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冲上去时,看到的是非常混乱的场面,几个人打在一起,光线太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急忙从工具袋里拿出手电筒,推上电源照了过去,突然出现的光线让这些人都停住了手,在手电筒的光线中我看到了三娃子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赖宝手上的螺丝刀上都是血迹,地上也躺着一个人,手中的刀已经脱离他的手。
我没有说话,我的手电筒光线还在找三娃子,照到闷墩时,他手中拎着棍子也在看着我,我看到我的兄弟除了闷墩,别人没什么大碍,对方也倒了一个人,现在能站着的有三个人。
我看着对方那三个人,有一个是中年人,应该是这些人中的主事人,我用手电照着他的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边走我还便问三娃子:
“三娃子,你怎么样,能不能坚持一会。”
“没事,死不了,能挺住。”
三娃子的声音听着还行,有些气力,应该没事的。
我又走近几步,当对方看到我高大的身体和刚我在下面直接放到了他们三个人,有些被我吓住了,看我往前走,他们就往后退,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三娃子前面躺着的那个人,我用手电照了照他的伤势,看到他是捂住肚子,如果是螺丝刀扎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的手电光又照向了那个中年人说:
“你让他们找的姓王的,他们上哪找去,你没有查清楚他们就是那个姓王的雇来的吗,我说我来跟你们谈谈,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找那个姓王的,你们却想把我们一起抓过来,你其实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不是,你马上把这里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去,咱俩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你打了我兄弟,伤了我兄弟,今天我不动手什么事都好说,你逼我动手了,这件事就复杂了,你被人骗了是你自己的事,你拿兄弟出气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个中年人听完我说的话,就看着我有些愤怒说:
“兄弟,你够狠,我抓你过来只是想问话,我没想伤你们,你的兄弟我也只是打了他们一顿,说打断腿都是吓唬他的,跟着王强的人,我现在找到的只有他们三个,我不逼他们我上哪去找王强。”
这时三娃子已经捂着肚子站起来了,闷墩扔掉棍子就跑过来扶住了他,我过去把手电给闷墩,弯腰让三娃子趴在我的背上,我背他起来就走,边走边说:
“你别废话了,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最好,你听不明白,我今天就让你自己明白,你的人没事,我下手有分寸,但是我兄弟就不好说,赶紧送我兄弟去医院,我兄弟没事,咱们什么都好说。”
说完我就大步的往前走去,闷墩在后面用手电照着路。
我突然想起了那把刀,就回头对着赖宝说:
“赖宝,把你的螺丝刀子放起来,把那把捅了闷墩的刀收起来,记住,别破坏了上面的指纹。”
这时那个中年人说话了:
“兄弟,没有必要吧,你兄弟没事的,别把事情闹大了,闹大了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我兄弟没事,我不会把事情闹大的,如果有事,我这有你们的凶器,我会直接报警,你记住,我们的螺丝刀是工具,你们的刀是凶器。”
我还是边走边说着。
赖宝追了上来,跑到我的前面,我看到他是脱下外衣用他的衣服包着那把刀夹在腋下,自己冻得有些哆嗦。
当我们到了镇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都下班了,我求卫生所值班的的人赶紧去医生家里找他,卫生所的人都认识我们几个,什么都没说,穿上外衣就走了,这时中年人领着那些人也来了,我对他们说,你们在外面等值班的人把医生找过来吧,我和闷墩扶着三娃子进了卫生所。
找到一个病床,我扶着三娃子慢慢躺在病床上,这时明亮的光线下我看了到三娃子肚子还在流血了,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就赶紧问三娃子感觉怎么样,三娃子笑了笑说:“放心,死不了。”
我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先前的气力了,就赶紧安慰他说:“我知道你死不了,那你一定要挺住,等着医生过来。”
等了不长时间医生来了,过来一看三娃子的脸色,再一看伤口就说他治不了,赶紧送县医院,我一听就慌了,县医院太远了,怎么去,去了还能不能来的急。
这时,那个中年人听道医生的话也慌了,出去就把他开来的不知什么名字的黑轿车开了过来,赖宝喊我说有车,我回头就看到中年人在车里按喇叭,,就抱起病床上的三娃子就出了卫生所。
到了车前,闷墩打开了后车门,我小心翼翼的把三娃子放到了后面的座椅上,这时赖宝上就让他躺下赖宝的怀里,闷墩也坐到后面看护着他,我坐到了副驾驶座椅上就让他赶紧开车,他临开车前安排他带来的一个人说让他把那几个被螺丝刀扎了几个血洞 的人让医生给看看,说完就开车走了。
走到半路时赖宝就再一直喊着三娃子的名字,这时的三娃子已经神志不清了,一路上我也一直叫着三娃子的名字,让他一定要挺住,车子开到很快,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县医院。
下车我就背起三娃子往医院里跑,进了医院找到医生,三娃子就被推进了急救室,我们都站在急救室的门前焦急的等着。
没过多长时间,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告诉我们,三娃子死了。
我当时的大脑一片空白,三娃子就这么没了,当泪水出来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赖宝和闷墩嚎啕的哭声,让我的头脑清醒了,我用眼睛看向中年人的位置,他跑了。
我疯了一样到处去找他,直到我冲出医院的大门,看到他的车正要开走,我急忙向着他的车跑了过去,他的车已经开走了,我拼了命在后面撵,直到他的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看到眼前的车不见了,我累得跪在地,大声哭嚎着骂着,曾经的那种无力感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身体里,我哭不出来了,最后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回头看见闷墩站在我身边,我擦了擦已经哭干了的眼睛,按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回身往医院走去,闷墩在后面跟着我沉默的走着。
回到了抢救室,赖宝怀里依旧抱着那把刀靠在墙上,医生看我回来了,对我说医院已经报警了,公安一会就到,尸体就放在急救室。
当公安到了的时候,我基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公安局同志的问询中,我很平静的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又让赖宝把刀拿过来交给了公安同志,赖宝和闷墩二人也分别接受了公安同志的问询。
当公安同志经过对我们调查问询后,就让我留在医院处理三娃子的事情,带上赖宝和闷墩坐上警车直接开向回龙镇抓铺在回龙镇上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