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笑眯眯道:“老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陈鹤年冷哼道:“哼,我说的话,我负责到底,以在场的所有人为证!”
李燃云淡风轻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咱俩比比,就比谁画的好,让在场的观众当评委如何?”
陈鹤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有人要跟自己比画画?
他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是谁?
闻名国内外的泰斗级画家山虎先生。
现在的晚年之作,动辄千万起步,有几幅作品甚至被卖到了五六千万。
是当之无愧的绘画界天花板,一代宗师!
现在,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扬言要跟陈鹤年比画画,陈鹤年想不笑都控制不住。
“小伙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燃皱眉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要是耳背,我可以再讲一遍!”
陈鹤年摇着头面色一沉:“不必了,老夫虽然七十有二,但眼不花耳不聋,听的很清楚。”
“既然听清楚了,那要不要比试一下?”
陈鹤年冷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要自取其辱的,可别到时候再说我欺负小孩子。”
李燃恢复了一本正经:“老爷子,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技不如人,不仅以后要退出画坛,还要当众向云女士道歉!”
陈鹤年没有犹豫,当即冷笑一声点头道:“好,就依你,小伙子,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陈鹤年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二十来岁的年龄,哪怕就算李燃天赋异禀,水平也不可能超过一个六十多年的老画家。
“你说怎么办?”李燃反问道。
陈鹤年眯着眼道:“老夫也不为难你,你要是输了,就把这画展上的画,当着大家伙的面全吃了!”
哎哟,这老头有点儿意思。
李燃呵呵笑道:“行,可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云紫钗连忙冲过来拉着李燃,神色焦急道:“你别无理取闹了,你怎么可能有陈工的水平好?”
“不要跟他比,大不了我以后退出绘画界,以后也不画画了,对我的影响不大。”
李燃压低声音在云紫钗耳边嘀咕道:“云姐,为了你,我可以赴汤蹈火,因为你值得!”
云紫钗如遭雷击,被这李燃这番话惊呆了!
可以为我赴汤蹈火?
我值得?
云紫钗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久久无法平息。
李燃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还说可以为自己赴汤蹈火?
难道他喜欢我?
这个想法,让云紫钗猛然回神,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以喜欢我呢?
他是秦冰的未婚夫呀,不可能喜欢我的!
下一秒,李燃就语不惊人死不休,靠近云紫钗耳边低声道:“云姐,我要是赢了,你以后跟我吧!”
云紫钗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竟然还对自己讲这话?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老三?情人?
不过,当下的局势,容不得云紫钗多想,因为李燃已经找上了杨会长。
“杨会长,这里可有笔墨纸砚?”
“啊,有,有有有!”杨会长当即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送来了笔墨纸砚。
李燃来到陈鹤年身前说道:“陈老爷子,我看我们也不用找场地了,这里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咱俩既然要比试谁的画画水平高,那就当着群众的面比试,如何?”
陈鹤年呵呵笑道:“我会怕你?就依你!小杨,去准备两张桌子。”
杨会长马上让人安排。
不大会儿的工夫,现场摆了两张桌子,笔墨纸砚也都备齐。
陈鹤年于心不忍道:“小伙子,要比什么风格的画都听你的,否则要有人骂我老头子欺负弱小。”
李燃撇撇嘴:“你擅长什么风格?”
陈鹤年一愣,脱口而出:“老夫终其一生,都在研究水墨画,擅长的自然也就是水墨画。”
“那就比水墨画好了!”
陈鹤年面色一沉:“这可是你自找的!”
一旁的云紫钗心急如焚。
秦宝儿眼睛雪亮,安慰道:“云姐别怕,我姐夫应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云紫钗了解李燃根本不会画画,那天在老师家里就能看出来,李燃只是胡乱指点江山。
“对了!”
李燃问道:“陈老,有时间限制没有?”
陈鹤年摇头道:“我看也没必要规定时间限制了,水墨画,老夫手到擒来。”
“老夫也不能落下个欺负弱小的不良名声,就不要时间限制了。”
李燃呵呵笑道:“那可不行,我们必须要时间限制,我们虽然有的是时间,但是在场的朋友们,可不见得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们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陈鹤年露出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这是李燃在现场拉票卖弄伎俩。
“时间你来定吧!”
李燃伸出两根手指。
陈鹤年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吧,老夫等得起!”
李燃摇头道:“陈老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两个小时,而是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陈鹤年皱眉道:“小伙子,自掘坟墓也不带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吧?”
旁边的云紫钗更急了。
李燃这就是在自掘坟墓。
李燃却说道:“这就不要陈老操心了!”
陈鹤年冷笑一声:“好,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我还会怕了你不成?”
李燃做了个请姿:“长者为先,你先来!”
陈鹤年也不墨迹,当即用镇纸将一张厚厚的画纸镇压在平桌上。
站在原地思考了十几秒,当即微微一笑,开始下笔如飞。
不出五分钟时间,山水轮廓可见,十分钟不到,画纸上已经初见气象,自成规模!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一幅看起来意境超然的水墨山水画,就此诞生。
杨会长和另外二老都是一脸震惊,就连围观人员也因为这样的绘画速度而感到惊叹。
陈鹤年轻描淡写的放下笔,轻蔑的望着李燃:“该你了!”
李燃只是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砚台,将里面的墨汁全部泼洒在泛黄的画纸上。
泼墨画,你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