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强和尚妍黛两人最后走进KTV包间,里面的何建林早已经叫过服务员拿了一大堆的食物还有烟酒。
“刘区长来了,来来来,该接受惩罚了。”李军哈哈大笑。
“就你小子闹的最欢。”刘明强这次是没给李军好脸色,当面说着。随后还是无奈地对身后的尚妍黛说道:“尚区长,你说吧,要我唱什么歌?。”。
“这个……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了。”尚妍黛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的摸样。
这让刘明强非常的纠结,前面才说过要放自己一马的,怎么现在又要想了呢?
“刘区长,你知道跳钢管舞吗?。”想了一会儿之后尚妍黛突然问道。
“什么啊?钢管舞?。”刘明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难道自己一个堂堂的区长还真的站在台上不顾颜面地抱着根钢管去扭屁股不成?
一屋子的人都呆了,这话谁敢接啊?
刘明强牙齿磨的直响地望着尚妍黛。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尚妍黛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随后说道:“让刘区长给咱们唱首歌吧,咱们这一辈人都是在党的红旗下长的大的,我们也都是怀着各自的理想步入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中来的,我建议刘区长就唱一首老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刘明强有点冒冷汗,这首歌是八十年代非常流行的歌曲,几乎那个年代的人人人都会唱,只不过貌似那个时候刘明强才刚出生。
虽然刘明强有点不情愿,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是激情澎湃。也是,在场的人除了刘明强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在他们思想最为活跃的时期正好是八十年代,那个时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处于改革开放初期,文革的影响力依然在禁锢着每个人的心灵。
这个时候的年轻人迫切地想要解放思想,展示自我,这从那个时候流行的旅游鞋,紧身裤以及女人短发男人长发就可以看出来,而正是基于年轻人的这种思想,这时候有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么一首歌,这首歌唱出了大家的心声,也影响了那一代人。所以,当尚妍黛提议让刘明强唱这首歌的时候众人都是热烈地喝彩。
刘明强没经历过那个时代,也无法感受那一代人的感受,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刘明强就不会唱这首歌,老是老了点,但是比起钢管舞来,这个显然容易接受的多了。
刘明强没有犹豫,对于这首歌他还是很熟悉的,但凡进KTV与这个领导唱歌,这首歌几乎每次都会有人唱,另外领导逼唱的曲目还有“大花轿。”、“抱一抱。”“纤夫的爱。”等等大俗确实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
李军屁颠颠地帮刘明强点了歌,刘明强无奈地拿起话筒,对着字幕唱着:“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
为祖国,为四化,流过多少汗?
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
啊,亲爱的朋友们,愿我们自豪地举起杯,挺胸膛,笑扬眉,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刘明强其实这首歌唱的并不怎么样,音准什么的还行,但是却没有感情,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怎么也唱不出那个时代人的感情。
刘明强唱完之后大家还是有着热烈的掌声。
刘明强笑了笑,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就在尚妍黛的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其他人唱。
“我对你好吧?。”,由于KTV里面的声音太大,尚妍黛是压低了声音在刘明强的耳边对刘明强说的,刘明强感觉一阵醉人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谢谢,下次请你吃饭。”刘明强又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后,等到台上的李军唱完一首然后站了起来,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才道:“各位,你们大家在这里放开了玩,今天我给大家都放半天的假,这里就由建林好好的招呼大家。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大家玩了。”刘明强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大家都要送刘明强出来被刘明强给制止了。
刘明强手里摇着车钥匙走出来,随后何建林跟着出来了。
“大哥,今天真的谢谢你。”何建林客气地说着。
“说什么呢你,咱们是兄弟嘛,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了,你陪他们玩好吧,我还得去医院。你开厂的时候我会帮你找个点,通知你的。你应该看了整个高工区的平面图,你选了哪块地告诉我,我帮你参详一下……”刘明强拍了拍何建林的肩膀之后走了出去。
才刚走到酒店外面,身后又传来尚妍黛的声音。
“刘区长,走这么急干嘛?。”。
刘明强回过头开看了看尚妍黛,带着一丝嘲弄地说着:“尚区长,你怎么也出来了?怎么都不抓紧机会和同志一起娱乐娱乐,这可是难得的团结同志的机会啊,不能错过。”。
“你就瞎扯吧你,我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今天要不是你诓我来我才不会来呢。你去哪?介意捎我一程吗?。”
“我去医院,不管顺不顺路我都得送你。第一是慰劳你为了我们高工区在上海辛勤劳累了这么久。另外也感谢你今天这么给我面子。上车吧。”刘明强拉开车门,一边带着墨镜一边说着。虽然此时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并不会刺眼,但是刘明强还是习惯性地开车戴墨镜。
“明强,有时候我挺看不透你的。你的作为完全颠覆了我对咱们华国体制内人士的认知。”尚妍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女士烟给自己点上了,刘明强望着自己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点的烟,感觉两人有点琴瑟和鸣的感觉。
“哦?怎么说?。”刘明强挺诧异的说。
“体制内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关系型,这种要么是官二代,要么就是依靠自己找了坚实的盾牌。这种人由于自己上面有着坚实的基础所以对待下面的人都是趾高气昂的,即使懂得收敛也是大老爷的摸样,这是从心底的骄傲决定的,人性使然。另外一种就是实干型,这种人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身上总会有一种自卑感,即使身在高位,也依旧会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而且做事情都是唯唯诺诺,谨慎的不行。而你却完全不同于这两种人,经过我的观察,你是实干型,但是上面又有关系。你既不趾高气昂也不唯唯诺诺,果断,但是却不失谨慎。现在看来,你是第三种人,自我型……”尚妍黛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刘明强慢慢地说着。
“自我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自我了?我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的。”刘明强脸上依旧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睛注视着前方,一只手身在窗外弹这烟灰,一只手打着方向盘。
“我感觉你并不是一味地为了往上爬而努力的,你是在为了一个理想一个责任在工作对不对?小弟弟。”尚妍黛想了会儿后说道。不知不觉尚妍黛口中又把‘小弟弟’这个词说了出来了。
“哈哈,你这次可看错了。当官的有谁不是为了往上爬的吗?拿破仑他老人家都说了,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同样,不想当大官的官不是好官。现在这年代还有谁当官不是为钱不是为利的吗?我不是圣人。我的目的和别人一样,我就是为了往上爬的。”刘明强不置可否地说着。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硬要从常阳市民政局调过来当这个高工区的区长?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个权力竞逐的漩涡吗?你上面有金书记,而且现在看来还有何秘书长,你在常阳市民政局的位置上是正处的干部,我想今年大选你捞个副市长不是问题。同样都是副厅级,对于你来说往上提的难度是一样的,你为什么硬要往这里面爬呢?我想不明白。”尚妍黛疑惑地问道。
确实,尚妍黛有这样得疑惑很正常。这年代只要上面有人,不管你是出于权力的中心还是只是个闲职,只要级别相同,往上提的难度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第一,我不想呆在常阳了,我不喜欢常阳市官场的氛围。第二,我家在林阳,这点和你一样。第三,我得实实在在地干出一些成绩来报答一个人,一个一直以来关心我的人。第四点嘛,或许真有你说的理由,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我有我的打算,我年轻,我没资历,而我并不想在基层再熬上八年十年,所以我便必须得闯,而高工区无疑是一个我最好的舞台。成功了,我便博得了一个更上一步的筹码,失败了,便从头再来。我年轻,我输的起,是不是?。”刘明强沉吟了半晌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