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端木庆雨向前连踏数步,一抹殷红突然浮现在他的脸颊,在第六步的时候一口鲜血喷出,无论如何努力,都迈不出那第七步。
他手腕上的《玄机》疯狂闪烁,端木庆雨的眼中,周围的山脉之中有一团似龙之气冲天而起,向他手中的桃木剑涌来。
“后辈端木庆雨,暂借此地龙气一用!”
他手中的桃木剑轻轻一挥,上面金色的符咒就突然自燃,那龙气灌入他的身体,整个人的气势接连攀升,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充满了帝王之气。
羽生原离端木庆雨最近,虽然他什么都没看到,但能敏锐的感觉到端木庆雨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端木庆雨染血的长衫无风自动,木簪已经不知落到何处,一头黑色长发披散而下,身体微躬,随后像是炮弹一般冲入敌阵,气势无双。
一袭青衫,一柄木剑,硬是在一群通玄境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我去,端木那小子又开挂了!”吴迪轰爆了一个修行者,用余光看到这一幕,惊呼道。
无声无息游走在人群间的王若依紧张的看去,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虽然开挂之后的端木庆雨宛若战神一般,杀通玄如屠狗,但副作用也是令人闻之色变。
折寿!
之前在第一次任务期间,还是一阶的端木庆雨强行借用龙脉,硬生生拼死了一个通玄,这才救的全队的性命。
但自那之后,他的身体就苍老了许多,好在他还是一位少年,所以只是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损耗了多少寿命。
就在端木庆雨大杀四方之时,一位黑袍老人踏空而来,看着下方的端木庆雨,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太虚?不,不是普通的太虚,这是一位神将!
端木庆雨脑中思绪飞转,手中的桃木剑突然抬起,横挡在胸前。
铛!
一根微不可查的银针被剑上的龙气弹飞,端木庆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光是这一下就险些震散了自己的龙气,这个黑袍老人的实力比自己想的更强!
“我愿,此地禁空!”
一个声音从端木庆雨的身后传来,张凡一袭黑衣立于地面之上,对着黑袍老人一指点出。
那黑袍老人眉头一皱,身形竟然不由自主的向下坠去,明明灵力运转一切正常,但就是无法悬浮在空中。
“言出法随?”他惊讶的看向张凡,眼中是浓浓的震惊。
不等他继续开口,一抹雪白的刀光在他的身后一闪而出,朝着他的后颈落去。
黑袍老人的身上闪过一道青色的护盾,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脚向下踏去,澎湃的灵力直接震飞了身后的羽生原。
“这怎么可能?我的神识为什么没发现你?不对……是我下意识的忽略了。”他沉吟半晌,向着众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女看去。
王若依抿着双唇,站在端木庆雨的身后,脸上满是紧张。
王若依在突破三阶之后,可以将自己的能力附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刚刚羽生原之所以能避开神将的神识,就是因为她抹去了他的存在感。
“一,二,三,四……有意思,就凭你们四个弱的可怜的蝼蚁,也想拦住本将?”黑袍老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嘲弄说道。
“试试就知道了。”张凡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我愿,此地灵力匮乏。”
张凡话音刚落,在黑袍老人等一干神界修行者的眼中,附近的灵气顿时稀薄了数倍,没有足够的灵气补充,自身的续航能力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与此同时,附近地面上破碎的武器和无主的法宝,就像是被一只只无形的大手举起,悬浮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环绕在黑袍老人的上空。
端木庆雨木剑指地,脚踩龙气闪到黑袍老人的面前,桃木剑划过一道圆弧,隐约之间有龙吟声从剑刃传来,笔直的斩向他的身体。
黑袍老人枯瘦的手掌从袖间探出,掌面黢黑如铁,一只手握向桃木剑的剑刃,一只手按向端木庆雨的胸前。
叮!
桃木剑与手掌相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经过龙气加持的桃木剑斩在那黑色的手掌上,只能勉强留下一道血痕,而此时另一只手掌,离他的胸膛只差分毫。
恍惚之间,黑袍老人眼前的端木庆雨突然扭曲,化作一只只蓝色的蝴蝶,飞散到了空中。
幻术?
他很快就看王若依的能力,汹涌的神识骤然散出,震碎了这场幻境,饶是如此,他也被控制住了一秒的时间。
一秒,可以发生很多事。
这一秒,端木庆雨急速避开了他的必杀一掌。
这一秒,羽生原的刀尖已经到了他的双眼之前。
这一秒,漫天的法宝兵器,如同雨点一般向他的身体砸来。
当黑袍老人回过神的那一刻,羽生原的白雪姬已经刺入了他的左眼眼窝,就在白雪姬即将再进一步时,黑袍老人整个人爆成一团黑气,弥散在空中,下一刻数米之外再次凝结。
鲜血从他的眼中流出,剧痛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在他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刀枪剑戟,重锤伞鞭,无数的法宝残片轰然落下,将整个地面砸出来密密麻麻的深坑。
“这……这一届的新生这么猛吗?”
“擦,四个三阶的新生就能硬刚一位神将?他们才刚来一年吧?”
“等等,我们刚来的一年的时候,一群人连一个普通的太虚境都打不过吧?这届的新生真是变态!”
“咳咳咳,我说老赵,你能不能给力一点!人家新生都敢去干神将了,你怎么还连个太虚都打不过?”
从这一届的新生进入战场开始,就成了所有学长学姐的重点保护对象,即使战场再惨烈,局势再不利,他们都想着要去帮一把,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届的新生意外的生猛……
谭教官站在一位神将的身前,手上的拳套已经被完全切碎,浑身都是伤口和断骨,几乎成了一位血人,狼狈不堪。
但当他的余光扫到下方的那一幕,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