。至于白叔叔所说的奸细,若我碰到,绝不会手软,遇见我便是他的背运。可若白叔叔刻意带我去擒那贼子,那岂不与作弊无异,家父教导,武者要堂堂正正,先学会做人,再学会修武,绝不能搞蝇营苟且的勾当,所以小子不想去做!也绝不能去做!”
痴傻值+10。
白眉飞有些懵,这家伙一向这么勇敢的嘛!敢不听从我的安排!李安那个老东西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什么叫蝇营苟且勾当?你竟敢这样讽刺于我!
他脸色一沉,那一双白眉毛就像白鹭的翅膀一样全然展开,一股肃杀之气涌动当场。
他也不言语,就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李福。李福瞬间感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他仿佛置身于硝烟弥漫、遍地焦尸的可怖战场,喉咙一阵发紧,就好像要窒息一般,即将成为一只脱水濒死之鱼!
李福急忙运转《杀威九变》,调动杀气去抵御,他脑中那神秘的《居离大傩图》,也缓慢张开闭合的眼睛,散发出神秘莫测的精神之力,帮助李福抵御来自白眉飞的滔天杀机。
皇甫灵也感觉到周边的空气凝重如铁,她急忙对李福道:
“白大人一片好心,你怎可拒绝?快答应了呀!”
她又用极低的声音道:
“福哥哥,此人威风极重,最讨厌忤逆之举,你快答应他,否则,他当场击杀你都有可能!”
李福咬牙,心中恨道,白眉飞,你好大的威风,我必报今日胁迫之仇!
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且先与此人虚与委蛇,探清他心中打算,再偷偷跑掉,或趁机反制!
想到这,李福顶着白眉飞的威压,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急忙道:
“白叔叔,小子错了!错了!我不该辜负白叔叔好意!那贼子在哪?白叔叔快带我飞,带我arry全场!”
痴傻值+5。
白眉飞虽然不知道什么是arry,但他也不在乎,只需知道李福同意跟他走了便好。
他收起那锐利的眼神,那白眉仿佛也一下子耷拉了下来,重新插入他那修剪整齐的鬓角中。他的脸上也瞬间绽放出和煦的笑意,道:
“贤侄,这就对了嘛!本人的好意岂是谁都能拒绝的?既然你已同意,那我就不替你父亲出手教育你了!且跟我来吧!”
那白眉飞施展出像白鹭般的轻身武技,扭身朝林中疾驰而去。
李福看着他的背影,他有种感觉,那白眉飞绝对在观察着自己,自己一旦扭头逃跑,就会立刻被他抓到,而且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迎头赶上,追赶着白眉飞的脚步而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清远县外的漓江之上,此时一叶乌篷船正于清晨的薄雾中顺流航行,那乌篷船上,一位黑袍蓑笠客正垂钓于甲板之上。
突然,一位身着黑色锦衣,干瘦如柴的男子破雾飞来,落在甲板之上。
“你来了!”那蓑笠客微微一怔,道。
“阁下就是黑鸟大人?清远县令,秦畅见过大人!”干瘦男子躬身道。
“你我同为萧相麾下,不必多礼。”那蓑笠客淡淡道。
秦畅奉承道:“黑鸟大人常随萧相行走,我怎可与大人相提并论!”
蓑笠客微微一笑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可见到那只猫妖。”
秦畅道:“我派遣数名高手前往侯府探听,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有一日,我派出的一人,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儿走进了镇安侯的书房。那猫妖甚是不凡,竟觉察到我派出之人的踪迹,隔空与他对了一掌,那派出之人拼死杀出,到与我约定之地已经重伤而死,不过他留下了讯息,确定了那猫儿样貌。”
“哦!你事虽办的粗糙,但结果不错,也算有功!我会向上面言说你的功劳。那猫儿是否长这样呢?”
说罢,那蓑笠客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
那画卷用的赫然是旧时齐国最好的宣纸——潇竹纸,画卷展开,画着一位魅惑无比、芳华绝代的绝世佳人,那女人仿佛集天地之所爱,万物之灵气,美艳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她的怀里,躺卧着一只乖巧的黑白猫儿,正闭目冥睡。
秦畅望着那画中女人,竟一时失态,愣在当场,口水都差点掉在画作之上,他贵为一县之县令,平时也有金屋藏娇、红袖添香的爱好,但哪里见过如此美艳之女,仿佛天女下凡俗,岂是凡人可见也!
那蓑笠客见到秦畅如此模样,内心一阵鄙夷,旋即喝道:
“还不醒来!”
秦畅瞬间惊醒。大汗淋漓了一身,仿佛做了一场异彩纷呈的怪异之梦。
“这女人是?”他低声问道。
“这岂是你应该知道的?脑袋不想要了!”蓑笠客厉声喝道。
“我问你这猫是不是你手下之人探听到的猫儿样貌?”
秦畅大骇,连忙仔细看了看那画中之女手中抚摸着的猫儿。看了良久,他道:
“回黑鸟大人,好像是!”
那黑鸟一听,眉头瞬间皱如峰峦,“什么?好像是!”
秦畅忙解释道:
“大人,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并没有亲眼见过呀!”
黑鸟神情凝重,身上气息生冷似铁,深沉似渊。
“勿言!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说这画中的猫就是李安府中的猫妖,若是说错,便是坏了萧相大事,那便只能死——,你明白吗?”
秦畅吓得趴伏于地,向着黑鸟磕了几个大响头。颤颤巍巍道:
“黑鸟……黑鸟大人,一定要救我,救我呀!我不想死呀!”
黑鸟不耐道:
“谁说你会死?只要你听我的,就绝不会死,反而会升官进爵,前途远大呀!”
“行了,你快走吧!回的路上莫被人发现了踪迹。”
秦畅闻言,立刻躬身退去,离开的时候都差点因为紧张一头栽进水里去。
黑鸟看着秦畅的狼狈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轻声道:
“此人无丝毫胆略,若加以刑罚,必会招供此事,用完此人,还是灭杀了吧!”
他看着这江雾初霁、天光大亮的情景,不禁吟咏道: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好诗歌,好气魄,这镇安侯的次子倒是一位鬼才,不过既然作了那挡路鬼,就必须云烟消散,死个干净!”
他站起身来,走到乌篷船内,提笔写下一封密函:
离州,萧卫第三旗,校尉黑鸟敬上。
经查实,确在镇安侯府内发现前朝妖后姬月炎豢养的宠妖——暝阳。镇安侯李安,私养前朝妖后之宠,疑似与妖后势力沆瀣一气,意图谋反,此等行为与谋逆无异,罪大恶极,论罪当诛,还请主上下令则是。
黑鸟吹了一口哨子,一只奇异的妖鸟从云端飞入乌篷,那妖鸟长颈青羽,体态修长,赫然是一种由萧卫豢养的鸟中异种——青鸟,可日行千里之遥,专门用作传递信件之用。
黑鸟摸了摸那大鸟的修长脖颈,将密函藏入青鸟的信囊之中,道了声:“去!”
那大鸟便发出一声嘹亮的清啼,挥翅重飞入云端,向那不可知之地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