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玻璃破裂的声音。
不，是空间破裂的声音。
不过并不在城门这边。
声音很微弱，只有王立听见了。
不，不是只有王立听见了。
一道身影从城头掠了出来，一个跟斗，接着御剑而行，潇洒飘逸，很快落在远处，视线被挡，便看不见了。
“是王师兄！”凌雪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王苦的师门因故覆灭后，他便孤身一人回到了琰城。
后来也在琰城收了些记名弟子。
虽然并非亲传，但其实只是没有亲传的名义而已。
王苦待弟子们，只会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据说是因为他的师门覆灭的同时，他仅有的两位亲传，也没有幸免于难。
这对王苦的打击不小。
甚至有人推测，王苦之所以仍然只能无限逼近大乘期，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凌雪没有直接去找那位王师兄，而是对王立简单的提了些王苦的事情。
很快，那位王师兄就御剑过来。
远远的，便唤着凌师妹三字。
“凌师妹，果然是你！”王师兄飘然落地，收起飞剑，归鞘。
动作说不出的驾轻就熟。
极具美感。
“凌师妹，这位是？”王师兄顺势看向就站在凌雪身边的王立。
“王立，算起来也是师兄。”凌雪如此介绍。
“王师兄。”王师兄摸不清王立的底细，索性跟着凌雪喊师兄。
“王师兄！”凌雪看向王立，挑了挑眉，得寸进尺。
“你啊。”王立能怎么办？干脆认了。
他并不介意这些。
甚至觉得，被叫师兄至少比被叫前辈好一点。
凌雪反以为荣的笑了笑，接着就跟王师兄套近乎，说了自己和王立被拒之城外的窘境，想让王师兄帮忙带进城内。
这对王师兄来说自然不算事。
虽然对王立完全不了解，但是看在凌雪的面子上，王师兄也不至于刁难王立。
就这样，王立和凌雪顺利进城了。
进城后，王师兄说他要先去师父那边，问凌雪和王立要不要一起去？
凌雪问了王立，见王立点头，才欣然答应。
王苦是坐镇琰城的人，但并不是琰城的城主。
城主另有其人，而且对城主这个身份很适应，处理大小事宜都游刃有余。
琰城能有如今的面貌，那位城主居功至伟。
王苦虽然不是城主，但也有一处府邸。
毕竟是合体期修士，而且王苦自己也需要一个相对好的环境。
有王师兄带路，凌雪和王立很快就见到了王苦。
王苦在看到王立的瞬间，就看出了王立的不凡，开口便是道友相称。
王师兄站在一边，脑子差点就冒烟了。
不是说是师兄吗？
凌雪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此时正掩嘴偷笑。
王师兄见到凌雪的反应，哪还能猜不到？
难怪刚才王前辈会对凌雪无奈的说一声“你啊”。
原来是这样。
“前辈，晚辈知错了。先前失礼，望前辈莫怪。”王师兄立即道歉。
“有错也是凌雪有错在先，你何错之有？”王立看了一眼凌雪，无奈居多。
王苦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仅凭听到的话语和三人的反应，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并且，王苦甚至猜到了王立的身份。
“若王某没有猜错，道友可是姓王名立？”王苦邀请王立入座，安排凌雪坐在王立的下首。
王师兄则是去泡茶了。
“正是。”王立当然不会否认。
其实不难猜。
像王苦这种实力这种地位的修士，就属于能知道大部分事情的主。
众所周知，王立虽然神秘，但跟出云山的凌云凌雪师兄妹关系甚好。
凌云凌雪二人之中，凌雪是头一遭离开出云山，要不是有凌云带着，实际上根本就没机会下山。
如今凌雪在外面晃荡，凌云又不在身边，身边又跟着一位神秘莫测深不见底的高人，随便联想一下，就能猜到是王立。
这样一来，关于王立无法离开院子甚至离开院子后会失去一身能耐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王师兄端茶而来。
王苦替自己的弟子再次向王立道歉。
“师伯，不用的。”凌雪宛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真要怪也该怪我，是我太纵容凌雪了。”王立一副长辈的口吻。
凌雪撇嘴，你好意思吗？但毕竟没敢说出来。
“适才，城外似乎出现了空间裂缝？”王立转移了话题，时机挑的很生硬，但表情很自然。
“品才，你仔细说说。”王苦看向王师兄。
王师兄全名王品才。
王品才便详细的介绍了起来。
王苦门下，共有四名弟子，分别守在琰城的四方，负责监测城墙内外的情况。
至于琰城城内，自然是王苦亲自留意，再加上巡逻卫队的巡查。
王品才只不过正好负责琰城东城门而已。
而且，不仅仅是东城门，事实上，今天除了西城门之外，东、南、北三处都有空间裂缝出现。
只不过琰城里的清除空间裂缝的玉石储备足够，再加上也不是只有四名弟子能用，所以应对得过来。
只是……
“只是？”王立疑惑。
“是昨天，在北城门那边，发现了一处红色的空间裂缝。”王苦道。
王立的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但一闪即逝，王立没有抓住。
最早出现的空间裂缝是淡蓝色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出现了深蓝色的空间裂缝。
从深蓝空间裂缝里出来的诡异，普遍要比淡蓝空间裂缝的强。
昨天更是发现了红色的空间裂缝。
颜色的变换……
淡蓝到深蓝。
深蓝到红。
那红又会到什么颜色呢？
深红吗？
如果是深红，如果有规律，出现的不应该是淡红色吗？
院子里，又处理好一批玉石。
王立吸收的空间裂缝的力量已经很多了。
就在王立正准备给这批玉石输入自己的力量时，他忽然顿住。
刚才在王苦那边一闪而逝的念头，再次出现，并且被王立抓住了。
娇小诡异说过，诡异的出现跟它无关，但它确实有过一些安排，比如精悍诡异，比如黝黑诡异。
那么，假设诡异的出现是其他某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安排的呢？
可是又偏偏能被自己解决？
到底是偏偏能被自己解决，还是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解决？
就好比娇小诡异安排的精悍诡异和黝黑诡异，最后的目的，不就是借自己的手，让娇小诡异脱困吗？
那如果诡异的出现也是为了让某个不可思议的存在脱困呢？
还有……诡异身躯，蓝衣女子，如果诡异是其他不可思议的存在在更早之前就有的安排，那么哪个才是娇小诡异的本体？
王立不需要答案。
因为答案肯定是蓝衣女子。